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翊的胃病犯了,這是老毛病,因長期飲食不規律導致的慢性炎癥。
隨季節變化與作息不穩定復發,從十九歲那年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數年來她也不在乎,每次發病吃幾粒軍醫自制的藥忍過去,時間一長,病情明顯在惡化。
每一次疼痛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陸東用進口藥替她止了痛,然后詢問她的病史,胥翊不當回事,簡單一說。
“只吃藥?不做其他治療?”陸東表情凝重,聽了她的話瞪大眼,一臉震驚。
“忍過去就好了,治什么,浪費時間。”胥翊靠在病床上,不以為然。
“胥三少,你…”放下手中的聽診器,陸東大驚,“按你這樣的情況,胃病已經相當嚴重,你不想活過三十歲了?”
不是他夸張,以胥三少這種不要命的性格,估計會英年早逝。
“哪有那么嚴重…”她才不信,君粵晟給她做過無數次胃鏡檢查,只不過重度炎癥罷了。
“你…”陸東語塞,竟然不知該說什么。
他扭頭望向倚在一旁沙發上的獄靳司,聳肩表示無奈。
獄靳司面無表情,黑眸陰沉,盯著病床上的少年,眉心緊鎖。
“你是不打算報仇了?”如此不愛惜身體,他胥三少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什么?”胥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男人起身,沉步走到床前,微微俯身道,“不愛惜身體,你這是自掘墳墓,我看你并不想報仇、重振胥家!…”
“我不會讓自己死,至少報完仇之前不會讓自己死!”提起報仇,胥翊面色沉下,她翻身就要下床。
獄靳司立在床前,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皺著眉頭,往旁邊挪想過去。
男人抬手握住她的左肩,突然用力一推,讓她結結實實倒回床鋪上。
“干什么?你…”胥翊彈坐起來,對上男人那雙陰鷙的眸子,眼皮突地一跳,后面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
“不想死就給我好好待著!”男人冷冷斥責一聲,頭也不回下令,“陸東,從今天開始你跟著他,不把病治好不許再去部隊!”
說完,男人轉身出去,到了房門口,又扭頭。
黑眸森冷:“還有,病治好前,就住在這里!哪也不許去!”
什么?
胥翊愣了一下,想開口,男人已經走出房間,并用力甩上門。
砰!——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醫療室中尤其刺耳響亮。
“臥槽!”她咒罵出聲,眉頭都快擰碎了,“…他是不是人格分裂?讓我全權負責演習的是他,現在不許我去部隊的也是他!獄靳司,他腦子有問題?!”
聞言,陸東抿著嘴笑,“少帥是擔心你痛死,損失一位軍事天才…”
“胃病死不了人!”胥翊雙手撐起,又要下床。
“怎么死不了人?…”男人摁住她的肩膀,“以我的專業判斷,你的病情很嚴重,若真只是胃炎,那也離胃潰瘍不遠…你知道,胃潰瘍不好好休養下一步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