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賀父辯解說:“川陽,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的生死呢?可是,你爺爺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去坐牢!”
“你不能眼睜睜看他去坐牢,他卻想親手殺死你兒子!所以,我才說你可悲!”賀川陽譏嘲的看著他說:“你看你這一生,作為兒子,你的親生父親想要親手殺死你唯一的兒子,讓你白發人送黑發人,無人為你養老送終,作為丈夫,你妻子最愛的不是你和你的兒子,而是她的娘家人…”
賀川陽譏嘲的冷笑,“兒女是夫妻愛情的結晶,我媽先愛你,她才會愛我,可你看看,我出了車禍,差點丟掉性命,我媽仍舊在國外和我舅舅一家玩的不亦樂乎,只是不冷不淡的打了一個電話,就沒有下文了…因為她不愛你,所以她才不愛我,她才不在乎我的死活!”
賀父說:“你媽她不是你說的這樣的,她…”
“她是怎樣,你心里有數,”賀川陽打斷他的話,“我還沒說完,作為一個兄長,你對你弟弟盡心盡力,比對你自己的親生兒子還好,可你弟弟卻和你父親一樣,想要你兒子的命!”
賀父跪在地上,見賀川陽對他跪地哀求無動于衷,只是冷漠的坐在辦公桌后,細數他的可悲之處,他又心傷,又憤怒。
他的兒子,怎么冷漠至此?
他是他親生父親,他都給他跪下了,他怎么還能無動于衷?
賀川陽的話還沒結束。
他冷冷盯著賀父的眼睛說:“所以,你看你這一生,多可悲?你父親不愛你,你妻子不愛你,你弟弟不愛你,還有我…我是你唯一的兒子,我是最應該愛你的人,可我和他們一樣,我也不愛你!”
“你…你說什么?”賀父難以置信的看著賀川陽,聲音顫抖。
“為什么你會這么意外?這難道不是順理成章的事?”賀川陽譏嘲的勾著唇角,“你愛你的父親和你的弟弟勝過你唯一的兒子,難道還奢望我像別人家的兒子敬愛自己的父親那樣敬愛你?”
他冷笑:“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你想的太美!”
“川陽…你是我兒子啊…”除了這句話,賀父不知道他還能說什么。
可他覺得,這句話就足以撐起所有了。
賀川陽是他兒子,所以就應該聽他的話、就應該孝順他,這是倫理綱常,是每個人都應該遵循的基本道德,不是嗎?
“哦,說真的,我特別不想做你兒子,如果當初我能自己選,我肯定不會投生在我媽的肚子里,做你們倆的兒子,”他拿起辦公桌上的裁紙刀站起身,走到賀父面前,抓起襯衣的一角,用裁紙刀割斷,將割下來的襯衣角扔在賀父的臉上,“古人割袍斷義,我割襯衣角,和你斷父子關系!我欠你養育之恩,等你老了,我會給你養老,但從今天起,在我心里,不會再承認你是我的父親!因為…”
他盯著賀父的眼睛,一字一字說:“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