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舒夫人勉強支撐著站穩身形,臉皮一個勁地在抖顫。
舒荃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緊張地手指都微微蜷起,一把抓住了兩頰都腫起來的母親,連忙向喬木致歉,“太子妃,抱歉抱歉,家母中午年宴上喝得有些多了,腦子尚有幾分不清醒。”
“你才喝多了!”舒夫人絲毫不領情地一把揮開女兒的手,伸指指著魏子琴怒聲便道,“一個村婦,教養的女兒,一個比一個粗鄙野蠻!”
“你們都是死的?怎么讓太子妃一人動手?”一道冷喝聲從喬家母女三個的后頭傳來。
這一聲呵斥傳過來,舒荃頭皮都炸開了。
暗中觀察的暗衛們不由地叫了聲苦,趕緊都涌了出來,二話不說拎起披頭散發釵環凌亂的舒夫人,往死里就是一頓揍。
舒夫人嗷嗷慘叫不迭,圍觀的命婦貴女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讓你們跟著太子妃有什么用,居然要太子妃親自動手。”墨蓮冷著臉走上前來,轉頭瞥了一眼,忙道,“娘,你怎么了?誰把我娘氣成這樣??”
太子一語落下去,四周鴉雀無聲,諸位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命婦貴女們,心中都暗暗叫苦,只恨自己瞅什么熱鬧。
“殿下。”四姑娘舒薈跟慌了神似的,忽地跪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給母親求情,“母親只是與太子妃的母親口角了幾句,并無什么大事。是太子妃她突然動手…”
太子突兀地投到她身上的那一眼,可真冷啊!舒薈心底猛地一顫,脖子縮了縮,瞳孔不由地微微放大。
“四妹妹。”大王子妃恨鐵不成鋼地喝止住了她,連忙上前給太子行禮道,“殿下,是我母親中午喝酒喝多了幾口,神智有幾分不清醒,沖撞了太子妃,還望您見諒。”
“我家林兒才十二歲,就被人指著鼻子罵找不到婆家!這是喝醉酒的氣話么?”魏子琴氣得渾身發抖,她還從沒見識過這樣厲害的婦人,一言不合就拿她閨女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潑婦。”太子勃然大怒,四周頓時靜成一片死寂,“舒大幗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潑婦?”
舒夫人嚇得癱軟在地,被喬木等人揍得鼻青臉腫,眼睛縫兒都找不著了,此時哪里還能看得出其他表情。
舒薈也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跪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唯有舒荃硬著頭皮上前道,“殿殿下!還還請您慎言。”
若是被太子定下潑婦的名聲,那她母親這輩子也算是活到頭了。
舒荃此時真得是后悔至極,她怎么就沒能拉住她口無遮攔的母親呢?母親還以為這是在自己家里,對付那幾個小妾姨娘的么?
“來人,把舒夫人一行轟出去。往后不得特喻,不準入宮!”太子冷喝了一聲,半點面子都沒給莊氏留下。
這么多年年宴上,舒夫人是被太子下令轟出去的第一人,往后還讓舒夫人怎么出門見人?
莊氏癱軟在地哪里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