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珠是什么性子,認識那么久,三個人都十分清楚。
昨晚夏侯珠被打了兩巴掌,當時是被他們拖走了,但是以夏侯珠的睚眥必報,回去后她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夏侯夫人也必定會為她出頭。
“快,馬上去衙門找知州!”外面已經天光大亮,現在過去都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三人立即沖出別院,跳上馬車就往衙門疾馳而去。
倒不是他們想幫著夏侯珠,而是一旦事情鬧起來,非同小可。
“皇上跟南陵王之間有故舊,這些年一直跟南陵王府有來往。南陵世子跟郡主到東越,從來都是皇上座上賓。皇上對南陵郡主尤其寵溺,去晚了,我擔心夏侯府跟馬冠才一個下場!”潘子憶臉色沉凝。
“子憶,你在京城,一次都沒見過南陵郡主?”
“沒有,要是見過,我怎么可能忘。”潘家在京城算得頂級名門,但是這個頂級跟南陵郡主擺在一塊,依舊有云泥的距離。
那個人,站在他們需要仰望的地方。
卓成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我瞧著南陵郡主并不是個嬌蠻不講理的人,昨兒夏侯珠惹了她不只一次,她也才在最后打了夏侯珠兩耳光…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我們跟南陵郡主求求情,她會網開一面也不一定?”
全正初搖頭,“就算南陵郡主網開一面,可是你別忘了郡主背后的人。南陵王能饒過夏侯府?南陵世子那個霸王能饒過夏侯府?南陵皇能饒過夏侯府?那可全都是護短的!還有皇上,撇開私人交情不談,明面上他也不會什么都不做。南陵郡主在東越被個小小知州千金欺負,他需要給南陵王府交代!不然就等于把南陵王府的臉面放在地上踩,那是要引起兩國大戰的!”
雙手合十,全正初再次感謝爹娘把他生得這么聰明。
接下來的路程,馬車里一片沉默。
去往衙門的路,變得比平時要遠。
城門往衙門的一路,百姓們爭相擠在街道兩旁圍觀,看衙役陪一對少年少女壓馬路的奇景。
之后更是一路尾隨著跟到衙門前。
衙役這么低調憋屈的樣子,難得一見啊。
夏侯夫人馬車行的快,早就等在門口那里,等兩人也到了才下馬車,冷笑,“押進去!”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看他們敢押嗎?”少女歪著腦袋,把她的臉皮撕下來。
“我且看你還能牙尖嘴利到幾時!”夏侯夫人怒而拂袖,先行進大堂。
衙役不敢動作,旁邊又有一對百姓跟著圍觀,就算她再氣怒也做不上來親自把人推進去的舉動,免得對方朝她動手她更加丟臉。
這種刺頭,最遭人恨。
大堂里有衙役持了杖木分站兩側,嘴里喊著威武,大堂上斷案臺后面,卻沒有官的蹤影,只有夏侯夫人站在斷案臺下看著他們冷笑。
一見兩人進來,便立馬喝道,“把人拿下,先杖打二十,以懲戒他們對本夫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