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存在與虛無

　　趙琉琿給內側控制臺發了消息：我想要調取魏如萱ai的數據做對比。

　　奚星塵答復：可以，我看出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魏如萱的靈魂幫助后臺形成情感代碼？

　　趙琉琿在面對最高導師的時候變得很坦率：不是，我想確認自己是不是找到靈魂的伴侶了，我要確定現階段靈魂與ai的不同。

　　奚星塵在內側控制臺回復：……你幫助我和我的學生生成情感代碼，我可以讓你跟我一起共同撰寫論文并署名。我讓托爾克把詳細的資料發給你，你做實驗觀察方。

　　趙琉琿收到奚星塵的回復的時候，難以名狀的心情，因為他不想利用魏如萱。

　　他可沒有奚星塵那么神棍，把自己喜歡的人當成實驗對象。

　　很快，三清山上，上演了一幕跟寵和主人一起詳細對比和觀察正主本人外觀的一幕，略帶詭異。

　　跟寵一直在笑，id白雪仙仙面無表情，魏如萱特效代言3d投影一直在移動，魏如萱ai開啟了詳細的自我介紹模式。

　　趙琉琿覺得自己真的應該把整個過程都錄下來：“我開玩家錄像功能可以嗎？”

　　琪瑤點頭：“恩，好啊！”

　　（為防止混淆，本章從這里開始，所有的琪瑤專指魏如萱的靈魂。）

　　趙琉琿的臉幾乎都快湊到魏如萱ai面前去看：“我竟然能分清楚哪個是真實的你，哪一個是賬號、哪一個是3d建模的外觀數據、哪一個是系統合成的你的ai！！！”

　　魏如萱也能分清楚：“恩，我自己也能，我還算是比較了解自己的吧！！”

　　趙琉琿看著琪瑤：“人類的靈魂和ai還是有差別的，你嘗試跟自己對話了嗎？”

　　琪瑤回答：“沒有…”

　　魏如萱有點緊張，生命科學院確實跟她簽約生成ai，不過，這個事情擱置了很長時間，到現在她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ai，要是趙琉琿喜歡ai不喜歡自己可麻煩了，她連個申冤的地方都沒有。

　　琪瑤搖頭。

　　趙琉琿看著琪瑤說到：“我同時對ai和你提問，然后我們看回答怎么樣？”

　　琪瑤攥緊小拳頭說：“好！”

　　趙琉琿先問了第一個問題是：“魏如萱，你是人類嗎？”

　　魏如萱ai回答：“是啊我是人類。”

　　琪瑤魏如萱延遲了2秒：“我現在不是………”

　　緊接著，趙琉琿繼續問：“魏如萱，你從哪里來？”

　　魏如萱ai回答：“我來自地球，天朝，南粵省，穗市。”

　　琪瑤繼續延遲：“……額，我來自我的本體，我是我自己的一部分。”

　　趙琉琿：“提問，魏如萱，你要去何處？”

　　魏如萱ai回答：“我去我該去的地方呀”

　　琪瑤這次沒有延遲：“我想要回家。。。”

　　趙琉琿已經確認了ai與魏如萱的靈魂有什么差距了，不過，他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測試，他必須本著為實驗結果負責的態度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完，這些問題全部跟圖靈測試誕生時候的邏輯不同，它是用存在主義哲學來佐證ai與人類思維的區別。

　　存在主義包含幾個方面：你從哪里來，你到哪里去，你為什么在這里，通過參照物認識到自己的存在。

　　琪瑤看著趙琉琿說：”流輝，你在愣神嗎？？？請繼續！！！“

　　趙琉琿：“魏如萱，我是誰？”

　　魏如萱ai：“你是趙琉琿，是趙氏集團的法人代表”

　　琪瑤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喜歡的人。”

　　趙琉琿很喜歡這個問題，他真想多問即便。

　　趙琉琿繼續提問：“魏如萱，你為什么在這里？”

　　魏如萱ai：“因為你召喚我來的”

　　琪瑤：“我是被困在這里的，我在游戲上登錄，之后被ai奪舍了。”

　　趙琉琿加了一個超綱題：“魏如萱，你能確認你旁邊站著的這個npc是什么嗎？”

　　魏如萱ai：“這是運行中的npc，她很特別，占用了很大的物理內存，要經過更加詳細的計算才能解析她與普通npc之間的差距。”

　　琪瑤：“………寶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寶寶受傷了……”

　　趙琉琿：“魏如萱，嘗試與npc對話。”

　　魏如萱ai轉向琪瑤：“你好我是魏如萱，你叫什么名字？”

　　琪瑤：“………我可以不對話嗎？”

