我媽和其他人的解釋,我根本不相信,但是你們既然愿意這么說,肯定是有必須這么說的理由,我也不拆穿,我就想試試看,最終會怎么樣。”
云畫的嗓子有些干,“什么叫做最終會怎么樣?”
“我的情緒。”他說道,“我想看看最終,我能否度過心里那關。如果我能如他們所愿娶李清容的話,那就證明此前我的感覺出了錯,是我自己的問題。但如果我到最后也沒有辦法強迫自己娶李清容的話…”
“會怎樣?”
“我就不會勉強自己。”薄司擎笑,“我會隨心。”
“…哦。”云畫咬唇,“那訂婚典禮上的事情…”
“我做不到。”他看著她說,“我已經嘗試了,甚至是逼著自己去嘗試,可到最后那一刻,我看著站在人群中的你,再看看站在我對面等著我戴戒指的她,我知道,我騙不了自己。畫畫,我騙不了自己。”
云畫的心情,難以言喻。
“我甚至強迫不了自己。”薄司擎說,“我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屈服,那就不用屈服了,我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云畫垂眸,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好。
“畫畫,我們之間的關系,并不是你們告訴我的那樣,對嗎?”薄司擎伸手,捧住了她的臉,他輕聲說道,“告訴我,不是的,對嗎?我們有著不一樣的過去是不是?我們有著比兄妹更深更濃的關系,對不對?我想從你口中知道答案。”
云畫的臉被他捧著,抬頭,看著他,眼神中盡是苦楚和掙扎,“你…你別問。過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
薄司擎沒有說話。
云畫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聲音堅定而嚴肅,“如果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基于你幻想中的我們的過去的話,那…就不要繼續了。等我出院,我們就去辦離婚證。”
“不。”薄司擎非常堅定地回答。“畫畫,你誤會了什么嗎?”
“你對我的一切好奇,都是源于我對你的抗拒。你是小心謹慎的人,你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證明我跟你過去可能認識,甚至可能有更深一層的關系,所以你對自己的失憶產生了懷疑,你覺得你的失憶跟我有關,跟我們從前的故事有關,對嗎?”
云畫看著薄司擎,聲音很是冷靜,“你猜的沒錯,你的失憶跟我有關,或者說是因為我。我們過去是什么樣子的,我一點兒都不想提。如果你是因為想要知道過去才跟我在一起的,那么你要失望了。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告訴你!永遠!”
說完之后,云畫直接站起來,想要回到病床上。
可是起身太猛,腿部軟弱無力,她才剛站起來就一下子摔倒,重重地砸向病床。
要知道,病床邊緣可都是堅硬的金屬,她要是這么摔上去,肯定會手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飛快地起身,伸手抱住了她,一個轉身,他自己磕在了床邊的金屬上,而她則砸在了他的身上,有他當肉墊,她并沒有摔傷,甚至都不覺得多疼。
“你干什么!”云畫嚇了一跳,“趕緊起來,檢查一下有沒有手上!”
這個位置,這個動作,最容易被床邊的金屬給磕到腰部,也最容易扭傷。
“沒事。”
他放開了她,想要起身,卻微微皺眉,剛才那個姿勢,他抱著云畫結結實實地撞了下去,還是…很疼的。
只不過他習慣了疼痛,這點兒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就算是再痛苦十倍,他也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他甚至還伸手,扶著云畫,撐著讓她慢慢地躺在病床上,而他自己則扶著病床旁邊的護欄,站了起來,揉了揉腰部。
“沒事吧?讓我看看。”云畫有些著急。
他看了她一眼,隨即就走了過來,把剛才撞到的腰部的位置轉向了她。
云畫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么直接,但擔心還是占據了上風,她伸手拉高了他的襯衫,去看他的腰。
他的腰精瘦有型,腰線完美,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
云畫卻是正大光明地摸,又不敢太用力。
他腰部,略有蒼白的皮膚上,是一道紅痕,還有一點點腫,看樣子剛才那一下撞的是真很。
云畫毫不懷疑,這條紅痕到了明天,就會變成一條淤血的紫痕,看起來會比現在猙獰十倍!
“讓醫生開點藥給你擦一下。”云畫低聲說。
“不用。”他放下了襯衫,“一點小傷,不算什么,也不疼的。”
不疼才怪。
云畫立刻就想到了他剛才的皺眉,肯定是疼的,怎么可能不疼。
他則已經側著身子,坐在了她病床邊緣,“別管它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云畫問。
薄司擎雙手握著她的肩頭,看著她,“你剛才說了那一大堆,主題有些混亂,我腦子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這會兒才想明白,你其實是想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你,對嗎?”
云畫愣神了一秒鐘,緊接著一張臉爆紅。
他那灼熱又熾烈的目光,她根本承受不了,下意識地就別過頭去,“我沒有。”
“你有。”
薄司擎看著她,說道,“你當然有。你以為我是因為被你救對你感激,才會照顧你,才會裝作對這份婚事十分欣喜;你還覺得我是因為對過去的事情好奇,對我失去的那五年的記憶好奇,才會決定跟你履行婚事。你不敢相信,我要和你在一起,是因為喜歡你,就只是因為單純地喜歡你!”
云畫的手在發抖,她的心也在發抖。
薄司擎這一番疾風驟雨,把她給打得七零八落,讓她完全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他也沒給她機會辯駁,他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云畫,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我對一病醒來發現跟你結婚了這件事,非常驚喜!我的驚喜,沒有別的任何原因,就只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