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澤爾眸色微微沉下,純藍眸中的情緒翻涌,他詭異地勾起薄唇,語氣有些莫名,“你不會以為…”
他的語氣微微諷刺,帶著一絲詭異嘲笑,輕柔繾綣,無視她的刀,向前輕輕走了一步,薄唇邊勾起殘忍笑容。
然而女孩眨了眨眼睛,卻在他要伸手拿刀的同時,忽然踮起腳尖,唇瓣軟軟地印上他白皙的側臉。
千澤爾動作頓時僵住,意識微微恍惚沉淪了一瞬,手腕已經被對方靈活地抓住,手銬輕而易舉地拷上。
少年微微愣住,看到對方毫不猶豫地退開,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嘖,警惕心很差啊。”
他驀然意識到,她親他就是一個玩笑,轉移注意力而已,根本沒有任何曖昧的意義,不過是引誘獵物的誘餌。
她居然這樣對待他。
如獵物一樣玩弄。
冰冷的暴怒一瞬間涌出在腦海里,千澤爾微微咬牙,眸底隱隱發紅,掙了掙手上的手銬,白皙的手腕被磨得略微滲血,而面前的女孩不過看了一眼,就不悅地皺眉:“流血,不好看。”
她在意的只是獵物好不好看。
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對他。
少年自己都說不清楚心底的委屈和暴怒是什么,看著面前人著迷地盯著銀刀,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還漫不經心地勾唇笑了笑,“千澤爾,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也一定死得最美。”
她抬頭盯著他的眼睛,“你不是很想讓我理解你么?我記得你喜歡取人的器官紀念。我最喜歡你的眼睛,不如就把它們挖下來…作為紀念品吧。”
千澤爾眸中的血腥幾乎滿溢出來,不見他怎么動作,手銬卻已經被輕易被解開,他伸手握住她脖頸,卻詭異地沒有用什么力氣,而是極力克制道:
“我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想想,你到底想不想殺我。”
雖然失控地殘忍,語氣浪漫詭異,但他的聲音卻微微顫抖,幾乎像無措的孩子,在進行最后的無助祈求。
“我想啊,殺你多有意思。”女孩側臉看著他,卻挑了挑眉,毫不猶豫。
少年的大腦又劇痛起來。
他幾乎瘋掉,純藍漂亮的眼眸死死盯著她。以往喜歡的殺人游戲,這一刻卻讓人無比厭惡,厭惡到幾乎想立刻丟掉手里的刀,不讓她著迷的目光停在刀上,不讓她有殺了自己的念頭。
她逗他像逗一個寵物。
毫不在意…說殺就殺。
少年眸底猩紅起來,聲音終于失去了漫不經心的輕柔,微啞道:
“…不許。你不許殺人。”
女孩抬眸,聲音微冷:“憑什么?”
“別殺人。”對方卻喃喃道,手中的銀刀落在地上,他俯身拼命抱住她,白皙精致的下巴放在她肩上,失控的大腦涌起血腥,他卻咬牙狠厲道:
“不許。我不殺,你也不許了,那種事…沒那么好。一點也不好。”
到最后,他近乎委屈起來。
她討厭變態。
是的。
他忽然也…很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