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是一個不禁槍的國家。
壞人手里有槍,好人手里也有槍,國家有正常的槍支買賣市場,當然,也有槍支買賣的黑市。
因為不禁槍,所以槍支買賣的黑市比禁槍的國家更加猖獗,從小左輪手槍,到AK47,美國的槍支黑市上都能買到。
甚至連軍隊退役下來的坦克裝甲車都能從正當渠道買到。
霍紹恒說的大火力,當然不是手槍,而是各種重狙、半自動沖鋒槍,大火力的沖鋒槍也要至少配備一把。
這些東西都能從槍支黑市上弄到,特別行動司北美分部也早有準備。
他們需要應付各種突發狀況,這些都是日常工作。
趙良澤接受命令,開始調度人手和武器。
霍紹恒一夜沒睡,研究這座六層小樓的結構圖。
特別行動司的人這兩天多次前往Bronx街區,用各種特殊攝像機對這座小樓進行紅外拍攝,甚至可以隔著墻壁看見里面的情形。
到了晚上,霍紹恒看著這些拍回來的照片,很快鎖定了三樓的一個房間。
趙良澤看著這些紅外成像的照片,咂舌不已,抱著胳膊站在霍紹恒身后,痛心疾首地說:“這些人太沒人性了!把人關在籠子里,他們是要干嘛?!”
“還能干嘛?肯定沒好事。”霍紹恒淡定說道,“不過譚貴人好像真的還活著。”
紅外成像的照片,顯示三樓的房間有鐵籠分割,其中關著一個成年人,兩個孩子,另外有一些空的籠子,預示著里面曾經也關的有別的人?
那個成年人的紅外照片根據骨骼分析,應該就是譚貴人。
失蹤了一個多月,還能活著,也是命大。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姑娘如果這一次真的能逃出生天,我賭她父親一定能做首相。”趙良澤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說。
霍紹恒離開電腦,拿出自己的手槍擦拭,頭也不抬地說:“…我們特別行動司不管內政,你別忘了規矩。”
“是!”趙良澤凜然,急忙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沒有越線。
霍紹恒一邊擦槍,一邊在腦海里制定作戰計劃。
那棟六層小樓里,除了三樓那個有鐵籠的房間,別的房間都有人,有武器,應該都是看守這個房間的綁匪同伙。
真沒想到,對方出動了這么多人。
六層樓,幾乎二十多個房間,每個房間里至少兩個人,所以他們面對的敵手,至少有40人。
這40人,可都是身強力壯的持槍悍匪。
不過匪徒再強大,也干不過正規軍。
霍紹恒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電視里還放著晚間新聞。
今天,曼哈頓上西區的警察局又接到一個變聲器神秘留言,這一次,說的是“陽光照耀的地方,就是自由女神崛起的地方。”
相比前兩次的含糊其辭,這一次的留言清楚多了。
大家立馬想到了自由女神像。
幾乎是一夜間,位于新澤西的自由女神公園人滿為患,無數猜謎愛好者擁到這個公園,尋找失蹤人員的線索。
而這個時候,霍紹恒已經完成兵力布置,確定了A組和B組兩隊分別協同進攻的計劃。
“A組十人,三組狙擊手和觀察手,兩組突擊手,直接進樓。B組二十人,全部突擊進樓。武器都要帶消音裝置,凌晨兩點突襲,完畢。”
趙良澤將霍紹恒的計劃分派下去。
特別行動司北美分部上一次全部撤回了,現在是重新組建的新人新部,也是他們第一個大型任務。
這些軍人們磨掌擦拳,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七月曼哈頓的夜晚,已經帶了絲絲燥熱。
Bronx街區家里沒有空調的人晚上都坐在門口乘涼,目光陰森地看著來往行人,那模樣完全就是一言不和就要拔槍對射的節奏。
霍紹恒拿著高倍望遠鏡,站在離Bronx不遠的一家酒店窗口,看著那座六層小樓。
“這個小樓的名字有點意思。”趙良澤站在霍紹恒身邊,小聲說笑:“叫IvoryToer。”
霍紹恒笑了笑,“象牙塔?呵呵,這群人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象牙塔應該是純潔的不染塵埃的地方,可現在確實最丑陋最藏污納垢的地方,不得不說這個名字真是有些諷刺。
