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廷都能從他的話里感覺到徹骨的涼意,轉眼看他:“別人看不懂,季暖還會看不懂?她堅持了這么久就是因為不相信你會說絕情就絕情,她怎么可能相信你說不愛就不愛。”
墨景深轉眸,看了眼病床上臉色蒼白仿佛沒有半點活人氣息的女人:“對她,的確是要花些功夫。”
“所以你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把她給欺負成了這樣?”
墨景深只聽,不應。
秦司廷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對她說了什么,這么久以來我看她還生龍活虎的,無論做什么至少都還有著她的目標,怎么一夜之間忽然頹喪成這種樣子。”
墨景深面無波瀾的看著窗外。
沒有回答。
因為他說,那個墨景深已經死了。
真的死了么?
病房很大,大的空曠,空的寂靜,寂靜的讓人發慌。
季暖昏了兩天,又在醫院里睡了兩天,但并不是完全在睡,時睡時醒,只是醒的時間比較少,睜開眼睛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
終于在醫院的第三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才從混混沌沌中走了出來,卻感覺嗓子疼的像是灌滿了沙粒。
她睜開眼就看見陳嫂和夏甜還有小八這些人都在病房,和她之前時睡時醒時看見的一樣,當時她好像還看見了琴姨也來了,琴姨是季家的傭人。
原來她睡的這幾天,所有她熟悉的人都來過醫院。
“醒了?”夏甜剛才還在和小八說話,忽然注意到季暖的眼睛睜開了一半,當即就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回打算醒多久?還要繼續睡?你這兩天都沒發燒,不會還要睡這么久吧你?”
季暖的眼睛沒有閉上,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了很久。
夏甜的手又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我的祖宗,你可別這兩天睡傻了,秦醫生說你就是發了個高燒,不至于吧?”
季暖又閉上眼,然后復又睜開,啞聲說:“別晃了,再晃真的又要睡了。”
一聽見季暖說話,小八和陳嫂一下子就從旁邊撲了過來:“醒了?真的醒了?”
季暖看了看她們,又看了看夏甜,她對自己是怎么又住進醫院里的這件事全無印象,但是剛才聽見夏甜提到秦醫生,大概也就知道了些什么,只是沒有開口去問。
她只記得自己當時在酒店里洗了個澡,當時太冷了,泡在熱水里不愿意出來,后來泡著泡著覺得太舒服了,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
后來似乎是腿抽筋醒來過一會兒,后來就沒了知覺。
這一覺睡的不算長,但醒來的時候,就是真的醒了。
“老大,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睡兩天了。”小八在床邊說:“秦醫生當時給我們打電話的時候,說你在醫院里,還在昏睡,都要嚇死我了。”
陳嫂笑著說:“醒了就好,醒了就沒事了。”
直到下午,季暖已經醒來了幾個小時,見她真的沒有再要睡過去的意思,夏甜才總算是允許她坐起來,允許小八幫她將床頭搖起來。
趁著夏甜因為工作室那邊的打來的電話而臨時趕回工作室時,季暖給小八發了條短信,讓她跟夏甜一起從工作室回醫院的時候,幫她把她辦公桌最下邊抽屜里的一份紙質快遞文件拿來。
小八看見短信后打來電話問:“什么快遞文件?你辦公室里有挺多這種東西的,有什么特殊的標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