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的時候,陳家輝也透露過一點,沈木白心里已經有了隱隱的預感。
果不其然,杜瑤嗚咽出聲,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聲音模糊不清道,“那幾天有次重要的考試,陳家輝三個人想讓左遇給他們傳小抄,左遇沒答應。他們為了報復,就誣陷左遇作弊,威脅我讓我做偽證。我那時候鬼迷心竅,因為…我家條件不好…很需要那筆獎金,育德高中又是本市最好的高中。但是名額卻給了左遇,我…”她猛然吸了一把鼻涕,哭得泣不成聲,“然后我就想,如果不是左遇,這個名額一定會是我的。”
沈木白沒有出聲安慰她也沒有責罵她,心想,自己自私就怪不了別人。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杜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雙手捂著臉道,“那天左遇還被他們堵住了…第二天的時候,老師說他死了…被他父親打死的…”
她紅腫著一雙眼睛,淚眼婆娑的看過來,“夏葉,你也覺得我很可惡是不是?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后悔了,左遇他能原諒我嗎?”
沈木白看著她眼里的期盼與希翼,語氣平淡道,“所以左遇死了以后,那個名額就落到了你的頭上。”
杜瑤顫了顫嘴唇,沒有反駁。
“無論有沒有用,你們欠左遇一個道歉。”沈木白停了下來,她們已經到了分岔路口。
“可是他想殺了我們。”杜瑤沉默道,“他以前雖然孤僻,但是有次我看見他在喂流浪貓,有只抓了他一把,他也只是默不作聲的把手收回來。”
沈木白心說,那是因為左遇變成了怨鬼,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左遇了。
杜瑤在說左遇的事情時,眼中還暗藏著一抹淡淡的情愫,還有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似怨憤,又似后悔。
就在沈木白想看清的時候,對方又很快垂下了眼眸,小聲指了指前邊道,“夏葉,我家到了。”
她猶豫了下,開口說,“你要不要上去坐會兒?”
沈木白搖頭,“不了。”
杜瑤抓緊手中的包,抿了抿嘴道,“那你…小心一點,明天…明天見。”
隨即跑入了夜色中,有些惶恐踉踉蹌蹌的跑進樓道里,仿佛一回到自己的家,就會擺脫一切的陰影和恐懼。
沈木白收回目光,維持已久的冷靜面容一點一點崩了下去。
然后瑟瑟發抖的問系統道,“左遇去哪了?”
系統說,“他只有在附近的時候,我才能偵察到。”
沈木白松了一口氣,然后站在原地不動。
她不說話,也沒有動作,系統奇怪道,“怎么了?”
沈木白,“qq腿軟了,讓我緩緩。”
系統,“…”
最后虛脫的爬回家,然后從冰箱里拿出兩包泡面。
吃了一頓的沈木白心滿意足的洗了個熱水澡,然后躺在床流了一把淚水,“系統,我恨你。”
然后陷入了沉睡之中。
大半夜的時候,沈木白是被冷得醒過來的。
她迷迷糊糊的腦子不在線,縮成一團嘀咕道,“明天去買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