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腳步不停,迅速離開了帝國國際機場T3航樓。
坐到自己車里,霍紹恒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回駐地。”
他們這一趟來,就是為了蔡頌吟。
霍紹恒已經感覺到,洪康全、譚東邦和蔡頌吟,這三個人中間隱隱有一條線,將他們串聯起來。
但這條線到底是什么,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只是直覺必須將這三人先控制了才好往下挖掘。
洪康全跑了一次之后,霍紹恒就非常慎重了。
譚東邦是在他眼皮底下被他的心腹帶走關押。
蔡頌吟是他親自帶人抓走關押。
這三個人少一個人都會造成不可估計的損失。
好在現在三人都被關押在特別行動司,這條線索鏈可以收網了。
回到駐地已經是凌晨兩點。
又是一天過去,霍紹恒走上樓梯。
官邸二樓是他和顧念之住的樓層。
兩人的套房在走廊兩端正對彼此。
霍紹恒打開自己房間的時候,扭頭看了看顧念之那邊,發現從門縫里還能看見淺淺的燈光。
這是還沒睡?
霍紹恒想了一下,還是用掌印打開顧念之的房門,走了進去。
燈光是客廳里的枝型落地燈,像是一叢蘆葦,罩在轉角沙發上方。
顧念之歪在沙發上,枕著自己的熊貓小抱枕,睡得很香甜。
霍紹恒靜靜地欣賞著她的睡顏,過了一會兒,才彎腰下去,抬手捋捋她散亂的長發,再將她打橫抱起,送到臥室。
顧念之依然穿著長及大腿的黑色軍用純棉長T恤做睡衣,白里透粉的肌膚在黑色T恤的襯托下有著別樣的美感,是靜夜里的曇花開得轟轟烈烈。
將她放到床上,蓋上薄被,又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霍紹恒正想離去,顧念之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在客廳就是為了等霍紹恒,沒想到等著等著,自己睡著了。
睡夢中感覺到有人來了,本來是要警醒的,但是感覺到空氣中那股令她安心的氛圍,她就知道是霍紹恒,除了他,沒有別人跟她這種就連睡夢中都無比安心的感覺。
等額頭上印上吻,她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嘟噥道:“很晚了,快睡吧,天天熬夜對身體不好…”說著,很自然地摟住霍紹恒,在他臂彎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彎著腿又睡了過去。
霍紹恒不動聲色把身體往外移了移,沒有抽走自己的胳膊,就這樣讓她枕著睡了半夜。
第二天六點一到,霍紹恒就醒了。
這是他的生物鐘決定的。
悄然起床,出去鍛煉了一圈,七點回來沖澡吃早飯。
早餐是七點半,顧念之居然也起來了,坐在餐廳等霍紹恒。
和霍紹恒一起來的,還有陰世雄。
他在霍紹恒的官邸也有自己的房間,平時沒任務的時候一般都住在這里。
“念之,早。”陰世雄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
顧念之點點頭,“大雄哥早,霍少早。”
霍紹恒“嗯”了一聲,在她對面坐下,說:“昨天休息得好嗎?”
“好啊,我睡得比什么時候都香甜。”顧念之笑著朝霍紹恒眨眨眼,難得霍紹恒跟她一起睡覺的時候不折騰她,一定要表揚!
霍紹恒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給自己切牛排,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議會上班?”
顧念之掰著指頭數:“…我還有些事沒有忙完,再說上一次受傷,總得多休息幾天,我不想脫離群眾。”
噗——!
陰世雄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你…脫離群眾?!”陰世雄要笑死了。
顧念之得意地指指自己,“當然。群眾受傷,一般都要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我當然不能太過份,沒有十天半個月,七八天總是有的。”
她不想被別人當成怪物,所以在體質上盡量向正常的普通人看齊。
霍紹恒用叉子叉了一塊切好的牛排吃了,咽下去之后才說:“多休息幾天當然好,不過念之,你真的想好要去議會工作?”
