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上蓋著金屬罩看不清裝著什么,不過一陣陣香氣撲鼻而來,肯定是食物。
傭人們魚貫而入,大約二三十人,每人手里都端著盤子,之后還有穿著白色衣服的廚師,以及餐車。
餐車上有美食與紅酒,還有香檳,玲瑯滿目,感覺要開宴會。
胥翊詫異,正疑惑間,又有一輛車推了進來。
推車的人是古管家,葛芮跟在他身旁。
推車上蓋著紅色的綢布,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很高,古管家笑瞇瞇的,把車推到床邊距離半米才停下。
“胥三少…”他沖她點了點頭,面色和藹,眼睛炯炯有神,打量她之余眼底全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這樣一位看上去帥氣的美少年,竟是女人!?
她是如此出色,比男人還要優秀,讓人不得不佩服!
“這是要做什么?”胥翊皺眉,其實心底有個念頭呼之欲出,她盯著推車上的紅布。
梅老夫人眉開眼笑,她不說話,而是一擺手,葛芮立即走到一邊去。
她關閉了窗簾,主臥室的窗簾遮光效果極佳,全部關閉后幾乎透不進一絲光線,室內黑如夜晚。
一片漆黑中,隱約聽到有人扯下了推車上的紅布,數秒鐘后,突然有一道亮光出現。
古管家正在點蠟燭,原來推車上擺放著的是蛋糕!
蛋糕有七八層,上面插滿了蠟燭,整整二十四根,管家一根一根點燃,火光照亮了室內一小片區域。
獄氏的傭人和廚師正好都站在了火光中,他們面帶微笑,皆是望著胥翊。
胥翊愣了一下,她從未如此鋪張地舉行過生日宴會,更沒有這么多人為她慶祝,一時有點難以適應,半天都愣在那里。
“祝你生日快樂…”
直到古管家領頭唱起了生日歌,眾人洪亮的歌聲回蕩在整個臥室中,每一句“生日快樂”都猶如一記重拳擊打在她的心臟上。
胥翊說不出此刻自己的感受,很復雜,恍惚之間仿佛回到了四歲那年,母親給她過的最后一個生日。
當時并沒有這樣大的蛋糕,更沒有這么多人替她慶生,只有她們母女二人。
但那是她最開心、印象最深刻的一個生日,母親已經病重,她那憔悴的面容卻溫暖的微笑深深印在她腦海中,一生難以忘懷。
心口一緊,喉嚨里有點發澀,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此刻,眾人唱完了生日歌,他們集體大聲地送上祝福:“胥三少,生日快樂!”
胥翊輕輕扯了扯唇,她望向獄靳司,男人俊臉溫潤,眼眉染著笑意,溫柔的神色讓人心驚。
“我從來不過生日。”她開口道,嗓音竟是沙啞的。
盡管她這么說,可從聲音里能感覺出她還是有些動容的,只不過胥三少習慣不讓自己情緒外露。
“原因呢?”老太太皺眉,看到她目中一閃而逝的漠然,開始心疼,“是因為你要當男人,你是一名軍人,所以不過生日?”
梅老夫人很了解這一點,獄靳司也從不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