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一僵,記憶里她很少有這么主動的時候。
鳳菱雪吻著他冰冷的薄唇,兩只小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她將小舌探入他的嘴里,勾著了他的舌尖…
玄影被她的熱情如火給融化了,兩只大掌扣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往后退,兩個人雙雙跌落在了冷硬的木板床上。
她身上很熱,體溫灼人。
他感覺到了她的不正常,微微用力,他將她推開了一點,“你怎么了?”
他低沉的嗓音都啞了。
黑暗里,鳳菱雪那雙勾人的冷眸水媚又迷離的看著他,兩只小手抵上他的胸膛,將他一把推開。
玄影沒有防備,高大沉重的身體被她推倒在了木板床上。
他想動,這時鳳菱雪爬了上來,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玄影是生殺予奪的掌權者,這樣的男人無論在什么事情上都注定很強勢,床上也不例外,但是現在他在下,她大膽的騎在他身上。
他幽深的琉璃眸里淬滿了猩紅的火苗,兩只大掌撫上她的腰肢,“你跟玄沐是什么關系,怎么認識的,他是不是睡過你,恩?”
他還沒有被她迷得暈頭轉向,還保持著冷靜和克制。
鳳菱雪沒說話,她的紅唇緩緩往下,一口咬住了他凸起的喉結。
玄影吃痛,身上結實的肌肉都繃緊了,猩紅的眼眶幾番滾動。
僅剩的那么一點冷靜和克制蕩然無存,又想到她這么高的造詣不知道在多少男人身下練就的,說不定玄沐就是其中之一。
他心里又癢又疼的,很難受,他急需一個發泄口,薄唇來到她的耳畔,他啞聲罵她,“賤貨!”
鳳菱雪絕色的冷顏上沒有什么表情,她伸出小手去解他的皮帶。
輕輕閉上眼,兩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悄然滑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人去看時間,外面的雨滴“噼里啪啦”,里面春意正濃。
下等的傭人房里到處都丟的衣服,玄影名貴的制服都崩壞了幾顆紐扣,廉價冷硬的木板床上睡著兩道身影,他在外,她在里。
兩個人懶得去洗澡,明明身上都是汗,黏膩難受,他伸出健臂將她箍懷里,還垂眸吻著她。
激烈過后的余韻,他沒有抽身離開,而是抱著她親吻。
鳳菱雪小臉紅紅的埋在他的懷里,抬著小腦袋輕輕的回應著他,十分乖軟。
他心情很好,將一樣東西遞給了她,“給你。”
是一顆夜明珠。
上等的夜明珠瞬間在房間里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一間屋子。
這是他去剿匪的時候,從那個匪徒頭目的百寶箱里搜出來的,據說價值連城。
“喜歡么?”他問。
懷里的鳳菱雪沒有抬頭,小臉埋在他赤裸健碩的胸膛里,拽著夜明珠,點了點頭,“恩。”
“這個房間不好,明天我讓嬤嬤給你換一間。”
她又點頭,“恩。”
“上次給你的卡,聽說你一分錢沒花,怎么現在不愛錢了?”他低笑。
鳳菱雪顫著小扇子般的羽捷,沒說話。
玄影摟著她,親了親她的發,“今天伺候很好,以后也要像這樣伺候,伺候好了,我會待你好的。”
男人在床上都很好說話,尤其是這個時候。
“恩。”她輕聲應著。
他抱著她,有些心猿意馬,高大的身軀覆下去,又將她給壓住了。
這時她兩只小手抵上了他,輕輕的推了推,“主人,我的小石頭呢?”
小石頭?
又是小石頭。
他都送她夜明珠了,她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塊破石頭。
這個破石頭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送給她的。
他伸手,直接將一樣東西拂到了地板上。
這里的地板沒有鋪地毯,很硬,小石頭摔上去,“啪”了一聲。
鳳菱雪像受了什么刺激,纖瘦的身體彈了起來,想下去。
但是他按住她瑩潤的小肩頭,又將她給按了回去,“存心惹我不痛快?”
