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我萬事都能依你順你。唯有此事堅決不行。你是我的,我的,我不允許你離開我。”他那雙墨染鳳目之中,氤氳著濃濃的深意,像是有無盡的漩渦在旋轉,兩抹漆黑幽然的蓮火在眼底升騰跳躍。
喬木一下子看得有些呆了,她出神地望著他的眼睛,小手摸了上去,喃喃自語道,“墨蓮,你的眼睛里…”
墨蓮現在特別聽不得小家伙在那兒癱著臉說什么“算了”“分開啊”之類的話。
他不希望她那顆把自己牢牢圈禁在冰層中的心,又一點點收縮攏起。
“我的眼睛里都是你。”他輕嘆一聲,伸手握住他的小爪子輕咬了一口,“罰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以后不準再說了。”
喬木抽回了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低頭看到小十五正睜大一對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喬木就更尬了。
“你討厭。”她小臉滾燙地推開他一把,“你家小妹妹在呢。”
“姐、姐!”
墨蓮一下子臉黑了,瞅了小孩一眼,“叫錯了,叫嫂子。”
小孩子懂個毛線嫂子,只覺得墨太子臉黑黑的好口怕的樣子,趕緊縮回了姐姐溫暖的懷抱,蹭了蹭表情舒坦了。
“你爹生那么多娃,也不知道好好照顧。”喬木又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個渣爹。”
“嗯嗯,爹真沒用,還是喬喬好。”
喬木白了他一眼,“你母親把這孩子送去哪兒了?”
墨蓮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后說道,“送去了賀昭儀那邊照顧。慶國公現任的繼夫人賀氏,就是賀昭儀的嫡親姑母。”
“她不是自個兒有個兒子嘛。”
“嗯,十六比十五小上好幾個月。”
喬木“哦”了一聲,隨即便道,“你明兒個開始,每天把她帶到我家來,我再給她下八次針,把這喘癥給徹底治了,好好調養下身子。”
“好。”墨太子一聽立刻欣然答應,心里頭高興地可以飛起。
這樣可不正合他心意么,每天都能看到他的喬寶寶了。
倆人又說了會話,喬木的心情平復了不少,就叫他先回宸宮。
這會的午宴還不算什么,重頭戲還在晚上。
那可是傳統宦官世家對上新興八大世家的一場大戲。
喬木身在戲中,已經脫身不得!
中午錦陽殿內的年宴,終于沒有再出什么岔子,一行人安分守己地用完宴席,表面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好像已經把大清早發生的各種尬事全都拋諸腦后。
鄭貴妃并沒有缺席,即便是心里再怎么憤怒,依然是坐在宴上食不知味地吃了會兒。
看得出來,鄭貴妃的笑容有幾分勉強。
她強撐著坐在那里,其實也沒多大意思,周圍的人生恐觸她霉頭,也不敢與她說話。
鄭貴妃頭一次體會到被人摒棄在圈子外的感覺。
她的心里燃燒著一把火,午宴剛剛結束,她就借故槐花宮有事匆匆離去。
趙王后并沒有阻攔,眼角余光冷冷地掃視了她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