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也是這么想的嗎?簡珈月說的你也贊同嗎?”簡桑榆聲音微涼的開口喊了簡父一聲爸。
只是,這一聲爸,卻道不盡的感慨和滄桑。
“爸當然是這么想的了,陳家握著一個大項目,爸不是目光那么短淺的人,爸知道陳家能給的,顧家一定不會給。”簡珈月話里話外都是在提醒簡父這一句話,陳家能給簡家很多很多好處。
顧家固然比陳家有錢,但是,顧家吝嗇于給,但是陳家不同,陳家本來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一人獨吞下這口大蛋糕,陳家還正在物色可以合作的人。
經簡珈月的幾次提醒后,簡父終于咬咬牙,點點頭,“對,珈月說的就是我的意思,只要你幫助珈月嫁給陳世豪,把你手里簡家的股份都還回來了,以后你就和簡家再沒有任何關系了。”
簡桑榆站在那,只是忽然感覺冬日的風,有些涼的刺骨。
她眼底酸澀,可心底,更是酸澀。
想哭。
可卻連眼淚都沒有。
失望嗎?
好像有一點點。
可又好像沒有多少。
早就想過的,早就明白的,她不屬于這么家,她從來都是這個家的過客。
“你們總是口口聲聲說我沒有把自己當成簡家人,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從簡珈月回來,從你們知道我簡桑榆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可曾有把我簡桑榆從心底當成是原來的那個女兒,可曾把我當成是你們的家人?”
簡桑榆告訴自己,別哭,沒用的,眼淚,永遠都是懦弱的代表。
“從簡珈月回來,我收起自己所有的脾氣,將自己打磨成我以為你們會喜歡的樣子,我想念你們對我的疼愛,可我知道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哪怕再渴望,也從來不敢生出半點和簡珈月爭搶你們寵愛的心。”
簡桑榆抬手在眼角擦了下,“我努力的學習,努力的彈鋼琴,我努力的讓自己變的更加優秀,我以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在你們的心里多一分存在感,你們才會多在意我一點,我以為,當所有人都在夸我的時候,爸爸媽媽你們走出去,聽到他們在夸我,你們就會想起你們還有我這個女兒。”
當時的她,還那么小,就連要求也才這么小。
她只要求,他們在外聽到別人對她的夸獎的時候,還能記得家里還有這么一個女兒。
“我一個人,孤身闖蕩,一個人坐飛機,一個人坐火車,一個人上賽場,一個人孤零零的捧著一個又一個的獎杯回到這個家,我以為,我能等到一句,桑榆,你真棒,不愧是我們的女兒,可我,等到的,永遠都是漠視。”
“從來都不是我不把這個家當做是我大家,從來都是你們把我推到門外去,一次次告訴我,我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過客,我出嫁后,這里甚至連我的房間都沒有了,這里,沒有了我的任何東西,是你們,迫不及待的將我和這個家劃出了一個清晰又傷人的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