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進入了什么鬼玩意?
帝釋伽不死心,依舊想要破鼎而出。
可任憑他怎么東碰西撞,鼎都紋絲不動。
“主人,里面那頭蒼蠅委實討厭,要不要煉化了他?”
小鼎也搞不明白,自家主人為什么要把帝釋伽這么討厭的家伙救回來。
葉凌月看看天色,已經臨近正午。
“稍微煉一下就可以了。”
葉凌月懶洋洋說道。
稍微煉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小鼎和里面的帝釋伽都一臉的懵。
葉凌月早前的確有和帝釋伽合作的打算,可這會兒,她改變主意了。
帝釋伽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哪怕是合作,她的身份也會暴露。
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曝光自己,無疑是極其不利的。
葉凌月不想冒險。
“煉一下的意思,就是讓他記得該記得,忘記不該記得的。懂?”
葉凌月笑瞇瞇地告訴小鼎。
九洲鼎一個激靈。
“懂,小鼎辦事,主人你盡管放心。”
小鼎脆聲回答道。
九洲鼎內,帝釋伽還未回過神來,忽的,鼎內,騰起了一片焰火。
那焰火顏色很是古怪,燒在身上,并不覺得灼熱,反而有種又酥又麻的感覺。
“葉凌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帝釋伽的聲音,在鼎內不斷回蕩著。
到了最后,他的聲音徹底消失了。“沒什么,給你洗洗腦罷了。”
葉凌月的聲音,在外面回蕩。
半個時辰之后,葉凌月隨手一翻,九洲鼎打開了,從里面飄出了一縷魂魄。
那魂魄昏迷不醒,正是被葉凌月“煉化”了一遍的帝釋伽。
“小鼎,你確定都已經辦妥了?”
葉凌月看了看帝釋伽,帝釋伽的魂魄在鼎內吸收了鼎息的緣故,比起早前被煉獄火灼燒時,反倒強了一些。
只是方才又被葉凌月用混沌佛火燒了一通,這會兒才會昏迷不醒。
“主人,小鼎辦事你盡管放心。”
小鼎一臉的驕傲,它可是獨一無二的小鼎。
主人要它辦的事,它什么時候失手過。
主人要讓帝釋伽“失憶”,它就讓帝釋伽失憶。
“我們這就離開,等著午后的好戲上演。”
葉凌月用精神力掃了一遍帝釋伽的魂魄,確定了他的魂魄狀態很是穩定,這才放心地收回了精神力。
一人一鼎,這才離開了。
又過了一刻鐘,帝釋伽的魂魄幽幽醒了過來。
他覺得眼前很是刺眼。
他發現自己昏迷在一條僻靜的巷道里。
“我…這是怎么了?”
帝釋伽一臉的茫然,混沌蓮火加上鼎靈的作用,讓帝釋伽忘記了不少事。
他腦海中,依稀只留下了一些片段。
包括遇到葉凌月,以及得知帝莘也在帝魔府的事,全都被帝釋伽忘記的一干二凈。
他甚至連自己被長孫雪纓用煉獄火燒傷的事,也一并忘記了。
“奚九夜!暗之領!我想起來了。我被奚九夜那狗賊給害死了,我的三魂七魄不全,我要報仇,我絕不能讓奚九夜那小子陰謀得逞。”
帝釋伽腦海中,浮現起自己被暗算的那一晚的情形,以及自己肉身被冥棺吞噬的慘狀。
仇恨之火,在他心底熊熊燃燒。
他絕不會放過奚九夜那小子。
帝釋伽冷笑了一聲,不再遲疑,朝著宗祠的方向掠去,他知道,午后,帝魔府的少族長選拔,就會在宗祠舉辦。
在葉凌月捕獲帝釋伽的前后,在帝釋伽的院落里,奚九夜帶著幾名侍從快步而入。
院落里,還掛著幾盞熄滅的白燈籠,一口棺木擺放在院落的正中。
幾名仆從正在整理著案桌,院內看上去一切如常。
并無半點百鬼來過的痕跡,可是,昨夜派出去的鬼兵又去了何處?
奚九夜皺皺眉。
昨晚,在他得知戰騰使用了召魂術后,他聯合和黑長老,黑長老派百鬼前去襲擊戰騰。
以奚九夜對戰騰實力的了解,百鬼一起出手,足以擊殺戰騰。
可從現場的情況看,百鬼并沒有發揮作用。
天亮時,他的手下還有人看到了戰騰回了帝綺羅的院落。
戰騰沒有死,難道說…帝釋伽的魂魄被找回來了?
這件事,顯然已經超出了奚九夜的預期。
一旦帝釋伽的魂魄歸來,他殺了帝釋伽的事,必定會被揭穿。
屆時,他苦心準備的一切都白費了。
“奚總管,您怎么來了。”
看到奚九夜親臨,幾名仆從慌忙上前,又是點頭又是鞠躬。
昨日是帝釋伽的頭七,可是前來祭奠的人屈指可數。
帝釋伽大勢已去,就連帝魔府的仆從都知道這一點。
相反,奚九夜如今可是帝魔府中的紅人,家主對他很是器重。
甚至有人在背地里認定了,奚九夜如今的地位和權力,已經堪比少族長了。
若是奚九夜是帝魔府的血脈,他早就是少族長了。
今日是帝魔少族長選拔之日,按理說,這個時候,奚九夜身為總管,早已去了宗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那些仆從不免有些奇怪。
奚九夜也知,自己這個時候后到這里來有些古怪,可他按捺不住心里的不安。
從今早開始,他就一陣子眼皮亂跳,似有什么事,就要發生。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時,還是在諸神山。
今日,對奚九夜而言,非常重要,他決不允許自己,再出現諸神山那樣的意外。
奚九夜掃了四周一眼,最終目光落在了帝釋伽的那口棺木上。
這口棺木是帝綺羅為帝釋伽準備的,可里面并無帝釋伽的肉身,只有帝釋伽的生前之物。
若是真想要召喚帝釋伽的魂魄,他身前的衣物是必需品,必須焚燒祭奠,方可行召喚之術。
有沒有召喚成功,打開棺木就清楚了。
“沒什么,我是來祭奠少族長的,昨日我諸事繁忙,忘了來祭奠,今日特來補上。”
奚九夜說罷,繞到了案桌前,似模似樣,上了注香。
他看了看那口棺木。
棺木已經被釘死,看不出里面的衣物到底如何。
奚九夜邊說著,邊走到了棺木之前,手落在了那口棺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