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越發的沉了起來。
軍區大院,秦家本家。
剛剛落腳的安影后正在喝茶,這么突然訂機票回來,美人般的疲倦,只會給讓這位傳奇‘女’子富有魅力。
“也就是說,這幾天九確實在家里睡的?”安影后將茶杯放下,看了張嬸一眼。
有些話張嬸并不方便說。
安影后卻因為她那個神態,心里重重一頓:“我真沒想到他們之間會是這種感情。”
張嬸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畢竟男的喜歡男的這種事讓人接受起來,真的不容易。
“夫人…”張嬸剛起了個話頭。
安影后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她的話:“讓我好好想想。”
確實要好好想想。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
演藝圈里不是沒有‘性’取向為同的人,安影后身邊有朋友就是。
但這種事落在自己兒子上…總是沒有辦法那么快就做什么決定。
可仔細想想,從小到大她這個兒子就沒讓人‘操’過心。
反而是她這個母親,為了追求自己的事業,在家庭方面總是照顧的不周全。
以至于那孩子一出生就對感情的需要非常低。
到孩子五六歲的時候,反而會因為她的作息不正常,經常提醒她照顧好自己。
這樣的早熟,一般的孩子真的很難做到。
她這個兒子,無論他們做什么決定,都是不哭不鬧。
即便是那時候,把他送到洛杉磯,由父親看管。
他也沒說過任何的話。
一直都是那么的優秀。
用現在的話來說,沒有長歪真的是奇跡。
優秀到當那件事發生的時候。
安影后才覺得這些年她到底是虧欠了她的孩子。
兒子生‘性’淡漠,對感情方面本身就沒有那么在意。
可是一旦在意,真的是不會讓人自己‘抽’身…就連她都沒有辦法去預料后果。
當年的事,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可還是沒有辦法立刻接受。
有那一瞬間,她是想要去怨那個男孩子的。
但只要一想到那個男孩子是九。
她就怨不起來。
她每次見少年,都想把對方當成自己第二個兒子來養。
又怎么忍心去怨。
所以當兄弟不好么。
怎么劇情就給走偏了。
安影后越想越糟心。
但她也明白,這件事估計主動的一方也不是九。
她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他掰別人可以,別人掰他,對方差不多都會被打殘。
還是說從一開始她家兒子就對九懷著區別于其他人的感情…
安影后確實是個聰明人,不僅僅是聰明,站在她這個位置,總是會比別人大度,想的事情也是足夠的全面。
更何況她了解自己的兒子…
“我還想抱孫子。”安影后看著張嬸,‘女’兒般的撒嬌著說了這句話。
張嬸明白,她也想要有一天看到少爺能有個小少爺。
安影后將目光收回來,與其在和張嬸說話,倒不如是在自己在勸自己:“但這畢竟是他的人生,他想要什么最重要,只是他以后能過的好嗎?您也知道,秦漠這孩子看上去不動情,一旦動情了,整個人都會折進去…”
張嬸不好給答案,她也知道,像夫人這樣睿智的人,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
“不過是九的話,還可以接受。”安影后長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有一天我的男神會成為我的兒媳‘婦’,真的是好不甘心。”
張嬸:…夫人,你這句話被老板聽到,肯定會不太妙的你知道嗎。
“這樣也好。”安影后說的認真:“誰家都沒有這么帥,打游戲這么好的兒媳‘婦’,以后還可以把九從帝盟那邊挖過來,帶著那孩子進演藝圈,和我一起拍電影,到時候漠兒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誰讓我是做婆婆的。等一下,九應該是我的兒媳‘婦’,而不是‘女’婿吧?”
張嬸:“這…應該吧。”
雖然她不太懂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間的事,但就少爺那樣的,應該不會委身誰吧?