他聽說顧念之再去議會,就要簽合約了。
顧念之用手撐著頭,一臉為難地說:“除了這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啊?去律所也行,但我到現在都沒有投過簡歷,我不想給某些人羞辱我的機會。”
“想太多。”霍紹恒搖了搖頭,“你可以先去議會工作一陣子,反正只是簽合同,最好不要超過兩年。兩年后合約可以再議。”
顧念之點點頭,“明白了,我就跟龍議長這么說。”
陰世雄在旁邊對她豎起大拇指,另一只手隨開電視。
早間新聞里居然播的是跟日本有關的新聞。
日本的首相和天皇都在向華夏帝國新任首相白建成喊話。
“白首相,你真的忍心看見我們的蛙人士兵就這樣葬身海底嗎?”
“白首相,你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心懷慈悲的善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是兩百多條人命?”
“作為負責任的大國,白首相一定不想在國際上留下‘華夏帝國刻薄寡恩心狠手辣’的印象。”
顧念之聽了只想說一句:MDZZ(媽的智障)!
“如果白首相真的響應日本號召,我會對這個世界絕望的。”顧念之憤憤不平往嘴里喂了一口粥。
霍紹恒嚴厲地目光轉了過來,“吃飯的時候不要張口說話。”
顧念之忙閉緊了嘴,吃完一口粥之后才又懶洋洋地說:“…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蛙人士兵也挺能抗,水肺的氧氣快耗盡了吧?”
霍紹恒看了看手表,淡定地說:“他們的水肺還能再撐18小時,所以不用擔心。”
浮標圈的藍紫電弧形成的是電子柵欄。
既然是柵欄,那就只有邊緣地方是重要的,沖了電之后更加厲害,但是只在浮標所在的地方。
浮標圈中心海底的電壓還是略低一些。
顧念之感受過海水里的電擊,疼自然是疼的,就像萬千牛毛小針不斷扎著你,但到底只是“牛毛細針”,并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當然,日本的蛙人士兵能夠躲在浮標圈海底超過36小時都不肯去死,也是很棒棒哦!
“霍少,你想怎么做?”顧念之好奇地問,她本來以為霍紹恒要下手弄死那些日本蛙人。
霍紹恒吃完了牛排,似笑非笑地說:“我能怎么做?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么厲害,連我都栽了,他們不栽豈不是對不起他們的指揮官?”
陰世雄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就是就是,他們的命比我們高貴嗎?如果出事的是我們,他們最多九十度鞠躬表示遺憾。”
陰世雄的話就像一個預言。
沒過多久,電視上就出現了白建成。
這是他以當選首相身份第一次發表電視講話。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電視機的觀眾們,你們好。大家都知道,日本為了救他們的蛙人士兵,多次向我喊話,對我造成嚴重困擾。我對日本的態度自始至終都很明顯。”
“一,承認戰爭罪行,為戰爭中殺害的幾千萬無辜百姓謝罪,懺悔,正式向我國書面道歉。道歉書上要有現任首相和天皇簽名。”
“二,拆除X國神社。戰爭犯不配被祭祀,壞人死了依然是壞人,不會成神。死亡不會讓一個卑鄙的人變得高尚。”
“三,歸還一切竊取華夏的領土和文物,賠償戰爭損失。”
白建成說完這三點,才說:“至于日本蛙人部隊的遭遇,是你們日本政府的責任。他們被困的地方,是日本的海上專屬經濟區。整件事跟我們華夏帝國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的要求非常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我們國家被國際社會技術封鎖多年,是個落后的發展中國家,并沒有那么先進的技術條件能夠幫助你們的蛙人士兵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中脫困。我唯一能送上的,是我由衷的哀悼。——希望你們節哀順變。”
說著,白建成真的鞠了一躬,無論誰都挑不出一點錯。
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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