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的紋身做好了,小姑娘給杰克展示了一下,杰克看了一眼,微微挑眉,愛心上色后,還真的很騷氣的,和純黑是兩種風格。
杰克說,“嗯,他會喜歡的。”
巴西小姑娘說,“你真寵著他,你若不喜歡,不上色其實也好看。”
“上吧。”杰克說,“這樣他會更喜歡。”
巴西小姑娘說,“也好。”
上了色就明顯是一對兒的,情侶色一模一樣,上色需要的時間比較長,杰克也沒打擾穆遠,讓安心睡覺。
杰克不像穆遠那么健談,有穆遠在永遠都有話題,能哄得小姑娘心花怒放,杰克就很沉默,只有西部風格的歌聲在回響,杰克也沒睡著,保持著清醒,似在想事情,他積威深重,小姑娘也不敢隨意和他攀談。
將近一個多小時,總算杰克也上色好了,小姑娘說,“兩天內最好不要碰水,稍微忌口一點,也不必太嚴重。”
“行,我會和他說。”
巴西小姑娘點點頭,室內還點著香薰蠟燭,很是凝神靜心,杰克讓小姑娘先出去他陪穆遠坐一會,小姑娘心想,這也太疼男朋友了吧?
這都不舍得叫醒。
小姑娘也沒多說,出了門,她下一位客人還要一個多小時才過來,她也有時間休息。杰克看著穆遠的臉,有一些出神,明天他回國,真的就見不到了。
穆遠醒來時,天都黑了,巴西小姑娘到另外一個房間去紋身,穆遠揉了揉眼睛,“我怎么睡過去了?”
“太舒服了。”杰克說,這香薰本就容易催眠,他這些天也沒好好睡一覺,“餓了么?”
“餓了。”
“吃飯去。”杰克起身,拿過外套丟給他,兩人一起出去,出門前還和巴西小姑娘禮貌地道別了,穆遠抬起小姑娘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非常感謝你的手,給我們漂亮的紀念,有緣再見。”
巴西小姑娘笑得花枝招展。
穆遠有點遺憾地說,“本來想給你買一個超跑,或者買一套房,看來是來不及了。”
這里商店關門的早,吃過飯,都已經快九點了,“你明天幾點飛機?”
“早上九點。”
只剩下十二個小時。
大腿內側還隱隱作疼,這種感覺也分不清楚是傷口疼,還是心口疼,兩人靠著車上抽煙,相顧無言,煙草的氣息給人一種安全感。
真正要離別了,越發舍不得。
“我…”杰克嘆息,想說的話,竟也說不出來了,“你會一切如愿的。”
“是啊。”穆遠都能看清楚未來的路了,“一直活動在一線,到了三十五歲,應該是單兵的巔峰時刻,慢慢的退下來,退到幕后,開始指揮,不需要親自趕赴戰場,三十八歲左右,不出意外我就能當上將軍了。”
杰克,“嗯,挺好!”
這本來就是穆遠應該過的人生。
“你呢?”
“我…”杰克深呼吸,吐出了一股濁氣,“去太平洋司令部待兩年,調任國土安全局,35歲左右能當上參謀長,到了四十歲辭去將軍職務,開始進國防,參與軍隊管理。”
四十歲前,他是手握軍隊指揮權的將軍,四十歲后就開始慢慢轉文職,就像曾經的老瑞利,也是辭了將軍職務后,開始參政。
“我們國家,武將不能參政,四十歲前,我都不想坐辦公室。”
穆遠挑眉,“這不是你爸的路嗎?”
“你走的也是你爸的路。”
穆遠笑說,“世家子弟,哪有自己的路能走。”
從一出生,他們就被人設計好了路線,哪怕是杰克也是如此。
就算中途有所偏差,最后還是要走回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