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呢?”
不等戰痕和夕霧發話,人群里,一人滿臉的焦灼撥開人群,一把抓住了戰痕。
“辛霖?你沒事?”
看到辛霖沒事,葉凌月臉色稍緩。
可是一看身后的火勢以及臉色慘白的辛霖,葉凌月意識到了季無憂的。
“季無憂還被困在醫務室里。”
夕霧有些為難的揉了揉眉心。
這個季無憂也是麻煩。
不僅實力弱,運氣還特別差。
大龍山基地這么多年,都未曾發生過什么意外事故,就獨獨今晚,驟然起火。
這火勢太過猛烈,根本不好進入營救。
“還被困在里頭?那還等什么,救人啊。”
辛霖急得滿頭大汗。
她這會兒自責不已。
她就應該去見什么狗屁的寧杰,留無憂一個人在醫務室。
“救人?拿什么救?沒看到各種法子都試過了,這火很是蹊蹺,沒法子撲滅。就算沖進去了,也沒法子再活著出來。誰的命不是命?”
戰痕沒好氣道。
“剛進去好幾個人,都燒傷了,這火,不是一般的火,你們應該也感覺出來了。”
夕霧解釋道。
學員在大龍山基地出事,她們負有責任。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就是將傷亡減到最小化。
“不一般?”
辛霖盯著大火,咬緊了唇,她猛地看向戰痕。
“是你!你為什么要叫我走,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離開,小柚子也不會出事。”
辛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大的耳刮子。
“你怎么蠻不講理,我叫走你,是有人要找你。再說了,你不應該感謝我?”
戰痕惱怒道。
辛霖簡直是無法無天,以為自己是寧家人,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不能救人?那她們是怎么回事?”
葉凌月又何嘗不知道,這火不尋常。
醫務室是石頭建筑,里面的木材燃料很有限,這火卻是燒得洶洶,根本沒有熄滅的征兆。
火的溫度奇高。
剛才,秦川和凌光都試著想要沖進去,可根本沒法子靠近。
這火,不用說,一定是火靈。
而且是被人刻意積蓄起來的。
對于五靈,葉凌月也算是很了解了。
火靈聚集到一定程度后,就算是沒有火種,也會自爆般點燃。
而且一旦空氣中的火靈的濃度達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化為火海。
這過程中不需要任何燃料。
而且一旦火靈彌漫開,就算是用火也沒法子撲滅。
唯一的法子就是動用土靈。
可那需要非常強大的土靈,才能將火勢撲滅。
在場的人中,并沒有那樣的人。
葉凌月話鋒一轉指向了不遠處的幾個人。
另一邊同樣圍著一群人。
其中有一人被圍在人群中,就如眾星拱月。
和平日光彩照人的驕傲孔雀的模樣不同,司輕舞此時顯得有些狼狽。
她身上還裹著一條毛毯,頭發顯得有些凌亂,雖然被教訓了一通可司輕舞顯然恢復的很好她已經能夠自己行走了。
只是她姣好的臉上還有一些煙塵眼底還閃著一絲絲的不安。
她身旁,還有兩個同樣嚇到了的女學員。
火災發生時司輕舞也同樣住在醫務室。
葉凌月和辛霖去醫務室看望無憂時,司輕舞就住在隔壁病房。
當然以三人眼下水火不容的關系看兩人自然不會去看望司輕舞。
但司輕舞從來不缺巴結她的人,她這幾天住院,她的幾個好閨蜜以及一些愛慕者就會隔三岔五送鮮花和水果過去。
此時,一些男女學員還圍在司輕舞旁邊,小聲安慰著司輕舞。
“小舞,幸好你沒事。”
“你吉人自有天相,這場火,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們可擔心你了,一聽說起火了,就趕來了。”
大伙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有人提起里面還有個季無憂。
葉凌月的質問聲,打斷了大伙的安慰。
司輕舞眼眸一沉,睨了眼葉凌月。
“同樣都是病患,都被困在火場里,憑什么救她,不救無憂?”
葉凌月來的路上,就聽說了,火勢剛開始并不大。
若是當時就開始救人,勢必情況不會變的這么糟糕。
司輕舞和季無憂相鄰而住,救一個,救兩個,根本沒什么差別。
“你這是什么語氣?你是在質疑我們?”
夕霧被葉凌月問得臉色一沉。
“我聽說,你們只是救了司輕舞,因為她當時吸入了一些煙塵,還想法子給她找了呼吸機。那段時間里,但凡是你們愿意去破門救無憂,她也不會被困在火中。”
葉凌月看著司輕舞等人的臉色又變了變。
“你一個學員,膽敢質問教官?凌月,誰給你的膽子?”
