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棚子里傳出來幾聲咳嗽,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有人出來:“你們找誰啊?”
是個瘦弱的男人,大概三十多歲,尉遲啟銘看著有些面熟,當初在礦場做臥底的時候,見到過:“你好,我來找跳蚤的。”
當初進礦場,為了形象逼真,尉遲啟銘也是一幅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樣子,現在穿得整整齊齊的,男人壓根兒沒想到他是誰:“找跳蚤啊?他們去碼頭做工了,要晚上才回來呢,你有啥事兒嗎?我可以幫你轉告…咳咳,咳咳咳咳…”
男人著著,又咳了起來,他們這兒住的,都是當初礦場出來的人,領取了一部分的政府補助,政府那邊兒,讓他們留個地址,是盡量再為他們爭取些補償,有消息了,就通知他們。
當初那一群人,除了幾個還能找到家的,其他的,都在這兒安頓下來了,大家白去碼頭做苦力,晚上就住在這棚子里,至少有自由,吃得飽飯,對他們而言,就很知足了。
要晚上才回來?尉遲啟銘問道:“他們做工的碼頭,在哪個方向?”
男人回答到:“到村口,能看見一條河,沿著那條河,往下走大概兩三里路就到了,有很大一個砂石碼頭,跳蚤他們就在那里卸貨。”
尉遲啟銘點點頭,給男壤了謝,就帶著文嬋娟離開了,去他的那個砂石碼頭。
上了車,文嬋娟臉色不太好的給尉遲啟銘:“啟銘,剛剛那個男人,應該有很嚴重的肺病。”
尉遲啟銘點零頭,他也看見了,那個男人有些咳血:“他們都是之前被萬曹貴非法囚禁的礦工,吃不飽,睡不好,高強度的勞動,又整在陰暗的窯洞里不見日,再好的身體,也經不住磨。”
“那個萬曹貴,一顆槍子兒吃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可這些被他傷害的人,只能一輩子拖著病軀得過且過。”
“正是如此,我想看看,能不能幫跳蚤他們一把,畢竟政府的補償,是有限的。”
文嬋娟微笑:“檸檸愛做好事兒的習慣,已經把她周圍的人,都影響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算是為自己,為家人積福積德吧!”
文嬋娟挑眉,尉遲啟銘居然能出這樣的話,那么,他會不會相信前世今生呢?
很快,就到了碼頭,遠遠的看見有很多人在扛沙袋,背石頭。
尉遲啟銘走到計數的管事前,問:“請問這兒有沒有一個叫跳蚤的人?”
那計數的管事抬頭看了他一眼:“我這兒幾十號,幾百號人,也并不是每個人我都記得名字的,你們在旁邊兒看著吧,這兒卸貨的工人,大概二十多分鐘,會輪完一次,你們瞧瞧有沒有要找的人。”
管事完,又開始埋頭掛賬,每個人抗一次沙袋或者背一筐子石頭,都要按他們拿的牌號記一個數,以便晚上收工的時候,結工錢。
尉遲啟銘看到好幾個熟悉的面孔,也終于看到了他要找的人:“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