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無奈,被牽著一起離開黑暗的走廊,從側門走出去,夜風微涼,但身邊這個人的手卻十分溫暖。
喻楚有些好奇,被他牽著,捏了捏他手心,“你的手沒有那么涼了。”
千澤爾回頭看她一眼,殷紅薄唇微微勾起,語氣有些曖昧和古怪,意味不明地瞇起藍眸,“我現在全身都很熱啊,”他抬了抬手,有點漫不經心,“手不涼,有什么奇怪的。”
喻楚停住話頭,并不追問他為什么渾身都熱,只道:“我們去哪里?”
千澤爾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對于“我們”這個稱呼非喜歡。
他一向習慣獨來獨往,極討厭和別人扯上關系,沒想到有一天,卻會因為一個親昵的詞匯,而感到愉悅極了。
“去我那里吧。”他勾起唇角,不知道為什么浮出幾絲興奮,但是隨即想到自己的地方,到處是她現在不能接受的東西…少年的神色又微微僵住。
他小心地牽緊她的手,蹙起眉思索。
喻楚只看到少年的側臉,剛剛還十分歡喜,但轉眼似乎又有些煩惱,蹙起好看的眉頭,微微咬了咬殷紅唇瓣。
只是思索時下意識的小動作,唇瓣微微被雪白牙齒抵住,透出一絲懵懂的可愛,他想了想,才又語氣沉沉道:
“還是我去你那里吧。”
這句話的語氣明顯陰沉,不情不愿的。但似乎有什么原因,讓他不得不這樣決定。這副模樣像個小孩,喻楚有些新鮮地看他一眼,問:“怎么了?”
千澤爾猶豫了下,想起自己收藏的東西,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望了眼天上的星星,漫不經心道:“沒什么。”
喻楚感覺自己發現了變態殺人魔的另一面。也許是因為他很少和人接觸,所以關于交流,總是像個孩子。
其實她也能猜到,這人為什么開始歡歡喜喜的,卻又惱怒地改變了主意。
她低聲道:“我想去你那里。”
千澤爾微微愣了下,情緒瞬間明朗而愉悅起來,但語氣卻帶著一絲古怪,搖頭道:“你不會喜歡那里的。”
他有點在意。
如果換做以前,他想帶人去就帶人去了,可剛剛聽到那個詞匯——“討厭”這兩個字入耳,他的心情就煩躁起來。哪怕這才是真實的自己,也下意識想掩藏起來,不讓她有機會厭惡。
她不喜歡那些東西。
他下意識地在心里想,然后就忍不住把那些都藏起來。以后不和她開這種玩笑就好了,想殺人也避開她,不要嚇到她,就這樣安安穩穩,挺好的。
猩紅舌尖抵了抵雪白的齒,少年在心里沉默地思索。
但喻楚卻扯了扯他的手,再次道:“沒關系,我想去,千澤爾。”
她知道,這人如今只是怕嚇到她,而不是真的不會再碰殺人的事。
她需要想想其他辦法。
而少年聽到她低柔的稱呼,卻睜圓了碧藍眼眸,像是湖泊波光泛起漣漪,有流光一圈圈地輕輕蕩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