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平素掩飾的很好,對于很多他們之間的往事也能一一敘說清楚,但小細節方面自然是對不上的。
馮氏兩天前開始便已經完全確定,眼前的耿鵬程肯定被人調包了。
只不過那人的手法非常高超,皮囊定是沒變,但芯子換了一人。
也即是說,原先的耿鵬程恐怕早已魂飛魄散,靈識盡滅了。
雖然這男人從頭到尾都未曾愛過自己,但夫妻這么多年,說不痛惜自然是假的。
若非耿鵬程,她也不會加入組織,從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以往一個廢人,變成擁有特殊能力之人。
她的人生已經完全大變樣了,耿鵬程雖然平素對她相敬如賓,但作為丈夫來說,他表現得還是挺不錯的。
出外給足了她這夫人面子,在府里也從不允許那些小妾壓到她頭上。
幾十年的相處,說走就走了。
說不遺憾自然是假的。
待老耿走后,馮氏這幾天才心如刀絞…
原來很多事,處著的時候并不知曉,唯有失去了才知,對方對自己而言,并非那么不重要。
丈夫不愛自己,不要緊,至少他還陪著自己。
然而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馮氏緊緊地握著拳頭,快步走進了大廳。
這大廳布置的十分暗黑幽閉。
四面墻壁上掛著牛頭馬面厲鬼等木雕掛飾,每一件都形容恐怖的樣子。
一名身軀頎長,身形略顯消瘦的青年正背對著她站在廳內。
徐徐轉過頭來,臉上覆著一張惡鬼面具,猩紅的兩只鬼眼此時正定定地望著她。
馮氏心中微微一跳,連忙躬身行禮,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弓堂主”。
弓堂主身后傳來一聲低啞的嘶吼聲。
一道閃電似的身影驀地來到她身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頸。
馮氏心里大驚,只覺得掐住她的那只手,力氣顯得尤為巨大。
她勉強抬起脖頸,與來人對視了一眼。
只見一名面色有些許青灰,臉上一根根青筋浮動的女子,正齜著牙,目露兇光地瞪著自己。
那臉,真不是一張正常人類的臉。
女子頭發剃了個干干凈凈,光著的一顆腦袋上面也遍布著猙獰的青筋,一只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力氣大的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弓弓堂主。”馮氏艱澀地開口。
“阿麗。”男子淡淡地叫了一聲。
那叫阿麗的光頭女子倏地扔開了馮氏,馮氏隨著這股慣性向后飛出去一米多遠,重重摔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掩下眼底的驚懼之色,艱難地抬起頭來看了弓堂主一眼,連忙伏低做小地低下頭,神色恭敬地說道,“堂主饒命,堂主饒命。”
“馮蘭。”弓堂主冷冷地望了她一眼道,“可知自己錯在哪里?”
馮氏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你太令主上失望了!”弓堂主冷笑,“你如此性急,壞了主上的大事。”
“如今那些人已經找來此處,你待如何。”
馮蘭的嘴角劃過一絲冷酷血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