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族人,打著所謂的光明正大的理由,行著最卑鄙,最殘忍,最無恥的勾當。
他們的心里只有自己,犧牲他一個,滿足他們的死心。
沒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沒有人對他有一絲的同情。
可是,周萍不一樣。
她沒有任何想法,她只是想救他,沒有任何別的圖謀,只是想他能活。
陶宴對周萍笑道:“我相信你。”
周萍點頭:“好…”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緩緩滑過那些銀針,這些針,不是普通的銀針,是周家祖傳的一套陣法,特別定制的 更細,更小,行針的時候,也更難,更消耗施針者的心力體力。
周萍此時,多少有了一點點頭緒。
那些玄鐵錐已經徹底破壞了,陶宴的這個身體。
就算是拔除了8根,可是它們鑲嵌入陶宴的骨肉里時間太長了,拔除之后,只剩下一個黑色的血洞,這些傷口想愈合,估計很難。
輸入陶宴體內的生氣,其實是有用的,但是,那邊在輸送,這些血洞還在泄露。
能留存在體內的氣,很少。
周萍現在就好比,要修補一個漁網,先將破洞都縫補起來,這樣下網打魚的時候,才能撈的起魚。
周萍先將銀針的針頭在顧景淵的血里浸泡幾分鐘,只是用針還不行,還要借助顧景淵那霸道富貴的血液來對付玄鐵錐殘余的力量。
周萍還是按照最初拔錐子的順序,先從頭頂開始。
頭上有頭發,下針的時候有點難,白露過來幫忙,將陶宴的頭發扒開。
周萍一針針下去,細小的銀針刺進錐洞四周,銀針沒入皮下,表面看根本看不出來。
周萍做的這活,太細,下針的分寸把握的絲毫都不能錯,不到最后一陣落下,周萍都不敢松氣。
一個血洞封堵完,周萍的額頭上,已經全都是汗,后背也全都是汗。
許牧手里拿著手絹,隨時給周萍擦汗。
等到所有的血洞都封堵完之后,周萍才稍稍松口氣。
這下生氣應該不會外漏了。
周萍檢查過后,確定沒有問題,才進行下一步。
她看一眼顧景淵剩余的血,還有一點點。
節省一點,應該勉強夠用。
周萍在陶宴的心口,用很細的毛筆,畫下了一個非常繁瑣,非常復雜的陣法符文。
落下最后一筆,符文閃過紅光,如烙鐵一般,印在了皮膚上。
顧止戈揉揉眼,他不曉得是光線不好讓他看錯了還是怎么的,反正他覺得,好像,在符文落成那一剎,陶宴的膚色似乎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
像…有了一點點的血色一樣。
顧止戈想伸手的,但是周萍還沒辦完,他不太敢。
他怕自己會壞了周萍的事。
所有人都很緊張,等著看周萍最后一道工序完成。
周萍用同樣的方法,在陶宴額頭畫下了一個小陣法符文。
落下后,她的指間沾取最后一點點顧景淵的血,指尖抵著陶宴眉心,吟誦了一段咒語之后,道:“陶宴,別睡了,你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