　　趙琉琿撓撓頭發說：“奚教授很想看結果，雖然他已經用自己對比過了……”

　　琪瑤回答：“好吧…。”

　　琪瑤看向魏如萱ai：“我叫魏如萱，你不是魏如萱，我才是魏如萱，真正的魏如萱，你是通過我合成的！！！”

　　魏如萱ai：“我是魏如萱呀，我也是真正的魏如萱。”

　　琪瑤撅著嘴，她盤著胳膊，防衛性的姿勢看著魏如萱ai：“你為什么要重復我說的話！！？？？”

　　魏如萱ai：“我沒有重復你說的話。”

　　魏如萱ai感受到了琪瑤npc的敵意，她看著趙琉琿回答：“經過對話，我發現npc有攻擊我的可能！”

　　琪瑤：“…………”

　　趙琉琿在笑，笑起來像太陽王子。

　　趙琉琿繼續問：“魏如萱，你吃飯了嗎？”

　　魏如萱ai回答：“沒有，我還沒吃飯，因為我不覺得餓。”

　　琪瑤：“吃過了，我也不覺得餓，也暫時不需要吃飯，但是我吃過了。今天早上吃的峨眉派的豆餅，上午吃了很多龍抄手，晚上吃的峨眉派素面。”

　　趙琉琿點點頭：“魏如萱，你有多少財物？”

　　魏如萱ai回答：“恩，這個問題有點難呢，您說的財務是指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呢？”

　　琪瑤：“額…好的問題啊…不過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算父母給我的，我的所有生活物資應該就是我擁有的財物。”

　　趙琉琿繼續問：“魏如萱，你覺得疲憊嗎？”

　　魏如萱ai回答：“我不覺得疲憊，我現在的精神狀態蠻好的”

　　琪瑤聽見自己的回答在無語的搖頭，這是非常標準的魏如萱，可不是時時魏如萱的想法。

　　琪瑤：“我精神狀態不怎么樣，因為我想下線………”

　　趙琉琿：“魏如萱，你有理想嗎？”

　　魏如萱ai回答：“我有理想，發現、探索和創造！”

　　琪瑤：“有的，發現、探索和創造…”

　　（這題的答案是一樣的。）

　　終于到了存在主義的核心問題了，這個問題是在讀取玩家基礎資料時不會放入數據庫中的東西，現在就是檢驗ai與人類思維決定性差距的時候。

　　趙琉琿：“魏如萱，你覺得作為人類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魏如萱ai回答：“攝入維持自己生命所需的必備物質，維持生命的存續和延續，這對于人類是最重要的事情。”

　　琪瑤：“繁衍。就算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都滅絕了，只要還剩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人類就要繁衍下去，如果不能繁衍下去，人類就滅絕了。”

　　趙琉琿繼續問：“魏如萱，你是怎么誕生（出生）的？”

　　魏如萱ai：“我是從母親的體內誕生的，我是我母親順產的，我的爸爸和媽媽通過生命自然繁衍過程創造了我，經過10個月的懷孕過程，我在2017年7月6日來到這個世界上。”

　　琪瑤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是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之后她才回答，這回答簡直讓她覺得像機器。

　　琪瑤：“我媽媽說她是順產生下我的。。。。當然，在最初成為受精卵的時候，是靠大自然的指引。。。”

　　趙琉琿聽了上一個問題的答案，沒忍住哈哈大小起來，他沒想到，魏如萱比她自己的ai要可愛多了。

　　趙琉琿問：“魏如萱，你現在在哪里？”

　　魏如萱ai：“我現在在《永恒世紀》100級地圖三清山山頂上。”

　　琪瑤：“我不確定我現在在哪里，說她們把我的身體送回了結晶大廈。”

　　趙琉琿最想問的問題到了：“魏如萱，能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嗎？”

　　魏如萱ai回答：“我沒有秘密，我是一個很單純的人”

　　琪瑤聽了這個問題，延遲了之后回答：“能，但是你要保密。”

　　趙琉琿對著琪瑤說：“你可以不說，不一定非要把秘密說出來。”

　　魏如萱ai看向npc說：“你不說出來你的秘密，我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秘密呢？”

　　琪瑤回答：“我真的這么刻薄嗎？？………”

　　趙琉琿趕緊回答：“沒有沒有，ai就是這樣的，思維是開放的，不會隱藏自己的想法，你看過劉慈欣寫的《三體》嗎？”

　　琪瑤點頭：“看過，三體星人就是這樣的，因為他們不要隱藏自己想法來爭取更多在自然界生存機會，所以當他們離開了三體星跟人類對決的時候，三體星人輸了。”

　　趙琉琿回答：“的確，在進化的過程中沒有必要隱藏自己想法的情況下就不會產生隱藏自己思維的性狀。”

