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惠瑩揣著糊涂向東屋走去。淑玉說有人等了她很久,逸宣也說家里來了客人,那么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妻主!?”老五梁越寧一副驚喜的表情。這小子隨時隨地熱情高漲,只要一看見妻主就鐵定眼神一亮。
東屋室內,原本很大的屋子居然顯得很是擁擠。實在是因為,人太多了!!擠得東屋都快沒下腳的地方了。
首先,昨日董飛雁和四個爹爹,還有二愿三念是睡在東屋的,然后家里又來了兩個女人,正是昨天在鎮上酒樓見過一面,后來又尾隨著自己等人一起上山的白衣女子和她的侍衛。
另外梁家之中,老四梁浩銘,老五梁越寧,還有老大梁智宸,居然也在這里!!
董惠瑩有點糊涂了。
“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那名白衣女子。
女人一身素裳,卻蒙著一條白綾。在董惠瑩進門的同時,女人的身體便微微地僵了一僵。
云鴿徐徐的抬起頭。
因為蒙著白綾她看不見董惠瑩的臉。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久到她已經快要忘記她的聲音了。
“寶兒,來!”董飛雁朝女兒招了一下手。
“娘?”
董惠瑩掃了大伙一眼,發現除了那名白衣女子,以及女人身旁那名眼眶通紅攥緊了拳頭,一雙眼珠子狠狠瞪著自己的女侍衛之外,其他人皆是面帶笑容?
瞪著將軍的女侍衛張瑜:“…”
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和云軍醫的好運,生怕這是自己做的一場夢,所以她瞪…不,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將軍,只是因為她害怕將軍又突然之間消失不見而已。
張瑜必須得表示,對于自己給將軍造成這樣的錯覺,令將軍對自己產生這么大的誤會,她真的是深感抱歉。
董惠瑩不懂大家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她朝董飛雁走去,“娘?”審時度勢。直覺告訴她,大家的異樣,準是和那名白衣女子有關。
等董惠瑩走的近了,董飛雁一把拉住女兒的手,之后笑中含淚地說道:“寶兒,你快看這是誰,你還認得不?她啊,告訴娘,她姓云,叫云鴿,是你的朋友…”
董惠瑩愕然。
云鴿徐徐起身,她用啞著聲音問:“我,云鴿…你,還記得么,對我可有印象??”
心里悸了下。
董惠瑩有點無措,一幕模糊的畫面忽然出現在腦海。
那大概是一間藥房,一名白衣少女本是在配藥,卻忽然瞥見下人擱在桌上的蓮子羹。她忽然大發雷霆,將羹碗打翻!
“是誰?我最討厭這蓮子羹,是誰端過來的!!”
少女一副瘋魔的模樣,就連目中也已充血。而畫面之中,另一個自己,一身黑衣,皮膚也黑,臉上還鑲滿了麻子。“我…我記得你以前最愛這甜羹?”
白衣少女瞧見了她,面上暴戾忽然冰消雪融…
云鴿靜靜的聆聽著,安靜等待對面之人的答復。
然而她唇邊,卻恍若噙著一抹哀傷的笑容。
紫茴,
當面你我年少,我既能為你厭憎摯愛之物,亦能為你戀上仇恨之果飛蛾撲火。
我之喜怒,從不由我,你一念之間,地獄人間。
而我如今,卻正處在分界點上,像一名囚徒,在等待我最珍之重之的你,為我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