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鴿嗅見血腥味,曾上過戰場的人對這味道并不陌生。
她連忙把白領拉下一些,露出一只眼睛。
她神色凌厲地撇向張瑜,之后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中取出一包粉末。
這粉末灑在董惠瑩的傷口上,她蹙眉道,“這個可以止血。”
“嗯。”董惠瑩點著頭,這粉末的配方不錯,和自己配置的金瘡粉療用途一樣,但療效不同。
“金瘡粉拿來了!”
逸宣攥著一只小瓶子跑來。云鴿正想要表示,她已經給紫茴上過藥了,但接下來便是見證奇跡的時候了。
大哥拿起那個小瓶子,拔開瓶塞,很小心地弄出一些金瘡粉涂抹在妻主的傷口上。
云鴿拿出來的可以止血,然而這金瘡粉,竟可以飛快的愈合傷口?
云鴿怔愣了一下,“這東西叫做金瘡粉?它出自何人之手?”
她是震驚的!
且不論對方醫術如何,單是這配藥之術,便在自己身上。
梁家,董家,眾人看向董惠瑩。董惠瑩僵了僵,大哥梁智宸輕輕攥了一下妻主的小手,之后才悠悠然地道:“妻主有過奇遇,曾在山里遇見一位老人,是老人傳授了妻主一身醫術。”
董惠瑩懵了下,這時梁智宸慢條斯理地幫她整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發,他神色幽幽,深邃黑眸宛若靜無波瀾的古井,可董惠瑩的心口忽然漏跳了一拍。
她眨了一下眼,便見他對著自己微微一笑,神色里滿是體諒,安撫,似乎是在暗示董惠瑩不要多想。
她咬了咬唇,內心有一個猜測。
她的來歷,智宸…是不是猜出來了?
他做過一個預知夢,她后來推測過,這個夢很可能便是董大寶因泥石流死后,梁家兄弟后來遭遇的種種事情。
但自己,天外之魂,占據了這個殼子,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方才云鴿的表現又實在太過明顯,云鴿是深諳董大寶諸多本事的一個人,自己這一身醫術來的太唐突。
因此,智宸看出來了,也在心中確定了,她,其實不是董大寶?
但他是向著自己的,他護著她,幫她在云鴿面前圓謊,也未把這事透露于任何其他人知曉。
她心里澀了澀。
這時,張瑜已收起長劍,她噗咚一聲跪在地上。
“將軍!”
張瑜滿面愧然:“是張瑜孟浪,張瑜沒想傷您,只是您不知,這人——!”
張瑜看向梁淑玉,眸子里依然存留著深深的忌憚。
“云軍醫曾在山里撿到這人,這人醒來之后便冒充瞎子,謊稱看不見,云軍醫疑心這人的身份,在得知您的消息后,便把這人帶在身邊,也好瞧瞧他到底是不是…上面,派來的。但途中云軍醫和我等遭遇襲擊,這人便趁亂跑了!”
張瑜深吸一口氣,之后重重的抱了一下拳:“誤傷將軍,屬下愿以死謝罪!但這人包藏禍心,竟又出現在您的身邊,我看這人來歷不純,還請將軍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董惠瑩的身子顫了顫,梁智宸也猛然看向了張瑜。
這時林嬸子匆匆朝梁家走來:“智宸,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方才上山,路過你家墳地,發現你家墳地里多了一個墳包,像是剛下葬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