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還很冷,穆遠穿得比較單薄,經不住寒風,也不知道在寒風中站了多久,人都有些僵硬了,他知道杰克一直都在醫院里。
他和衛斯理分工合作,衛斯理帶人負責抓捕了,抓了一個活口,杰克負責救援,一直都在醫院里,穆遠就在外面等著。
杰克走了過去,仿佛是沒看到他似的,他正在和衛斯理通電話,衛斯理說,“人已經抓到了,就等你回來。”
“知道了。”杰克眼角視線瞥了穆遠一眼,“你先審訊。”
“好!”
杰克掛斷了電話,直接上車,穆遠微微閉了閉眼睛,杰克視他如無物,想來是不想理會他的,穆遠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一定要站在這里等,今天眼睜睜地看著追擊炮差點飛出,若不是狙擊手擊斃了敵人,衛斯理和杰克都沒了。
他想起來也是一陣后怕。
衛斯理抓到了一個活口,審訊一定審訊不出什么,他就是想和杰克說一聲,這件事和他們沒關系,雖然看起來是他們做的。
對面的人和他的小隊無縫銜接了。
可杰克…并不想見他。
甚至,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多余了。
他只能站在路邊,看著杰克開車走了。
一陣冷風吹來,穆遠覺得身上有些冷意了,杰克從后視鏡里看著他動也不動的,懊惱地握緊了方向盤,倏然踩了剎車。
他靜默片刻,腦海里不斷地閃現出剛剛見到穆遠的畫面。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
他等了一會兒,見穆遠還沒走的意思,沒由來的生了悶氣,今天這里來來回回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也參加過幾次聯合會議,有人認出他來,總歸不太好。
嗯…就是這樣。
他倒擋,直接踩著油門倒車回去,停在穆遠身邊,倏然打開了車門,走到他身邊,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幾乎是粗暴地把他拖到了車旁,塞到了車里。
他重新換擋,兩人都沒說話,一路上悶得很,只有車載的新聞臺一直播放著今天的新聞,今天消息鋪天蓋地,各種質疑和抨擊,質疑國內的治安,管理和反恐能力,抨擊國外的各種聲音等等,聽得人耳朵長繭子,可此刻,他卻無心去聽新聞。
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他不敢關了新聞,轉了好幾個臺,總算有一個臺放音樂了。
若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也不知道會暴露了誰的心跳。
他和穆遠,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如此靠近了。他就坐在自己的副駕駛座旁邊,就算一聲不吭,卻仿佛也是回到了當初他們最甜蜜的時光。
小遠坐在他身邊時,談戀愛初期還是很矜持的,只會旁敲側擊拐著他的話,他從能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熱戀期間,他就完全放飛自我,從來不肯乖乖地坐在他身邊的,不是過來親一下,就是過來抱一下,還會勾得他欲火焚身,又很無辜,簡直騷斷腿,浪得無法無天了。
如今,乖巧地坐在他身邊,反而是…
他們都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