安影后想通之后,又恢復了之前的脾氣秉‘性’,人慵懶懶的靠在沙發上,身上還穿著紗白長裙,外面繞了一個純紅披風,身段極好,寬袖撫面,那副美人‘玉’肌的姿態,帶著興致勃勃的笑:“改天問問漠兒,如果他是下面的那個,那就實在太‘精’彩了。”
這…果然是夫人的想法,張嬸佩服的同時也不由在心底想。
或許這就是秦家的不同。
薄九總是會感嘆只有秦家那樣的家庭才能養出大神這樣的人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僅僅是錢權,還有思想以及三觀。
所以普天之下,秦漠只有一個。
這一晚秦漠并沒有回本家,如果回來的話,說不定還能碰上安影后和張嬸的對話。
安影后是這樣想的,既然兩個孩子都已經發展到一定的關系了。
是不是她也應該去拜訪一下九的母親。
安影后向來是個行動派,只是剛一站起來的時候,卻突然想到了一點。
她是同意了那兩孩子的關系。
但對方的家里面呢?
安影后決定先試探一下,至于怎么試探,她得好好想想。
反正兒子彎都彎了,與其找個不順眼的回來。
還是九討人喜歡…
無奈安影后朋友不少,卻從來都沒有和傅家那邊的人接觸過,甚至連九的母親到底叫什么都不知道。
看來還是得找人打聽,先拉近一下彼此的關系。
安影后雙眸一亮,突的想到了什么,撥通了一個友人的電話。
那友人是專‘門’做美容整形和‘女’子會所的,在江城名媛圈出了名的有錢有人脈。
只是這樣的人,一看是安影后的來電,那就和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安姐,你怎么有空聯系我了?戲拍完了?”
“休息幾天。”安影后淺笑道:“你那不是有個聚會嗎,說是江城的太太們小姐們都在,我也想去蹭蹭熱鬧。”
那人一聽,簡直像是中了彩票一樣:“安姐,你說的是真的?你要來?!”
“當然是真的。”安影后反問道:“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不是,我是不敢相信,安姐要來,我得讓人準備最好的紅酒才行。”那人高興的連身邊的人都在好奇發生了什么,那個叫安姐的又是誰?
等到她掛了電話。
幾個貴‘婦’人就問了:“這是誰,能讓咱們‘女’總裁都禮待三分。”
那人輕笑了起來,朝著她的姐妹淘們招了招手。
太太團們湊過去,只聽著她說了一個名字。
每個人的神情都變了!
“天,你怎么會認識她?”
“父輩有點關系。”
“她真像電影里長的那么漂亮嗎?你剛才還叫她姐,我怎么看著她比你都年輕。”
“去,人會保養,她真人更美。
“不過我聽說做明星的,一般后面都有人,她該不會也是…”
那人聞言,眸光立刻沉了下去:“她不是,你以前這樣‘亂’想別人也就算了,別‘亂’想安姐,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我的錯,我的錯,我就是問問,你別生氣,既然真的是影后要來,是不是改一下咱們的名單,那些做小生意的,就不要請了吧,像什么開水煎包店的那個,還有那個鄉下來的姓賀,這種人來了也會降低水準。”
那人是做生意的,雖然稱不上多好,但最起碼的禮儀是懂得:“請帖我已經發出去了,人員不會變,到時候改下座位,還有別在安姐面前說這些,她不喜歡聽。”
“真的假的啊,當明星還這么不解世事?”
