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惠瑩聳聳肩:“淑君讓惠字商號幫我進了一批藥材,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盡量確保不要出現傷亡。”
“真要是打起來,刀劍無眼,傷亡這事兒沒人能保證。”
云鴿此話一出,氣氛驟變沉重了幾分。
董惠瑩蹙了蹙眉,“我得愛惜我自己的羽毛,不然要是變成禿毛雞可就忒難看了。”所謂的羽毛便是那些跟隨自己的人們。她漫不經心地拿著小勺撥弄著碗里的湯圓:“如果無法控制傷亡,那么,就只能用毒。”
云鴿瞧了她一眼,沒說話。反正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董惠瑩瞅她一眼,“你就沒什么想干的嗎?”
云鴿怔住一下,旋即漫不經心地說:“若是時機合適,出手也無妨。”
兩人像是打啞謎,但其實是心照不宣。她們指的是云水寒的事情。
董惠瑩拍拍云鴿的肩膀,“總歸你身后還有我在,我看你那藥王谷也該整頓一番,不若便借著此處的東風。先攘內,后安外。”
云鴿眼神亮了亮,“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若是運作得當,興許大元內部能換上一批血。那些個歪的爛的壞的,全都除掉,剩下的也鬧不出什么風浪來,到時候你去了前線也能安心著些,免得還得惦記內部這些事兒。”
董惠瑩輕笑,這時淑君神色一凜,他忽然甩出湯匙,湯匙穿透屋頂的瓦片,緊接著屋外一聲悶哼,砰的一聲,一名身著夜行衣的男子從房頂上滾了下來。
梁浩銘動作飛快,唰地一下沖出房門。同一時間,逸宣一個箭步,擋在董惠瑩身前。
“死了。”
不久之后,梁浩銘拎著一具尸體回屋。
這尸體身上除了夜行衣之外,再無其他。無法判斷對方的身份和來路。
“這是人皮面具?”
淑君蹲下來,在男人尚且熱乎的尸體上摸了摸,然后撕下一張面具,露出一張秀氣的年輕面孔。
他掰開男人的嘴巴,發現男人是在被浩銘擒住的同時,咬破了藏在牙齒縫隙中的毒囊,吞毒而死的。
云鴿湊過來:“這人…”微微遲疑了一下,“好像是…青和的人?”
在場幾個男人齊齊一僵。
董惠瑩一臉茫然,可在聽聞青和這個名字的同時,她心里一揪,微微地泛起了疼。
這并非來自她本身,而是受從前那個傻瓜的影響。
淑君三人齊齊地看向董惠瑩,盯著董惠瑩臉上的表情,生怕漏看了一分一毫。
末了,逸宣一聲長嘆:“妻主?”
董惠瑩回神,“沒什么,我早就有過心理準備了。雖然多少會受一些影響,但我能扛得住。”
逸宣沉吟許久,旋即輕輕攬住她肩膀,按著她的后腦勺,將她收進自己的懷中。
淑君揚起邪氣的眉梢:“看來,這個青和,真的是個很大的問題?”他唇邊勾出一抹冷薄的笑容,也不知是吃醋,還是在嫉妒,又或者是惱火董大寶死都死了,卻還留下這種情感影響著妻主,讓妻主為一個陌生男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