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鐘表店,回到車邊。
他們走的近了,王沛陵一眼看到遲展手腕上多了一支鉆表。
他已經沒辦法用語言形容他的心情了。
他是倉皇逃竄一般鉆進汽車里的,只覺得眼前發黑,胸口發悶,喉頭腥甜,像是隨時會吐出血來一樣。
汽車重新發動,來到王家。
像上次給祁老爺子治病一樣,岳崖兒為王母號脈后,由她口述,何雨濛扎針。
停針十五分鐘的過程中,王母明顯覺得她原本疼的像是電鉆在攪動的腦袋,漸漸舒服了許多。
十五分鐘后,銀針被取了下來。
王母難以置信的晃晃腦袋。
不疼了。
居然不疼了!
她公公把岳崖兒夸的天花亂墜,她一直覺得肯定有夸張的程度。
就算是岳崖兒的針灸真的有用,肯定也就是減緩痛苦而已。
她沒想到,效果竟然這樣立竿見影。
只是十五分鐘而已,就幫她止住了折磨了她十幾年的痛苦。
悔恨的心情,如同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她渾身都顫栗了。
原本,這么好的醫生,應該是她兒媳婦的!
可就因為她嫌對方不是出身名門,沒錢沒勢,她硬生生把她和她兒子攪散了。
可沒錢?
這么好的醫生,會沒錢嗎?
有這么一手醫術,她想賺多少錢賺不到?
就像昨晚,她開口要了五百萬,哪怕就是一千萬、兩千萬,只要她能治好她的病,她照樣會給。
錢,哪有命值錢呢?
岳崖兒不是窮丫頭,是搖錢樹。
原本這棵搖錢樹應該是她家的,卻讓她給生生推出去了。
她這輩子都沒這么后悔過。
狗眼看人低,說的大概就是她了。
看著何雨濛把銀針收起來,岳崖兒淡淡說:“針灸只能治標,不能治本,病人還是要保持心境平和,不要生氣,不然很容易再犯,待會兒我開個藥方,幫病人調理身體,藥方一星期換一次,下個星期的這個時候,我會再來幫病人把脈。”
說完之后,她沖王老爺子微微頷首:“今天就這樣了,告辭了。”
“辛苦了!”王老爺子親自把岳崖兒和遲展送到車上。
他的懊惱比王母一點都不少。
這種感覺,就像是原本屬于他們家的絕世寶貝,被他們拱手讓給別人一樣。
可如今,木已成舟。
看岳崖兒身邊的那個男人看岳崖兒看的那么緊,他孫子是一點希望都沒了。
所以說,娶妻娶賢。
娶個沒眼界、沒胸襟的女人回來,家族只會敗落。
送走岳崖兒,王老爺子和王沛陵誰也沒說話,各自回了房間。
王母叫了王沛陵一聲,王沛陵不知道裝沒聽見,還是真沒聽見,頭也沒回。
她心里忐忑的厲害。
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丈夫了,要是連她兒子也不理她了,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她如坐針氈,煎熬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去了王沛陵房間。
她敲了好久的門,都沒人應聲,她咬了咬牙,推門進去,“沛陵,你在嗎?”
王沛陵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屋頂,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