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槽!停在垃圾站門口難道是違章停車嗎?!”
“時家的車你們也敢拖?!喂!”
打手們追著拖車在吼。
時宴轉過頭看到狼犬緊追著自己,“將軍你不認識我了?”
“汪汪!”
“老子給你買過狗糧,老子看著你長大的!”
“汪!”
“你小時候得了細小是我帶你去打針的!你三個月大的時候疫苗都是我帶你去打的!”
將軍可以說是燕家養的第二位少爺了。
它要打針,燕脂怕它疼,不忍心帶將軍去,都是時宴拉著它去打針的。
“汪汪!”(老子忍你很久了!!)
誰讓時宴一出現不是帶它去打針的路上,就是抓著它,讓它看著醫生用針頭插進它屁股里!
而且時宴還多次提議過,要帶它去絕育呢!若不是燕老太爺想讓將軍有個完整的狗生,將軍已經被時宴給閹成公公了!
今夜,新仇舊恨一起算!不把時宴咬下一塊肉來,它就不姓燕!
時宴覺得自己被一頭狗追著跑,實在慫。
他干脆不跑了,先把垃圾袋放在一邊,張開手喘著氣,對追他的狗說道:
“將軍,我不跑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汪!”將軍毫不客氣的撲了上去。
時宴被幾十斤重的狼犬撲倒在地,狼犬低吼,撕咬他的衣服,啃住他的手臂。
時宴倒在地上,額頭上落滿汗珠,凌亂的頭發沾了塵土,濕透的劉海耷拉在他的額頭上。
他臉色微白,沒了平時慵懶高貴的氣質,整個人像失去那些光鮮亮麗的外衣包裹,狼狽的像一頭喪家犬,
因為被狼犬咬的疼,他低哼了一聲,脖頸上的青筋暴凸而起。
“將軍,你咬,隨便你怎么咬!你的狂犬病疫苗都是我帶你去打的!”
他才不怕被將軍咬呢!
他倒在地上,衣服被扯破,臉上也被狼狗的爪子抓出了幾道血痕。
他覺得疼,可這些疼并未到達心底。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心里頭就像空缺了一塊似的,他的心臟表面被開了一個洞,風呼嘯著鉆進去,在他的心室里吹出空寂的聲響。
忽然將軍停止了撕咬,它如受到了召喚似的,轉身就往燕家大宅的方向跑去。
時宴躺在地上,望著漆黑的夜空,云層掩去了月亮的光芒,暗沉的天空里一顆星子都沒有。
黑茫茫的一片,如他晦暗的未來…
他喘息著,這時候,身上的傷口才開始撕心裂肺的痛起來。
他從地上爬起來時,手下的人追到了車,把車開回來了。
“時總,你沒事吧?還好吧?”
借著車燈的光,他們看到時宴渾身鮮血淋漓的樣子,實在嚇人。
時宴沒讓人扶他,他提起黑色的垃圾袋,往車上走去。
“送我回時家!”
車上,連助理都不敢再出聲,他們去垃圾站撿東西這事實在沒臉說出去。
而坐在沙發椅上的時宴,他把垃圾袋放在腿上,雙手環抱著。
他臉上有傷口,血液流淌下來,傷口里面混合著泥沙塵土。
他的臉上也臟臟的,下顎的地方不知道蹭到了哪里,黑了一塊。總之他現在狼狽至極,一看就是從哪撿垃圾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