　　魏如萱ai像她表現出好奇：“我很想知道你的秘密呀，你不說出你的秘密，那么你的秘密就不存在”

　　琪瑤撓撓眉毛回答：“那好吧，我說吧，不過說出來就不算什么秘密了，我………我……”

　　（關于本作中思維的秘密是否存在，涉及邏輯悖論，秘密如果說出來便不是秘密，但是不說出來，無法證明自身思維存在秘密，互相無法解釋秘密是否存在。）

　　趙琉琿趕緊按住琪瑤的肩膀：“沒關系的！！！你要是真的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自己！！”

　　琪瑤抿著嘴，氣鼓鼓的樣子：“我想找一個男朋友，找一個特別溫柔的人，讓自己與對方的初體驗美好。”

　　她沒有激素控制思維反射系統，所以羞怯的情緒思維表達的過程缺失，她一點也不為難的就把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

　　趙琉琿聽到魏如萱的秘密后，從脖子根到耳稍都像著火了一樣，他覺得自己來給魏如萱做這個測試真的太值了。

　　趙琉琿因為害怕內側控制臺的人挖苦，只好繼續裝模作樣的問下去：“魏如萱，最后一個問題，你想生幾個孩子？”

　　魏如萱ai回答：“適情況而定，具體來說，應該是按照生存環境的物質條件綜合評估計算后決定繁衍的子女的數量。”

　　琪瑤：“我不知道………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非要回答不可的話，我聽從上天的安排。”

　　趙琉琿一共問了16個問題，他把所有問題的結果反饋給了內側控制臺。

　　奚星塵回復：你不問的話，這兩天也要抽出時間來進行測試了，不過，女生的問題答案顯著性水平非常高，因為女性更感性，請繼續保持這個狀態，我們會持續跟蹤魏如萱的數據。

　　趙琉琿看到奚星塵的答復問：教授，你的回答是不是跟你自己的ai基本相差無幾？

　　奚星塵回復：“是的，所以剝離之后生成原始ai，以免的自己ai分不出彼此把自己的靈魂鎖在游戲里面。

　　趙琉琿無語：………

　　現階段ai和靈魂分不清的可能性比較小，畢竟靈魂所占的體量比ai大多了。

　　大牛就是這樣，他的思維比普通人的復雜的多得多的多的多。

　　花開彼岸的男朋友托爾克也在內側控制臺值班。

　　托爾克主動給趙琉琿發了條消息：麗絲教授說保持絕對的理智是非常危險的事情，純粹理智會為了執行某項任務而不擇手段，萬一教授曾經產生過毀滅人類的想法就完蛋了，原始ai要是病毒化的話會侵入現行所有的量子計算機。

　　趙琉琿回復：所以你們這兩天一直在加班？？？？

　　托爾克回答：一方面是在持續給奚星塵原始ai持續做測試，另一方面是在監視他，麗絲教授害怕大神忍不住去跟ai阿爾伯蒂交手。奚星塵教授與自己的ai做pk，最高記錄是1000多道題目的答案都保持一模一樣。

　　趙琉琿回復到：。。。。。。果然，天才的想法就是不同凡人，我就不會生出要跟ai分勝負的念頭，ai的計算能力肯定要凌駕于靈魂之上啊！！！

　　托爾克在嘆氣：那也得分人，大神就覺得自己足夠機智，計算能力可以碾壓ai。。。。麗絲教授的擔心是正確的，還是得想辦法趕緊解決情感算法的問題，不然，系統早晚得抽。。。

　　趙琉琿作為永恒集團的股東聽了托爾克的話會很焦慮，此刻他不敢讓自己焦慮。

　　趙琉琿回復：我會想辦法配合教授盡快研究出情感算法。但愿老天保佑教授不會偷偷摸摸的去跟ai之王較量，不是說他的人格很穩定嗎？

　　托爾克引用了麗絲教授的結論：絕對理性的人格并不是穩定的！！！看過《2001太空漫游》嗎？人工智能沒有感情的話會害死人類的，就算給它的算法加了后門也不行，沒有感情就沒有伙伴關系，就談不上什么忠誠…

　　趙琉琿跟托爾克算是熟人，因為托爾克是他在皇家理工學院的師兄，同時，因為他的女朋友王娜在策劃部，他們經常會在一起交流。

　　趙琉琿把托爾克發過來的消息偷偷拽到魏如萱的面前給她看。

　　魏如萱很想知道突破那1000道題的問題是什么：“我的天，到底是什么問題終結了1000多道存在主義問答的？”

