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一聲冰冷到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陡然響起,平淡的沒有任何音調起伏。
眾人呼吸一個窒息,紛紛轉頭。
薄景川單手搭在會議桌上,臉色冷的可怕,剛剛的聲音,卻毫無疑問是從他的嘴里吐出來的。
“你說什么?!”薄老爺子怒道。
“我讓你閉嘴!”
薄景川掀起冰冷的黑眸,冷冷地看了一眼老爺子。
“你放肆!!!”
薄景川沒說話,手指將面前的文件重新拖回到了面前,拿起旁邊的鋼筆,單手推掉了鋼筆蓋。
那個姿勢…
老爺子心頭又怒又慌,“你要干什么?!”
“如您所愿。”
“執行長!!”
“執行長啊!”
冷漠吐出四個字的同時,手中的筆沒有任何猶豫地移動幾下,“薄景川”三個字一氣呵成。
簽完之后,他淡定將鋼筆收起,蓋上筆帽慢慢放到桌子上,然后緩緩站起了身。
頎長的身形拔高,俊美的臉上明明云淡風輕,但是每個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得到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的強勢冷冽的氣勢。
“董事長的位置我不爭,這個執行長的位置我也自愿讓出來。您的愿望我成全,但是不要再讓我從你們任何人的口中聽到有關沈繁星任何一句不是,否則我絕對不會就輕饒了誰。”
此話一出,從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薄成江更是冷笑了一聲,“景川,你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嗎?那可是你的爺爺,血脈至親,你為了一個女人,連最基本的做人原則都不要了嗎?傳出去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那個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不僅連公司都不要,對老爺子更是過分至極,你都不怕遭天譴的么?”
有人跟著附和,“是啊,我們不否認你的能力,但是你確實在這件事情上太拎不清,老爺子看著你長大,二十八年,你跟那個女人才認識多久?居然為了她這樣對自己的親爺爺!實在是有些天理不容啊!”
“我看暫時卸任這個決定還是對的,如此輕易被一個女人影響,連自己至親的長輩都這樣對待,公司在你的手上遲早會有問題。”
薄老爺子越聽越生氣,抬起顫抖的手指著薄景川道:
“一個說不信,兩個說你也不信…你聽聽,你聽聽別人都是怎么說的!薄景川,你執拗也該有個限度!”
“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評頭論足,更不需要他們來替我決定選擇。我只強調,不要再讓我聽到有關沈繁星半句的不是。在我這里,我從來沒有覺得她做錯過任何事情,更沒有義務輪到任何人在這里評判她。”
話音淡淡落下,漆黑的眸子淡淡地在整個會議室掃了一圈兒,再次冷聲道:
“我希望你們在談論之前,首先應該要想一想,她現在是我薄景川的妻子。”
“那又如何!”老爺子一聲怒喝,“離開薄家,沒了薄氏財團,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薄景川淡淡勾唇淺笑,“是嗎?誰給你的自信,覺得薄氏這如此神通廣大到沒了他我還不能活下去了?”
眾人沉默。
是啊,薄景川的能力他們是再清楚不過的,沒了薄氏,那也不一定就什么都不是!
“景川啊…”
從始至終一直沒有說話的薄岳林這個時候突然語重心長地開了口,“你現在就是太沖動了,這個時候收斂不住脾氣,就不要跟你爺爺對著來。你的確有能力是不錯,但是激怒了老爺子,不管你是在公司也好,還是自己另辟道路也好,怕都不是那么簡單容易的事情,知道嗎?
這就跟跟袁家人聯姻一樣,你跟袁家的大小姐在一起,薄氏以后的發展自是不可多說,但是像現在這樣,你廢了袁家的大小姐,把本應該是支持者的袁家變成了敵對者,也同時把本應該是你的董事長之位也丟了,這一來一往,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損失了多少?”
薄景川冷眼看著薄岳林,“損失?袁家不姓薄,我從沒有得到過,所以不是損失。至于薄氏…”
他頓了頓,掀起微斂著的眉,看向薄岳林的眸子里盡是冰冷和諷刺的涼薄笑意。
“我很想看看薄氏到你手上會掀起什么浪花來。還有…二叔,您可能誤會了什么,薄氏我如今是讓給了你,但是不代表他永遠都會在你的手上。我有太多辦法會重新把它拿回來。
繁星說的對,與其不讓對方求而不得,不如得到再失去更讓人覺得大快人心。好好享受你今天的‘戰利品’…”
薄岳林瞇起了眼睛,“聽你的口氣,原來還是對薄氏有留戀的…”
“并沒有。”薄景川說,“比起留戀,我更傾向于如何毀了它。”
雖然知道薄景川離職之后沒權沒勢,這種話也只不過只是說說罷了,但是他們還是不由自主地覺得心驚膽戰,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薄景川這個人說出來的每一句話。
毀了薄氏,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薄成江冷笑了一聲,“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位沈小姐之前大言不慚想要得到袁氏,這才沒多久,你倒是又學她,毀掉薄氏…呵呵,薄氏這么多年都是你在管理,你覺得你要有多大的本事去撼動它?”
薄老爺子也冷眼看著他,“想要毀掉薄氏,先看看你自己的處境。脫離了薄氏,你覺得是袁氏會放過你,還是我眼睜睜看著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為所欲為?”
一時間,會議室的氣氛算是僵持到了極點。
薄老爺子,薄岳林,薄成江,幾乎整個薄家的成員都統一聯合抵對薄景川。
薄景行坐在一邊鐵青著臉,他自然相信他哥的能力,但是現在整個薄家聯合起來對付他哥,實在讓她意難平。
倏然拍案而起,剛想要說話,結果姬鳳眠的聲音卻緩緩響了起來。
“作為我姬鳳眠的女婿,我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