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樹帶著夜初到沙灘上散步,夜初被囚禁了快一個禮拜,總算能夠踏出島嶼,這座迷人的島嶼已恢復了往日的漂亮,海灘上的一片狼藉早就被海水沖走,似是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夜初看著出事的方向。
“布魯斯失蹤了,我們沒找到他的尸體,整艘船都離開了,若是你想走,你可以聯系他們過來接你,他們是你的家人,應該會馬上過來接你。”
夜初指尖微微一顫,心中宛若起了狂風暴雨,不斷地咆哮,糾纏,若是離開了,小六的仇怎么辦?死的人又改怎么辦?
三叔,你就這么走了,是不是也在怪我?
布魯斯,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當時局面對峙,投鼠忌器,如果不是她幫了夜庭昀,救了沈千樹,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夜庭昀就不會占據了上風,這一切似乎像是注定似的。
是她害了船員們。
“小六,是不是死了?”她一直都沒敢問出口,深怕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如果小六沒死,只是討厭她,以為她背叛了家人,她就走,離開這里,回到船上,取得他們的原諒。
“他死了。”沈千樹如實相告。
夜初宛若雷擊,雙手一片發軟,她無助地看著海面,小六曾經的音容笑貌浮現在眼前,她把他當成親弟弟一樣護著,養著,疼愛著,多年朝夕相處,早就超越了血緣關系,小六對她那么好,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會站在她身邊。
她卻害死了他。
“夜小姐,對不起。”沈千樹說,有些歉疚,畢竟死的人,是她的親人,這件事不管對錯,人命大過天。
夜初半蹲在沙灘上,一手撐在沙子里,狠狠地抓住,可散沙又怎么能夠抓得住,她心里悲憤,甚至憎恨,太陽穴上青筋突突地跳起來。
“都是我的錯。”夜初說,“我已經沒有臉面回到船上,他們一定恨我,因為我背叛了他們,如果我好好的待在房間里,沒有出來,沒有參與,一切都不會發生。”
沈千樹說,“不管有沒有你,該發生的,都會發生,或許死的人是我,夜小姐,若是我死了,你們整艘船的人都會跟著陪葬。”
夜初抬起頭,憤怒地看著她。
沈千樹心平氣和,“若是我,自然不會拿誰的性命給我陪葬,我們的仇人是楊萍,因為她,我們受盡苦楚,可我的先生是一個瘋子,他不會管你有沒有苦衷,你是幫兇在他眼里也就成了罪人,你們船上傷了一些人,也死了幾個人,我知道生命無價,可是,夜小姐,你們敲詐了庭昀1.5億美元。”
夜初緩緩抬頭,看著沈千樹漂亮的眼睛,她的話讓夜初渾身冰冷,“你什么意思?”
“故意殺人,的確要償命。可庭昀并非故意要殺人,他要的是楊萍,也警告過布魯斯,是布魯斯一意孤行,不聽勸告,庭昀已經告知他,帶著楊萍離開會遭遇什么后果,是布魯斯要拿著你們整船人的性命來冒險,并非庭昀一人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