他俯身吻她的紅唇。
但是身下的小身體漸漸的僵硬了,一點都沒有剛才的柔軟,灼熱的體溫退下去,只剩下冰涼。
他蹙起了劍眉,有些掃興,大掌來到她的小臉上用力的拍了拍,“給你幾分好臉,就給我好好受著,別給臉不要臉,伺候我的時候,把剛才那股騷勁給拿出來!”
他手重,幾下一拍,她半邊小臉上就紅了一片。
鳳菱雪沒有看他,目光只落在小石頭上。
房間里的氣氛驟降。
玄影覺得自己要發脾氣了,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他冷哼一聲,抽身離開了。
他進了沐浴間去沖澡。
不想再多看她第二眼,怕又要傷她。
剛才才繾綣過,他多給她幾分尊嚴。
他走了,鳳菱雪迅速下床,她蹲下身,將那塊小石頭給撿在了手心里。
小石頭沒有壞。
幸好幸好。
鳳菱雪拖著麻木的身體爬上了床,將小石頭放在唇邊親了親,牟牟…
牟牟,有沒有想媽咪?
媽咪想你了。
很想很想。
很快,沐浴間的門“嗒”一聲開了,玄影簡單沖了一個澡出來了。
他首先看向床上的女人,她背對著他睡的,身上蓋了一件單薄的毛毯。
這么一看,她那晶瑩剔透的膩白嬌肌上全是傷,他抽她的鞭子,踹她的一腳,扇她的巴掌,剛才沒輕沒重只管發泄,又弄出了好多道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著很刺眼。
他那雙墨色的琉璃眸滯了一下,他怎么將她傷成這樣了?
現在她一個人躺在那里,動也不動,像個毫無生機的木偶一樣。
剛才她在他的身上很熱情,但是現在又冷了下去。
他走上前,抿了一下薄唇,“自己去洗澡。”
床上的鳳菱雪動了動,爬了起來,她光著白玉的小腳丫緩緩的走進了沐浴間。
玄影坐在床上,覺得心口悶悶的,喘不過氣。
剛才有多暢快淋漓,現在就有多空虛。
就覺得現在的她很不真實。
他好像抓不到她。
她隨時都會走。
幾分鐘后,沐浴間的門開了,洗過澡的鳳菱雪走了出來,她上了床。
她沒有靠近他,而是睡在床邊,離他遠遠的。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像隔了天涯海角。
玄影在黑暗里睜開了眼,他伸出了自己的健臂,“過來。”
鳳菱雪動了動,爬到了他的懷里。
玄影抱住了她。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玄影有些困了,這幾日在外征戰本來就很疲憊,又敷衍了一場虛偽的慶功宴,只有剛才繾綣時分他才覺得肆意痛快了些,如脫韁的野馬,奮力馳騁。
暢快淋漓的運動過后,他很容易進入睡眠。
況且,懷里還抱著她的身體,滿是芬芳。
這時就聽見懷里的女人開口了,她小著聲,“主人,我沒有喝藥。”
“恩?”他懶懶散散的應了一聲。
“能不能讓嬤嬤先給我準備一碗藥,我怕明天早晨喝的話會意外懷孕。”
懷孕?
聽著這兩個字,玄影緩緩勾唇,邪魅的嗓音里透著冷漠,“懷孕了就打掉,多大的事,先睡覺。”
他閉上眼睡了。
鳳菱雪握緊了手里的小石頭,她扯了一下唇角,是沒有多大的事,懷孕了就流掉,她的身體就是用來糟踐的。
玄影睡著了,但是他睡眠淺,稍有動靜就會醒,他突然睜開了眼。
他還在她的房間里。
剛才不覺得,現在他覺得可笑,他竟然留夜在了她的房間里。
這里可是下等的傭人房。
他收緊了健臂,想將她更緊的抱住。
但是下一秒他整個人一僵。
懷里的人不見了。
身邊空空的,鳳菱雪不知所蹤。
玄影一瞬間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他大聲道,“鳳菱雪!”
房間里傳來了他的回聲,沒有人回應。
他推開了沐浴間的門,沒人。
墨色的琉璃眸里瞬間溢出了森然的寒氣,垂在身側的兩只大掌攥緊了拳,“鳳菱雪,我數三秒,快點給我滾出來,一,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沒人。
沒有人回應他。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像演了一場獨角戲,很滑稽。
將薄唇抿成了一道森冷泛白的弧線,他出聲道,“來人!”