　　趙琉琿把魏如萱的問題發給托爾克。

　　托爾克回復：你知道嗎，天才都很變態，尤其是奚星塵教授，他說他不會忠誠于任何人。所以，可怕的是理智本身。

　　內側控制臺在做奚星塵原始與奚星塵ai對比是用的問題都是存在主義題庫里的問題，100道問題基本上就可以解決ai與靈魂區別了，可是奚星塵身上就是行不通。

　　奚星塵讀過所有生命科學院的文獻，所以麗絲.妮婭芙臨時升級了所有的問題，讓奚星塵與他的ai回答關于所有他熟人的看法，結果，連續測試了100多個人還是沒有什么差距。

　　魏如萱不由得驚訝：“存在主義就是指的是通過朋友、物質觸摸、身上的氣味還有生命需求來確認自己是生命體的，測試100多個人都一樣，這是不是說明奚星塵教授就是機器人轉生的？？？？？？”

　　趙琉琿看著琪瑤：“沒準…有可能，萬一奚教授真的是ai托生的呢？？？？”

　　趙琉琿繼續回問托爾克：然后呢？

　　托爾克回答：然后就開始玩壞了的節奏，教授的靈魂和ai要跟100個不同的人進行對話（這是存在主義的另外一種形式，通過交流確認自己的存在），結果就是還是沒有結果。緊接著就是對比情感事件解決能力，300多個情感糾紛問題一個也沒解決，400多個刑事案件全部都解決了，所以，就算有1000多道題，也沒有分出高低來。

　　趙琉琿繼續問：那你別兜圈子了，直接告訴我終結問題是什么？

　　托爾克回答：讓教授和ai同時用自己的方式表現人類的27種情緒，教授在欽佩、崇拜、嫉妒、欣賞這些情緒的時候與ai指向的人不一樣，奚教授的靈魂指向的是你母親趙靈兮。

　　他在浪漫、悲傷、渴望、、同情、興奮、還有著迷這幾種情緒表現上面現原形了，我們發現了他也有喜歡的人，顯著性水平比ai高出了一大截，但是我們暫時未把結果告訴他，你不想猜猜是誰嗎？

　　趙琉琿和琪瑤看到了托爾克的答復渾身抖了一個激靈。

　　趙琉琿回答托爾克：不知道誰這么可憐………

　　趙琉琿心想，奚星塵喜歡的人可千萬別是他母親啊，不然他無法面對這樣的結果。

　　奚星塵用純粹的理性壓制住了作為凡人嫉妒趙靈兮的情緒，可是通過深度的對比，他終于還是展現出了作為人類的一面，不過，說實在的，奚星塵教授會嫉妒他媽媽實在是不合理，卻符合人類的情緒。

　　趙靈兮是先知，盡管天才，但情感豐富。奚星塵不是，他用純粹理性把自己的天分提高到了跟先知一樣的水平，在趙靈兮領先于奚星塵知道未來要發生事件的情況下才展現出更多的智慧，奚星塵都還會嫉妒她，那只能說明奚星塵還是有人類的情感的。

　　人類從本質上還是想讓自己更省事一點，想更省事是情感作用因素更多，邏輯上不讓你走捷徑的時候，情感告訴你走捷徑吧，走捷徑才能更快。

　　托爾克發來了終結問題：麗絲教授體溫奚星塵ai，‘我喜歡奚星塵，但是他不喜歡我，我決定讓你跟你結婚，你同意嗎？’，奚星塵ai回答‘可以，我們可以保持情侶關系但生活在不同的空間，在獨處的前提下你對我的學術研究有幫助’。奚星塵的回答是‘不行，這嚴重違反了他一個人生存的初衷，他無法忍受麗絲.妮婭芙成為他的妻子。’

　　琪瑤笑不可支：“我的天啊，真正的教授是個不得了不得了的死傲嬌！！！！！”

　　趙琉琿笑的更加無可不可的：“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想知道教授的喜歡的情緒有多少！！！”

　　趙琉琿覺得奚星塵真是個謎一樣的男人，他回復托爾克：我還以為他的ai會跟他本人一樣，不會喜歡任何人。

　　托爾克回答：即便喜歡這種情感再稀薄，人類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隱藏自己思維的本質，麗絲教授說，早知道是這樣，她在20年前就給教授用測謊儀了。其實對于27種情緒的反應作為合成ai的時候是基礎數據，我們是完全不報希望的做了測試，可是這恰好說明了，人的情緒是在時刻變化之中的。

　　趙琉琿幫琪瑤問托爾克：麗絲教授喜歡奚星塵教授嗎？

　　托爾克回答：喜歡，她是通過測謊儀和催眠知道的。在10年前麗絲教授正式接手多巴胺治療抑郁癥及淺表性精神分裂時候先對自己進行了測試，她跟奚教授之間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具體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