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快宣太醫!”
鄭貴妃如夢方醒,連忙出來主持大局。
麗嬪就這么迅速地被ko,抬了下去。
灑在地毯上的鮮血,迅速滲了下去,仿佛沒出現過這出驚險的戲目,但是上面暈出的一大塊刺目紅漬,卻實實在在地提醒著在場的人,剛才發生過什么。
看著依然含笑站著的蘇妲己,眾嬪妃的臉上,都或多或少染上了一些懼色。
離她近一些的,甚至暗中挪了挪腳,退開一點,生怕被波及。
這狐媚子怕不是瘋了!
果然是賤籍出身,行事粗魯野蠻!
鄭貴妃神色不明地打量了她兩眼,清了清嗓子,開始收拾這個爛攤子。
“翩貴人莫要胡鬧!麗嬪出言提點,雖然言辭當中激烈了一些,但也是為了你好,你以下犯上,掌摑麗嬪,還重傷了她,可是大罪!念你初進宮中,對禮法不甚熟悉,從輕處理,罰你跪在殿外反省兩個時辰,可有異議?”
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她也是想讓自己跪斷腿啊。
跟那麗嬪有什么兩樣?
只不過一個是明著來,一個是披著公正嚴明的袍子陰著來罷了。
還假模假樣的說是為自己好。
呵,當了女表子還想拿我來立牌坊?
不可能的!
蘇妲己心中明鏡似的,就跟沒聽見似的,站著,動也沒動。
場面一時之間,有點尷尬。
自己的話就這么被無視掉了?
好大的膽子!
鄭貴妃心下不爽,又揚起聲音喊了一遍,“翩貴人!”
跟方才一樣,這話喊出,如石頭入水,“噗通”一聲,毫無回音。
看著上首鄭貴妃那略顯陰沉的臉色,半夏心急如焚,悄悄提醒蘇妲己,“貴人,貴妃在問您話呢。”
蘇妲己這才如夢方醒一般,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奇怪道:“哦?貴妃娘娘是在跟我說話嗎?”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顏面受損的鄭貴妃再是裝的寬容大度,此刻也忍不住火氣了,聲音不由地加了幾分厲色,“你莫要再裝傻充愣!來人,把這…”
“臭丫頭,你可不要胡說八道”,蘇妲己卻是打斷了她的話,眨巴眨巴眼睛地看著半夏,教訓起來,“沒聽見嗎?貴妃喊的可是翩貴人,翩是我的名,并非我的姓氏,皇上也沒有賜這個字給我做封號,這翩貴人,怎么可能是在叫我呢?”
“再亂說話,我把你的舌頭都拔掉!”
這話,指桑罵槐的太明顯了!
被堵了個結結實實的鄭貴妃臉上,頓時青了白,白了紅的,煞是好看。
誰會知道一個低賤的舞姬到底姓甚名誰,應下便是了,這狐媚子居然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拎出來,打自己的臉!
一股氣憋在胸中,無處發泄,她強忍著拍桌子瞪眼的沖動,銀牙緊咬地擠出幾個字來,“那你對本宮的處罰,可有異議?”
這回,蘇妲己倒是很給面子的做出了回應。
她慵懶地抬了抬眼皮子,嘴角一彎,幽幽吐出一個字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