凌晨,整個寒山寺燈火通明,半夜從床上爬起來的美妾女傭們瑟縮在角落里,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她們不敢看向沙發里坐著的男人,他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了。
心腹阿周很快就來了,“主子,已經調查過了,最后一個和鳳小姐聯系的人是唐小姐。”
唐沫兒?
玄影目光閃了一下,鳳菱雪無端失蹤難道和唐沫兒有關系?
她竟然敢逃!
玄影將大掌拽成了拳,等他將她抓回來,他一定會打斷她的腿,然后將她鎖起來。
今天晚上她熱情如火,其實就是放松他的警惕,趁機逃跑的。
他最討厭她騙他。
她又一次的欺騙了他。
玄影看著面前的監控畫面,黑暗里,鳳菱雪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身上披了一件黑色斗篷,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她逃走了。
北行宮。
傭人拉開了大門,鳳菱雪摘下了頭上的帽子,然后上樓進了書房。
書房里,她的父親北王爵已經在等著了。
北王爵擁有一雙渾濁而算計的雙眼,他看見鳳菱雪迅速露出了笑容,“菱雪,你回來了,慶功宴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聽說你已經跟銀面王在一起了,怎么樣,銀面王有沒有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鳳菱雪絕色的冷顏上沒有什么表情,“這一次你假意讓我去接近顧墨寒,其實你給我真正的目的是接近銀面王,我現在已經住進寒山苑,成為銀面王的女人了,也算完成了一半的任務,你告訴,我的牟牟到底在哪兒?”
“菱雪,銀面王在阿嬌房與你朝夕相伴那么多年,他喜歡你,讓你接近勾引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想要知道牟牟在哪里很簡單,只要你聽我的話,現在你才完成一半的任務,你還記得另一半的任務是什么?”
另一半的任務?
鳳菱雪小臉白了白,“記得,你讓我給他下毒,殺了他。”
北王爵拿出了一包藥粉,放在了鳳菱雪的手心里,“菱雪,只要你殺了玄影,你就可以跟牟牟母女團聚了,牟牟才那么小,她每天都哭,哭著要媽咪,要媽咪…”
鳳菱雪白皙的眼眶一紅,迅速閉上了眼,她不敢想,不能想,只要想到她的牟牟現在在受痛苦,受煎熬,她就覺得生不如死。
“夠了,別說了!”
說著她抬眸,看向北王爵,“你為什么要殺了玄影?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菱雪,不該問的問題,你就不要問了,難道你心里還對玄影有情,舍不得殺他么?”
北王爵握住了鳳菱雪的手,壓低聲音緩緩說道,“你忘了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三年前發生的事情?
鳳菱雪一下子手腳冰涼。
“三年前,你成人禮的前一晚,被別的男人給強爆了,牟牟就是那一晚有的。”
“你已經變臟了,你以為玄影知道了真相會要你,你不但跟別的男人上了床,還生下了一個孽種。”
“我看如果玄影知道牟牟的存在,肯定會對牟牟動殺念的吧…”
“菱雪,殺了玄影,你們母女可以團聚,不殺他,他早晚會殺了你們母女。”
鳳菱雪整個人像是被推進了深淵里,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玄影,如果玄影知道牟牟的存在,他一定會殺了牟牟的。
她已經臟了。
真的臟透了。
三年前,成人禮的前一晚,好黑,真的好黑,她被拖進了一個房間里,被粗魯的撕開了衣服。
明天,她就可以跟影哥哥一起離開了。
但是,她失去了清白。
她不配。
她不配跟影哥哥在一起了。
現在,讓她如何抉擇?
不要逼她。
為什么都來逼她?
鳳菱雪看著北王爵,攤開了自己的手心,“把ar的解藥先給我。”
ar的解藥可以解唐沫兒身上的毒,顧墨寒和唐沫兒被卷進了a國這一場權利之爭了,他們是無辜的。
她看著顧墨寒和唐沫兒相愛,她真的好羨慕好羨慕。
北王爵搖了搖頭,“菱雪,你大概還不知道,ar不是毒藥,所以它沒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