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神奇地體會到了一些言外之意,淡淡說,“你好像對自己有什么誤會!”
“什么?”穆遠問。
杰克最近查了一下同性戀人之間的和諧運動,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學霸學什么都挺快的,是誰給他的勇氣覺得他可以在上面的?
算了,他在戒毒,就不打擊他了。
杰克在他頭上擼了一把,“我去給你做個小點心。”
對穆遠來看來這就是委婉的拒絕了,穆遠做白瓷都不上心了,心中暗忖,教官這是拒絕了他,他們算是談戀愛嗎?這狀態像是談戀愛的,可沒有人捅破一層窗戶紙,又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就令人相當的煩惱了。
教官只是單純地幫他戒毒呢?
是不是他多想了?
教官是不是無法忘記自己死去的愛人?
如果他努力一點,教官是不是會更喜歡他一點,如果不會更喜歡他一點,又怎么會同意和他在一起呢,他又沒給自己什么承諾。
哎呀,真煩!
刷了小半天彈幕的穆遠,心情陰郁得很,杰克明顯感覺到了,可他有意避開這話題,給穆遠做了一個杏花甜果凍,清清涼涼的,帶著一點杏花的香氣,又不會太過甜膩,很適合穆遠的口味,穆遠一生氣就不打算做小情侶杯了。
反正他也做不好,技術不過關,然后買了好幾個花花綠綠的大花瓶過去裝飾,這些琉璃彩的瓶子都是花花綠綠的,審美很是奇特。穆遠閑來無事,又給家里布置了一下,杰克在庭院里看書,看著他弄,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不用。”
然后…過了一個下午。
窗簾換成了雙層一層白色一層深藍色,床單換成了黑色,被套換成了紅色,桌布換成了小翠花,地毯也換成了淺綠色羊毛毯,家里全部貼了一層帶著淺金紋路的灰色壁紙。
杰克,“…”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家里的配色,有個念頭閃了過去,以后可能不能讓他來裝修房子,可怎么住人啊,這花花綠綠,配色毫無格調,甚是奇特的。
穆遠很開心,“好看嗎?”
“不好看。”
穆遠,“…”
穆遠心想,他們果然不是熱戀期,熱戀期的男女,不是要相互捧著,眼里有眼屎都說是鉆石的嗎?怎么杰克就嫌棄他的審美了?
杰克性格并不龜毛,雖然家里被翻天覆地改了一通,暖色調都變成了非主流風格,他還是欣然接受了,穆遠開心就行。
他頻繁毒發,也需要做一些事情轉移注意力,他發現穆遠格外寶貝他送的杯子,杰克心血來潮,讓穆遠坐在院子里,他給穆遠畫畫。
“你還會畫畫?”
“為什么不會?”學霸理所當然地回答,“很簡單啊。”
穆遠靜了靜,他很少就上軍校了,業余愛好除了七歲前被抓著練書法,彈鋼琴外幾乎就沒有了,學的都是保命的技能,什么風花雪月和他沒關系。吉他和口琴還是在部隊里和戰友學的,畫畫的什么更不行,讓他繪制地圖還可以,畫什么風景畫,簡直作孽。
本以為杰克是給他畫素描,誰知道他拿出了彩盒,要給他做一副油畫。
穆遠,“你…好…全能。”
杰克說,“我媽咪喜歡,她中學前的夢想都是一名畫家,所以我跟著她學了一些皮毛。”
大片大片的陽光落下來,院子里種著一些穆遠喊不出名字的樹,樹葉金黃,泛著光,他坐在樹下,姿態慵懶,陽光透過金黃的樹葉,層層疊疊地落下來,在他側臉有一片斑駁的光,襯得他眉清目秀,五官立體,午后的陽光籠罩上身上暖洋洋的,一抬頭卻又頗為刺眼,遠處的天空蔚藍如洗,午后的小鎮清凈而溫暖,風中帶著一點淡淡的香。
穆遠極是愜意,且昏昏欲睡,靠在藤椅上打盹。杰克停筆,看了片刻,拿掉了半成片,重新拿了新畫布,重新描繪。
調色,作畫,年輕的男孩毫無防備地躺在樹下,午后過于強烈的陽光讓杰克也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昏眩和享受。
穆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最近免疫力不好,容易睡覺,睜開眼時,還有一些迷茫,“你畫好了嗎?”
“差不多了。”杰克輕聲說。
“我可以動了嗎?”
“嗯!”他的注意力都在畫布上,穆遠打了一個哈欠,緩緩走了過來,然后驚艷了。
畫布上,高大的樹木,金黃的葉子,院子里還有一堵爬滿了牽牛藤的墻壁,開了一些零散的花朵,陽光斑駁地落在了樹下的少年身上,他微微靠著藤椅,似是閉目養神又似的在貪睡,五官鮮明而立體,栩栩如生,配色并沒有油畫的斑斕,卻也不寡淡,像是一名身量修長的少年午后偷睡被偷看似的,整幅畫都透出了一絲絲甜膩的味道。
“真…好看。”穆遠震驚了,杰克說的只懂得皮毛,簡直是過分謙虛了,這明顯就是一副名家之作,自然他的鑒賞能力是完全沒有的,可好歹分得清美丑的,看是因為畫中人是自己所以王八看綠豆?
杰克左看右看,都覺得還算滿意,穆遠的神韻也描繪出來了。穆遠心中歡喜極了,“這是送給我的嗎?”
“送你!”杰克說,他揉了揉手腕,心底也有一點小期待的,可穆遠的表現太直白了,都不需要他問喜歡不喜歡,他就表現出了毫無保留的狂喜和欣賞,杰克心想,當一個心思簡單的人真好,都不需要去猜他的喜好。
仿佛送什么,他都是喜歡的。
這令人很有成就感。
穆遠看著油畫,他心想著他要裱起來,放到床頭,天天看著,這畫中人要是換成杰克就更好了,可惜他畫技不精,畫不出這樣的神韻來。
“可以把你畫上去嗎?”最近什么東西都要成雙成對的小穆遠也是有自己的心思。
杰克一怔,低頭輕笑,穆遠被他笑得臉紅才覺得自己表現得過于…饑渴,瞬間面紅耳赤。
這是兩張合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