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讓人完全無法反抗的力量,剎那間,就席卷了帝釋伽的全身。
帝釋伽只覺得背脊一僵,體內,有什么東西,被強行一點點剝離出身體。
那是…
帝釋伽赤目欲裂。
他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東西正在從其體內被抽出。
“不,你不能!”
那是帝魔命脈,他的五根帝魔命脈,被強行抽出了體內。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紅,紫堂宿的手上,已經多了五根蜷縮著的紅“線”。
那紅線,白中帶著紅,分明是五根筋絡。
帝莘眸光微微一變。
五根帝魔命脈,這一幕,看上去如此的熟悉。
地上,被抽取了五根帝魔命脈的帝釋伽,已經痛苦不堪,蜷縮成一團。
“你…你竟敢…”
“物歸原主。”
紫堂宿卻是將那五根帝魔命脈,隨手一丟,落在了帝莘的腳下。
再看紫堂宿的手上,一絲血跡都沒有,若非是親眼目睹,在場所有人都很難相信,那五根帝魔命脈,真的是紫堂宿生生從帝釋伽的體內抽出來的。
帝莘沒有去看那五根帝魔命脈,這一幕,和他兒時的記憶不謀而合。
可是為何,紫堂宿會知道這一切。
帝莘直視著紫堂宿。
紫堂宿也是看向了帝莘,兩人四目相對,似有火光迸射而出。
一旁的葉凌月卻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為何帝莘又和師父紫杠上了。
“快,上去救少族長。”
皇甫臣見此,忙上前,命人將帝釋伽攙扶起來。
“我的帝魔命脈,我要殺了他,皇甫臣,替我殺了他。”
可皇甫臣連一動不敢動,只是強行攙扶著帝釋伽退到了一旁。
開什么玩笑,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就抽了帝釋伽五根帝魔命脈,這就意味著,他殺帝釋伽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皇甫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全軍聽令,誰能殺了他,就等同于立了大功,我一返回本族,必定重重有賞。”
見皇甫臣無動于衷,帝釋伽更叫惱火,他沖著那些帝魔家族殘留下來的魔兵魔將們命令道。
可是此時此刻,所有魔兵魔將們都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了帝釋伽。
姑且不論帝釋伽早前不顧眾人死活的行徑,已經激怒了眾魔兵魔將,光是帝釋伽被抽掉了五根帝魔命脈,這就意味著,帝釋伽哪怕是回到了帝魔家族,他的命運也將就此改變。
帝魔命脈,對于帝魔家族的直系而言,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當初,帝釋伽能成為少族長,也是因其一出生就有五根帝魔命脈護體,可如今,他一下子被抽了五根命脈,在其有生之年,想要再度形成五根帝魔命脈,無疑是難如登天。
帝釋伽,已經成了廢物。
三根帝魔命脈,在直系之中,都只能算是下等罷了。
帝釋伽這時已經陷入了暴怒之中,又怎么會意識到這一點。
“長孫雪纓,勝負已分,還是說,你想當第二個帝釋伽?”
葉凌月瞥了眼地上血淋淋的幾根帝魔命脈,心底咋舌之余,也對自家師父紫的手段感到很是意外。
師父紫還真是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就是嚇死人。
這帝釋伽也是倒霉,得罪了師父紫,不過為何師父紫不直接殺了他?
長孫雪纓也不知是不是被血淋淋的一幕給嚇住了,臉色有些蒼白。
葉凌月說完話后,她半晌才回過神來,她甚至不敢睜眼去打量紫堂宿。
她從身上取出了素手鼎。
“尊主!”
曇水仙子看到長孫雪纓竟是要把素手鼎交給葉凌月,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
“閉嘴,你可知他是…”
長孫雪纓極快地看了眼紫堂宿。
紫堂宿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嚇得長孫雪纓把手中的素手鼎,就跟燙手山芋似的,丟給了葉凌月。
葉凌月隨手接了過來。
長孫雪纓的反應,葉凌月也有些意外。
這女人,還真翻臉比翻書還快,早前還嘲諷師父紫,怎么一回頭,就跟見了鬼似的。
不過好在素手鼎已經到手了。
葉凌月得了素手鼎后,喜滋滋地看了一眼,迅速用神念掃了掃。
這一掃,葉凌月臉色大變。
“曇水!你好生歹毒,居然竟烈前輩困在素手鼎內!”
葉凌月這一呵斥,曇水仙子不禁制打了個哆嗦。
若非是葉凌月提醒,曇水仙子都險些忘記,自己將烈紅衣也關在了素手鼎內。
葉凌月忙將素手鼎打開,烈紅衣被從鼎內放了出來。
被關押了近一個月后,烈紅衣早已是奄奄一息,葉凌月忙用鼎息將其治療了一番,烈紅衣才緩過了一口氣來。
“凌月,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烈紅衣睜開眼,看到了葉凌月時,暗淡的眼中,才多了一抹光芒。
她被困在暗無天日的素手鼎里,一方面擔心著關千秋,另一方面還擔心著古九洲的局勢,可謂是心力交瘁。
她還以為,自己再難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了。
烈紅衣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葉凌月。
也是由于烈紅衣被囚禁的緣故,古九洲那邊,破除異魔結界一直沒有進展,也還得人界無數蒼生百姓,被異魔鎖屠戮。
“曇水,你當真是無恥到了極致。當年迫害烈前輩,連自己昔日的戀人也不放過,我今日若是不殺你,我就不是葉凌月。”
葉凌月聽罷,咬牙切齒道。
葉凌月說罷,上前一步。
“尊主,救我。”
曇水仙子也知,沒了素手鼎,自己根本不是葉凌月的對手。
他躲在了長孫雪纓的背后。
長孫雪纓看了眼葉凌月,再看了眼葉凌月身后,虎視眈眈的帝莘、紫堂宿等人。
尤其是紫堂宿,他雖是一句話都沒說,目光卻是落到了長孫雪纓背后的曇水仙子的身上。
其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長孫雪纓依舊是臉色蒼白,可她依舊丟了素手鼎,若是再連自己門下晚輩的性命都保不住,回到道門,必定會收到責罰。
“前…前輩,還請手下留情。曇水是我道門子弟,是丘靈子師叔的門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人你們已經救了,就姑且留下她的性命。”
長孫雪纓鼓起了勇氣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