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乎乎摁住自己的腦門,那正是之前被他親過的地方。
“你,你…”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會得到回應,他反而笑的恣意,抓著她的手再親一口。
“就這么決定了,若他日你及笄,我又尚未尋妻主,便和你湊一對。”
她懵懵的問,“真真真,真的?”她竟口吃,這般可愛的模樣卻是他頭一回瞧見。
他輕笑,“你說是真是假?”
他慣愛吊人胃口。
在和董寶威接觸期間,他也沒忘了蕭母賦予他的另一個任務。一面和董寶威打的火熱,一面接觸八皇女。在八皇女面前他完全是另一幅形象。
在八皇女那兒,他眉宇間總是凝著幾分哀愁之色,那憂郁的樣子深得八皇女的喜愛。八皇女對他示好,他微笑推辭,然而內心里想念的,卻是那個小丑物。
他的心是偏的,假若人心有一架天枰,無疑在天枰的兩端,他早已偏向了小丑物那邊。
自她向他表明心跡后,兩人的相處變得自然又融洽。后來聽阿蓮她們說,那段日子自己走在地上,身子卻像是飄著,他那些日子心情很好,而這也全是因她而來。
然而邊疆戰事愈年紀,她那時年僅十四,距及笄還有一年。
“我要出征了!”
她說,你等我,等我打完這場仗,我就去找九皇女,讓她為我們請婚!
這并非頭一回有女子想要他,卻是最令他開心的一次。
他心想若真是同她在一起,以她為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好,我等著,等你回來,我們完婚!”
從不愛輕許諾言,卻做出如此重諾。
她跟隨九皇女出征那日,他站在城樓上,遙遙的目送她。心知今日之后定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著,這場仗不知要打多久。
而在她離開后,他才現自己并未做好分離的準備。
原來不僅僅是她,被自己糾纏慣了,一旦見不著他就心慌。自己也是一樣的,午夜夢回常常想起她那丑丑的模樣,日子似是越來越難熬了。
邊關離京甚遠,他們卻維持著通信,足足一年。
而當一年之后,天降橫禍,蕭家因通敵叛國舉家入獄,蕭母及蕭家一眾下人被斬。
又過了一年。
遠在邊關的董寶威與九皇女班師回朝,然物是人非,他褪下一襲紅衣,以白色裝束出現在八皇女身邊。他至今依然記得她眸中的驚怒和不敢置信。
他不再與她縱情恣意談笑風生,面對她的關心詢問也只是淡然一笑。
她大勝而歸,卻在她回來的一個月后,十里紅妝,吹鑼打鼓,從此那個逗她笑她的蕭青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八皇女的青和正君。
在他大婚之后,他聽阿蓮說起她解甲歸田,得知她身中蠱毒,不論在外人眼中他有多涼薄,可心底里卻依然在意她。
直至這世間再也尋不見她。
不似她在外打仗的時候,即便見不到面,卻知曉她在何處,安插在她身邊的暗衛也忠實地向他匯報著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