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逐張開手臂,小樹苗兒撲進他懷里。
顧君逐攬著他的小身子,低頭看他:“怎么了?”
“爸爸,小朋友們對我說,他們有個同學被他的奶奶關起來了!”小樹苗兒白嫩嫩的小臉兒非常嚴肅:“有個叫小元的小朋友,他和那個同學的奶奶是鄰居,他每天都能聽到他的同學慘叫,還哭的很凄厲很凄厲,特別可憐,小元問我們,可不可以幫幫小警?”
“小警?”顧君逐眼含疑問。
“對對,”小樹苗兒使勁點小腦袋:“就是那個被他奶奶關起來的小朋友!爸爸…”
他抓住顧君逐的手搖晃,“爸爸,我們一定要救那個小朋友好不好?小朋友們說我們看上去好厲害,就像超人一樣,我們一定可以救小警!”
葉星北:“…”
就像超人一樣…
真是太抬舉他們了!
顧五爺對小樹苗兒向來是有求必應的。
但是,他不可能立刻就去救人。
小樹苗兒畢竟是孩子,說的話,含糊不清。
和小樹苗兒說這件事的,也是一些孩子們,不知道那些孩子們說的是事實,還是他們的主觀臆測。
他問小樹苗兒:“那個孩子全名叫什么?”
“他叫聶延警!”小樹苗兒仰臉看著顧君逐說:“爸爸,他爸爸當過兵,是個英雄哦!”
“英雄?”顧君逐微微蹙眉。
和平年代,立功很難。
能被稱之為“英雄”的,大都…
“是啊,”小樹苗兒繃著小臉兒說:“小朋友們說,小警的爸爸是為了保衛國家去世的,小警的爸爸是英雄、是烈士!”
果然…
顧君逐無聲輕嘆,招手叫過顧馳,“去查查那個叫聶延警的孩子,是什么情況。”
“是,少爺!”顧馳領命離去。
聽到“英雄”和“烈士”這樣的字眼,葉星北明顯感覺到顧君逐的情緒變得低落了許多。
她知道,顧君逐想到他去世的戰友,難過了。
無論過多長時間,他那些為國捐軀的戰友,都是他心上永遠的傷疤。
一旦被觸及,傷疤就會被揭開,再痛上一回。
葉星北伸手,握住他的手。
顧君逐從他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抬眼看向她,沖她笑笑,“我沒事。”
葉星北握緊他的手,也沖他笑了笑,轉眼看向鹿濘:“阿濘,你知道聶延警的事情嗎?”
“知道一些,”鹿濘鎖緊了眉:“那孩子不是這里的人,他原來和他媽媽住在一起,在他爸爸所在的部隊附近生活,他爸爸犧牲后不久,他媽媽改嫁了,他被送來和他奶奶一起住,來到這里之后,他奶奶把他送來了學校,但他只讀了一個多月,就沒來學校了。”
“為什么?”葉星北問:“他為什么不來上學了?”
“我不知道,”鹿濘說:“我和煜麟去家訪,聶延警的奶奶根本沒讓我們進門,我們問她為什么不讓聶延警來上學,聶延警的奶奶說,他生病了,等病好了再來。”
葉星北皺眉:“小樹苗兒剛剛說,他每天都在家里慘叫,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