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布滿了不可思議。
親手射殺一個人,卻連看都未曾看過對方一眼。
事后,那神情,居然淡漠的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俞松好半天,才合住嘴巴,朝著倒下去的袁思純看了一眼。
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一槍斃命。
死的干脆利落。
沈繁星轉身,走到戚墨寒身邊,將手中的手qiang和兜里的子彈夾都還給了他。
謝謝。
戚墨寒接過,掂了掂。
還真是只用了一顆子彈。
之后,她又走到薄景川面前,朝著他微微勾了勾唇。
困了,要睡覺。
薄景川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圈到了懷里。
他未曾放開她,手在她的脈搏處,暗中試探她的脈搏。
竟然真的如她表面一般平和。
薄景川直接旁若無人的將沈繁星抱了起來。
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俞松馬上推著姬鳳眠的輪椅,跟在了后面。
薄景川手下的人都已經陸陸續續撤離,只剩下戚墨寒一行人還在原地沒有動。
葛甲乙丙丁在戚墨寒身后,面面相覷。
大星星被另外一個男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抱走,先生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放以前,不得炸了!
戚墨寒伸手抓了一把頭發,渾身寫著暴躁不安。
媽的!
他突然低聲咒罵了一聲,嚇得葛甲乙丙丁等人打了一個哆嗦。
老老大 戚墨寒猛然轉身,瞪著面前的幾個手下。
薄景川那孫子,是不是變態?
葛甲乙丙丁被吼的一頭霧水。
戚墨寒咬牙切齒地又道:
連個女人的醋他都吃!還他媽是人嗎?
剛剛沈繁星跟那個女人無非就是靠的近了點兒,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沈繁星跟那個女人水火不容。
可偏偏,唯獨那個男人,站在那邊開始莫名其妙的渾身別扭。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才隱隱約約察覺到什么。
那個姓袁的女人可是他打小招惹的愛慕者,要說情敵也是大星星的情敵。
他倒好,連這種醋都能吃起來。
葛甲乙丙丁齊齊搖頭,配合自家的心情。
不是人。
戚墨寒神色卻沒見好轉,你們說,這么比起來,我是不是不如那孫子?
葛甲乙丙丁:啊?
勞資沒有他那么愛吃醋啊!這是不是說明,他比老子更在乎大星星?
葛甲乙丙丁互相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老大,這只能說薄先生其實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一般的女人是不會喜歡他這樣的呢!
這馬屁拍的其實還是有那么點兒不動聲色的。
可戚墨寒心情更差了!
眸子里都是冷嗖嗖的光。
大星星是一般的女人嗎?
葛甲乙丙丁心里一咯噔。
想都沒想齊齊搖頭,不是!
嘭嘭嘭嘭 緊接著工廠里便想起了葛甲乙丙丁等人的哀嚎聲。
一個個抱著腳,在原地蹦的滑稽。
戚墨寒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薄景川已經帶著沈繁星離開。
一直到午后,沈繁星才睡醒。
薄景川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
擔心她如此淡定從容的外表一直都是偽裝。
親手射殺一人,也許放到以前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如今,她的身體不允許。
她懷著孕,經歷了母親被綁架的擔驚受怕,如今又親手解決一條人命,沒有人會絕對無動于衷。
然而,他也許真的低估了她。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沒心沒肺的很。
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以至于沈繁星一睜眼,就看到了身旁的男人。
薄景川靜靜地看著她。
盯著她的眸子,不打算放過她透露的任何情緒。
沈繁星側身躺著,望著薄景川一語不發卻緊盯著她的眸子,微微勾了勾唇。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整個人是一種最放松的狀態。
薄景川漆黑幽深的眸子漸漸從她的身上移開。
不早了。
沈繁星臉上笑意未減,微微起身,下頜抵在薄景川一側的肩膀上。
那你為什么到現在都還在這里?賴床嗎?
薄景川眉心動了動,面上透露給沈繁星的,是不悅。
沈繁星內心輕嘆一口氣。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
我錯了。
薄景川不打算理會她,將她的頭捧到枕頭上,準備起身。
剛剛從床上坐起來,沈繁星就緊跟著起身,從背后攬住了他的腰身。
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我一定會乖乖的,安安分分的在家養胎的。真的!這是最后一次!
薄景川抿緊了唇,每次想要動身,身后的女人都會勒緊他幾分。
放手。
他終究還是開口,聲音卻冰冷又僵硬。
沈繁星沉默了一會兒,最后突然就真的松開了他,一個翻身,重新躺進了被子里。
你不原諒我,我很傷心,很難過,我現在可是孕婦,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音落下,沈繁星還是感覺到坐在床邊的男人站起了身。
最后甚至離開了房間。
沈繁星這次是真的有些難過了。
雖然先斬后奏這事的確不太厚道就是了。
可是,被男人這樣冷暴力,就算錯了,她也覺得委屈難過。
誰讓自己是女人,而且還是個孕婦呢?
都是第一次做人,第一次做女人,活了二十多年,她還不能恃寵而驕了么?
雖然,恃寵而驕這種行為并不算是件值得宣揚的事情。
總之,她現在是真的難過就是了。
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沈繁星聽到動靜,閉著的眼睛動了動,最終沒有選擇睜開。
沒多久,她就聞到了一股飯香味兒。
起來吃飯。
沈繁星唇畔勾起一抹弧度,卻是沒動。
薄景川來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冷硬,兇巴巴地道:
沈繁星,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置氣,該生氣的人是我。
我已經跟你認錯了!
我沒說過原諒你!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吃飯。
薄景川瞇起眼睛,沉聲道:
恃寵而驕?
嗯。就是!你自己看著辦!
沈繁星索性蠻不講理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