戰痕見夕霧咬著唇,面色不悅,訓斥著葉凌月。
“不礙事。”
夕霧擺擺手。
她迎上葉凌月逼問的目光,面色坦然。
“既然你要問,就告訴你。我是事后才趕來的,但是我也問過其他教官們,他們可以證明,他們的確第一時間去救司輕舞,可也同樣想法子去救季無憂了。畢竟都是基地的學員,不會厚此薄彼任何一方。”
夕霧簡單交代了她了解到的情況。
當時醫務室內,其實還有幾個人。
司輕舞和季無憂相鄰而住,剛好有幾名學員來看望司輕舞。
所以當時現場營救是有幾個人的,并非只有一個司輕舞。
當其他教官聽到隔壁房間也有呼救聲時,就想一起破門救人。
可他們很快就發現,隔壁房間聚集了大量的火靈。
“當時火靈的濃度,已經達到了爆炸的邊緣。一旦強行破門,可能當時就會發生爆炸,屆時,不僅僅是屋內的季無憂還有營救的教官和被救的幾名學員都會有生命危險。在權衡一番后,幾名教官只好是帶著司輕舞和兩名女學員一起離開。”
夕霧說罷,看著葉凌月。
“我相信,當時的情況,我們的教官已經做出了最妥善的安排。至于季無憂,我們很抱歉。我們也會在第一時間內通知她的家人。”
夕霧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哪怕是葉凌月一時之間也沒法子找到破綻。
“為什么那房間里會有大量的火靈?我記得,我離開前,那邊一點火靈都沒有。我離開不過十幾分鐘,醫務室就起火了,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辛霖在旁聽罷,插嘴道。
“蓉蓉還在里頭,快想法子救救她啊。”
“該不會是,有人故意在那聚靈?”
辛霖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司輕舞。
“辛霖,你什么意思?”
司輕舞一聽,很是不滿。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醫務室里平白無故怎么會有火靈,而且是大量的火靈?想來想去,你就很可疑。還有,她們怎么會在現場?”
辛霖看了眼司輕舞身旁的兩名女學員。
那個時間點,大伙都剛訓練完不久,正常情況應該在食堂用餐恢復體力。
她和凌月是因為擔心季無憂的傷勢,才會先去病房。
“她們是來看我的,你乜有任何證據,就指桑罵槐,想要污蔑我,門也沒有。”
司輕舞輕蔑的哼了一聲。
“是不是污蔑,查一查就知道了。”
葉凌月在兩人對話時,一直在留意司輕舞的表情。
司輕舞神情倒還算是自然。
只是司輕舞身旁的兩名女學員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右邊的那一人,她低垂著頭,目光一直不敢看向葉凌月和辛霖。
“都別爭論了,這件事和司輕舞沒有關系。她受了傷,雖然能聚靈,可沒法子凝聚那么多的火靈。辛霖,你不能隨便污蔑自己的同伴。”
夕霧訓斥著辛霖。
“你叫王敏吧,我問你醫務室起火時,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葉凌月一把抓住那個叫做王敏的女學員,對方也是司輕舞的小跟班之一,沒記錯的話,她已經聚靈成功了,能凝聚的也是火靈。”
“我…我在醫務室,和小舞她們在一起。”
叫王敏的女學員被葉凌月抓住手腕,心跳加速,臉也憋得通紅。
“你做什么?放開她。”
司輕舞喝道。
司輕舞將人護在身后,推開葉凌月。
“心虛了吧,我們什么也沒做,就問幾句話,你動手動腳做什么。”
辛霖見凌月被欺負,哪里肯罷休,沖上前去,和她們推攘了起來。
“就你們幾個?怎么不見孫蓉蓉,我記得清楚你們幾個都是形影不離的。”
葉凌月順勢問道。
孫蓉蓉也是司輕舞的小跟班之一,沒記錯的話,她和王敏是室友,兩人關系很好。
一提到孫蓉蓉,王敏的臉色慘白如紙,她的唇不住哆嗦著。
“我…我…”
“王敏,閉嘴。”
司輕舞狠狠警告道。
“火勢這么大,她不會也在火中吧?”
葉凌月再說道。
王敏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蓉蓉還在醫務室里,快,你們快去救她。”
她掩面痛哭。
司輕舞瞪了對方一眼,周圍得那些教官們都愣住了。
他們記得清楚,當時司輕舞等人的房中,明明只有三個人。
“蓉蓉在季無憂的房里,她來不及逃出來。”
已經頻臨崩潰的孫敏抽抽搭搭說道。
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就不會聽命于司輕舞,對季無憂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