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繹此時正雙手手背壓在腦勺后,枕著頭睡在床上,初聽葛軍建的問話,他微微一愣,但面上的神色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動。
此時屋內燈也已經全部熄滅,但借著窗簾外月光的倒影,躺在窗前窗簾正前面位置的葛軍建還是能看清斯繹一舉一動的。
直覺告訴他,斯繹很不簡單!
從斯繹的一言一行中,便能夠看的出來。
然而葛軍建這么一問,斯繹壓根就不回復。
夜靜悄悄的,窗外除了月色的照耀,別無其他。
就在葛軍建以為斯繹不會回復自己的問題時,他忽然聽見斯繹出聲。一提到云箋,斯繹的聲音就立刻柔軟了下來:“我這輩子,只要她!”
不是對她有意思,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玩玩而已。
他斯繹既然認定了,就是一輩子,君無戲言!
聽到斯繹的答復,就連葛軍建都頓了頓身,他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斯繹竟然對云箋用情如此深。
一輩子!多少情侶戀愛時,會用“一輩子只要你”的甜言蜜語表達雙方的愛。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走到最后?
而斯繹,他或許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愛,他或許不會跟云箋說任何的甜言蜜語,甚至連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愛你”也沒說出口過。
但是真愛,是埋在心里的,而不是掛在嘴邊,用甜言蜜語來哄騙女生的。
葛軍建能清晰的感覺到斯繹的心,那一份決絕,是葛軍建無法辦得到的。
葛軍建后來就沒出聲了。
葛軍建雖然沒有再出聲,可是他卻是從心底里覺得,斯繹和云箋,那是遲早的事兒。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
云箋就起來了。當然除了云箋,住張梅花家里的所有人也都起了個大早。
大年初二是喜慶的日子,而在這一天的清晨,張梅花喊上了所有直系親人,去秦有福的墳前祭拜。
秦有福已經去世有些年了。他是云箋的外公。
秦依柔的娘家人里,也就秦有福是真心對秦依柔和云箋好的。
只可惜早早便離開了人世。
而張梅花是秦有福的原配妻子,她雖然愛慕虛榮,可對待自己的丈夫卻是極好的,就連秦有福去世后,張梅花也沒想過要再找老伴。
大年初二,一大早起床,還在緊閉的屋內,從被窩里伸出手,就已經能感覺到涼颼颼的寒風。
下樓打開大門一探,云箋這才發現屋外已經雪白一片。
浙省龍門市位于Z國的南部地區。
而龍門市,一年四季也是顯少下雪的。
云箋起來的時候,外面的積雪已經厚厚的積了一層。
呼吸一口,唇微微張開,一口暖氣就從嘴邊呼吁而出,氤氳的氣流便直上云霄。
云箋等著張梅花幾人整理好香火,就跟著上山祭拜她外公了。
依稀能從原主記憶中找到她這個從未蒙面的外公生前是有多疼愛她。
云箋去,斯繹也跟著去了。
葛軍建出于禮貌,也一塊兒去了。
從墳場祭拜了秦有福回家,也已經到中午十分。
這一整天,小云竹都很是興奮的在外頭玩雪,云箋和斯繹陪他打雪戰。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大年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