此時“象牙塔”的三樓房間里,燈光昏黃,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譚貴人抱著膝蓋坐在墻邊,小臉只有巴掌大,襯得一雙眼睛又大又黑。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那個清俊陰冷的年輕人又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黑衣黑褲,站在譚貴人的鐵籠前,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專注地近乎貪婪。
越是離近了看,越是覺得譚貴人美貌動人,纖塵不染,像是象牙塔里的公主,那種動人心弦的雅致娟秀,是世代書香的人家才能養出來的氣質,不是錢和權能夠堆砌出來的。
為了綁架譚貴人,他跟蹤了她整整半年時間。
就在這半年里,他了解她,甚至比她了解她自己還多。
但是譚貴人扭著頭,根本不看他,這種無言的蔑視最是傷人。
清俊陰冷的年輕人目光黯了黯。
“洪哥,您來了…”守門的一個混子慌忙從旁邊的屋子里跑出來,站在門口對著那年輕人的背影點頭哈腰。
洪哥抬了抬手,頭也不回地說:“你出去,我有事要問她。”
“是,洪哥。”那混子見洪哥沒有生氣,急忙關上門,像是生怕他改變主意一樣。
洪哥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一步步走到譚貴人的鐵籠前,彎腰下去,拿鑰匙打開鐵籠的門,鉆了進去。
鐵籠低矮,正常人在里面只有彎腰,或者坐著,不能直起腰站起來。
“那邊有浴室,你進去收拾一下。”洪哥默默地看了譚貴人一會兒,將手里的塑料袋遞給她。
譚貴人的后背微微一動,身體不自在地挪了挪。
身下又有熱潮涌出,她的大姨媽在遲到四五天之后,終于還是來了。
沒想到這個綁匪居然都注意到了…
譚貴人又憤怒,又難堪,一個多月來肉體和精神都處于高度緊張狀態中,現在身體的不適讓她更加無所適從,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看著她低聲飲泣的樣子,從來不心軟的洪哥居然覺得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將塑料袋放到地上,轉身彎腰走出鐵籠,他沒有鎖住鐵籠,就這樣等著譚貴人出來去浴室收拾干凈。
譚貴人哭了一會兒,扭頭看見地上的塑料袋,咬了半天牙,最后還是伸出手,揭開看了看。
里面是一包衛生巾,還是她最習慣用的牌子。
譚貴人拎著這個塑料袋,抬頭看見那被叫做“洪哥”的年輕人還沒有離開房間,而是站在門口默默地看著她,忍不住扶著鐵籠起身,彎腰鉆出去,來到他身邊,仰頭苦苦哀求:“求你,放我回去吧,你想要什么?錢?我家人會給你,我家雖然不富裕,但是有很多祖傳的好東西可以拿去換錢,很多古代畫家真跡我家都有收藏…”
洪哥伸出手,捋捋她凌亂的黑發,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你現在說對不起?!”譚貴人又心酸,又失望,“你們到底要做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你們了?!”
洪哥縮回手,癡迷地看了譚貴人好一會兒,才用更低的聲音說:“我已經放話出去了,你家里人如果想救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你說啊!只要你說,我一定求我家里人幫你!”譚貴人一聽還有活著出去的希望,立刻緊張起來,“你到底要什么?!”
洪哥眷戀地看著譚貴人的面容,視線在她身上逡巡。
譚貴人明白過來,一下子變了臉,她后退幾步,警惕地說:“你想干什么?”
看見譚貴人這幅樣子,洪哥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恢復了陰鷙狠辣的模樣,嗤笑一聲說:“想干什么?當然是想干你!——你給干嗎?!”
“你——!無恥!下流!人渣!”譚貴人氣得渾身發抖,但翻來覆去也只會用這幾個詞罵人。
洪哥眼神又黯了黯,他上前一步,用手抬起譚貴人的下頜,嘖嘖有聲:“我明天會向你的家人提出條件,交換一個關押在華夏帝國監獄里的政治犯。如果你家人不同意,你這輩子就得跟著我了!”
這是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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