“她不是不解世事,等你見了她,你就知道了,那個人根本不用像你我這樣,挑朋友還看對方的家世。”
“歡歡,你這說的,我也太那個了。”
“我明明說的是你和我,我也在包括其中。”畢竟是總裁,說了狠話,也要給一甜棗:“為你好,聚會上人多眼雜,更何況最近賀紅‘花’的兒子真的‘混’的不錯,就連我‘女’兒都嚷嚷著要他的簽名,你也該換一換你的思想了,我知道你以前和蘇玫好,看不上賀紅‘花’,但是現在不同了,她又沒有與你為惡過,給別人一點退路,也算是給自己積福。”
“不過就是個打游戲的,能有多厲害,能比的上我兒子?怎么說也是入了行,做明星了,倒是歡歡啊,我能不能帶我兒子來,見見安影后。”
“可以是可以,不過郭蓉,你別太明顯,明天就是大家一起聚一下。”
“放心。”
那人即便這樣說。
揚歡還是不太放心,就憑郭蓉這樣的態度,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會不做點什么出來。
但明天晚上的聚會又不能改時間,好不容易安姐來一趟,她不能讓她就這么敗興的走了。
另一面。
安影后掛了電話,就開始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用這種方法,不著痕跡的在聚會場上和賀夫人偶遇的話,應該不會顯得很唐突。
禮物也得買上。
算了,不能買現成的,那些都沒有誠意。
“對了,我還有一串手鏈,不挑膚‘色’,賀夫人肯定會喜歡。”
張嬸就靜靜的看著自家夫人開始為了明天的見面,準備禮物,試穿禮服,真的是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心情。
這么快,就已經開始走這樣的流程了嗎?
夫人一開始的時候,分明不是很同意。
實際上安影后會想通,完全是因為她不想在看自己的兒子像以前那樣過下去了。
少年的出現改變了很多。
那是她第一次從兒子眼底看出在乎一個人的情緒來。
這樣就夠了,管他什么男‘女’。
窗外樹影搖晃成畫。
傅家別墅,并不像秦家有士兵站崗。
陳曉東抱著棉被,又問了他家少爺一遍:“秦少真要住在這里?”
“嗯。”對于這一點,薄九也沒辦法。
從夜店出來,大神就給了她兩個選擇,要么睡他家,要么睡她家。
薄九分析過,睡她家還相對安全點。
那樣的話,她還可以借口她的‘床’是單人‘床’,讓大神睡客臥。
這一次確實也是秦漠失算。
最高興的莫過于賀紅‘花’,準備了一堆的宵夜。
賀紅‘花’還是老樣子,就算是農村來的,該有的大度有,該有的爽朗也不會少。
她家向來這樣,也不會吃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做出來的東西,必須是九愛吃的。
秦漠也不算白來,漫不經心的一個問題,就能得到很多關于某人小時候做過的事。
“不過九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一口苦的都吃不了,現在喜歡喝咖啡,還‘弄’了個鋼琴回來,這孩子也不知道背著我自己學了多少東西。”
但凡是為人母的都愛夸自己的孩子。
賀紅‘花’肯定也不例外,一說起九來,那張圓乎乎的臉都是笑的。
秦漠喝茶的手卻在這個時候頓住了,畢竟就算是第二人格,也不會連味覺都改變,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兩個人的談話沒有再繼續下去。
一來是因為太晚了。
二來是薄九下來,打斷了那兩人的‘交’流。
一些話,她走過來的時候也聽到了,再說下去,恐怕大神只會更懷疑她。
“房間已經‘弄’好了,漠哥早點上去休息?”薄九挑了下眉頭。
秦漠剛好也想讓人查點東西,嗓音很淡的說了一聲:“好。”
意外的順利,讓薄九勾起了薄‘唇’,果然還是她家相對來說安全點。
秦漠走了之后。
薄九才開始和賀紅‘花’談起了正事:“媽,你那是不是有學校里的聯系方式,如果有的話,幫我聯系一下我們的年級主任。”
“年級主任?”賀紅‘花’一聽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最近只顧著比賽,學校那邊不樂意了。”
薄九淺笑:“媽,不是,是我想要住宿。”
“住宿?!”賀紅‘花’的聲音驟然飆高。
薄九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就怕被樓上客房的那位聽了去,手指壓在自己的‘唇’間,薄九做了個噓的動作之后,壓低了那張俊臉,才道:“媽,我就住兩個星期,到時候不習慣,我再回來。”
這句話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半個月的時間,無論是全國大賽還是傅忠義,都會結束。
到了那時候,她的使命就算完了,可以回去第五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