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用力的捏住了她小巧的下頜,迫她轉過了臉。
他滿臉慍怒和不耐煩,但是目光觸及她那張小臉,他迅速一滯。
她臉上爬上了淚水。
她哭了。
他心頭猝然一疼,疼的讓人難以忍受,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譏諷寒冷的笑意,“哭什么?我要娶施笑笑,把你委屈了?”
鳳菱雪小聲的哽咽,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你什么意思,想要我娶你?你知道我爬上今天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我是用自己的命換來了今日的風光和成就,娶你,娶一個阿嬌房的頭牌做我的王妃,你能給我帶來什么,你能幫助我什么?”
“施笑笑的父親是一代名將,手握重兵,我娶了她,可以少流多少血,而你,以前背叛過我拋棄過我,我能給你一次機會你還不滿足?”
他在吼,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說的事實,一點都沒有夸張,他理直氣壯。
他大概不知道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在一下下的割她的心,她沒有,她真的沒有…
她只是…有一點難過,有一點委屈。
貪心也好,自私也好,她就是有一點…不希望他娶別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哭,她沒有資格哭,不配哭,哭了只會換來他尖銳的諷刺和羞辱。
但是眼淚控制不住,像她的心在滴著血。
鳳菱雪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用,不能…幫助你…”
她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灌入他的耳膜里,無端的刺耳。
其實,他不想說這些話。
只是心里痛了,就想刺一刺她,讓她跟著一起痛。
他不是這個意思。
花了三年時間就能跟西王爵陸夜冥并駕齊驅的銀面王玄影,不是一個靠女人上位的軟蛋。
“把眼淚擦一擦,如果還想哭的話就滾回你的下等房里去,掃興!”
低低咒了一聲,玄影摔門而去。
他走了。
鳳菱雪迅速抬起兩只小手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她不要哭。
但是,只抹出了越來越多的眼淚。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沒有,沒有家世,背景,后臺,她也什么都不會,她很小就被賣進了阿嬌房,一直生活在那里,除了一些取悅男人的本事她沒機會學別的。
其實,她很想走出去,看一看。
她很想上學。
但是,算了吧。
她沒有機會了。
她幫不了他。
他這一路走的披荊斬棘,她就不要給他添麻煩了,她本來想…想依靠他,讓他幫她救牟牟,現在她覺得自己又可恥又可笑!
施小姐是他更好的選擇。
鳳菱雪慢慢止住了眼淚,她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站在花灑下沖澡。
用沐浴乳將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的,她穿上了那件黑色吊帶紗裙。
她給不了他別的。
那就好好取悅他吧。
打開沐浴間的門,鳳菱雪走進了房間里,房間里沒開燈,皎潔的月光透過層層紗幔灑透了進來,大床上坐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玄影慵懶的倚靠在床頭,一條長腿曲起來,修長的兩指里夾著一根香煙在抽。
青煙彌漫,他英俊的面容鍍在黑暗里,十分散漫,又透著幾分頹廢的性感。
她出來了,他聽到了,但是他看都沒有看。
鳳菱雪走上前,爬到柔軟的大床上,然后爬到他的身上。
玄影伸直了長腿,她坐在了他結實的大腿上。
柔白的小手按住了他手里的煙,“別抽了。”
玄影微微仰頭將一口煙霧吐了出來,“不抽…那干些什么?”
鳳菱雪抱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薄唇,“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
“跳舞?”
“恩,我不會別的,不懂時局,無法跟你分擔,我只會跳舞。”
玄影借著月光看她,她鼻翼紅紅,眼眶紅紅的,身上一件sexy的吊帶睡裙,露出來的香肩十分孱弱。
她說她什么都不會。
她的確什么都不會。
沒有人教她。
其實她很聰明,一點就透的,但是她沒有機會學。
她會的只是那點少到可憐的取悅男人的把戲,男人睡一睡還可以,上不了大雅之堂。
玄影沒說話,鳳菱雪從他大腿上下去,雪白的玉足踩在手工版的地毯上,她開始翩躚起舞。
她跳的舞并不艷,但是舞姿傾城,一見傾心。
朦朧的月光里,她在起舞旋轉,身上的輕紗蕩漾出絢麗的弧度。
玄影將香煙湊到薄唇邊,又吸了幾口,不知不覺,一根煙抽完了。
他將煙蒂丟在了床柜上的煙灰缸里,然后伸出大掌扣住了她的纖臂,用力一扯。
鳳菱雪柔軟無骨的身體跌落進了他的懷里。
“什么意思?身上來小日子了,不能伺候,還來撩我?”他嗓音低啞的笑問。
鳳菱雪伸出兩只小手抱住他的脖子,然后湊上去吻他的薄唇。
她主動的在吻,描繪著他性感的唇線,探入了自己的小舌,勾著他共舞。
玄影上下滾動著喉頭,他突然改變了剛才的想法,她不是男人睡睡就算了的女人,只要她上了床,男人就不想下床了,想做昏君。
大掌穿梭進她的長發里扣住她的后腦勺,他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這樣黑暗寒冷的夜里,他們要將彼此融化在這個親吻里。
鳳菱雪突然推開了他,她那雙勾人的眸子顧盼流轉的看著他。
“怎么?”他問。
鳳菱雪又親上去,但是她的紅唇順著他英俊的臉頰緩緩往下…
一切激情都結束了,鳳菱雪躺在男人有力的臂彎里,趴在他溫暖的胸口。
玄影伸出粗糲的手指摸了摸她紅腫的唇,然后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
“恩,晚安。”鳳菱雪閉上了眼。
但是,她沒有睡著,舍不得睡,她貪慕著他溫暖的胸膛和如此靜謐相守的時光,因為明天…一切就要結束了…
鳳菱雪沒有睜眼,她不會知道黑暗里有一雙墨色的琉璃眸一直流連在她的小臉上。
玄影也沒有睡,他一直看著她。
眸光晦澀,深沉。
翌日清晨。
鳳菱雪寫了一張字條,送給了自己的父親北王爵今夜我動手,里應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