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番商量后,太后、夏帝決定,這一次的宮廷方士的比試,采用三局兩勝制,由太后和夏帝分別主持,葉凌月和窈嬪將進行三輪比試,三局各占一分,最后獲得勝利者,才可以成為宮廷方士。
“這第一輪比試,由哀家主持。窈嬪、葉郡主,你們隨哀家來。”太后帶著兩女,到了夏宮的藥庫里。
藥庫分為藥房和丹房兩個部分,太后帶葉凌月和窈嬪進入的是丹房。
丹房里儲藏著大小不一的藥瓶,里面陳列著一些常用的三至四品的丹藥。
宮內的妃嬪和皇子、皇女們,每月可按照品級的大小,領取一定數量的丹藥。
五品以上的丹藥,必須有太后的手諭,才能領取,至于六品以上的丹藥,則更加稀罕,只有立下了大功或者是特別受寵的皇子皇女們在頻臨突破的邊緣,夏帝才會親自下旨賞賜。
望著琳瑯滿目的丹藥瓶,葉凌月和窈嬪都是一臉的凝重,不知太后要怎樣考驗她們。
太后一抬手,有兩名太監走上前來,用兩塊黑巾蒙住了兩人的眼睛。
“身為宮廷方士,第一要務就是能夠辨認各種丹藥,防止一些品質不佳甚至是毒藥,流入宮廷。你們眼前,一共有十種丹藥,它們全都沒有標注名稱,哀家要你們在一炷香的時間里,僅憑手和嗅覺,辨認出這些丹藥的品級和名稱。”太后說罷,就命人送上了十瓶丹藥,分別放在了葉凌月和窈嬪的面前。
要知道,方士辨認丹藥,靠的是色、香、味,蒙住了眼睛,大大限制了丹藥辨認的準確度,難度無疑加大了很多。
夏帝和龍語大師,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
好在葉凌月和窈嬪都是心思冷靜之輩,怔愣了片刻后,就很快回過了神來。
半柱香后,兩人幾乎是同時都寫下了十種丹藥的名稱。
太后命人將寫有丹藥名稱的紙張收了上來,看了一眼。
“結果已經出來了,第一輪辨認丹藥的比試中,獲勝的是葉郡主。”太后金口一開,窈嬪的面色變了變,貝齒咬住了唇。
窈嬪師從名門,小小的蒙住眼睛,辨認丹藥,根本難不住她。
她有絕對的信心,她寫下的丹藥都是正確的。
就算是那個小小的四鼎方士葉郡主,也全部猜中了丹藥,兩人至多也只能是平手,絕不可能是對方獲勝。
太后這分明是偏袒對方。
可窈嬪不過是一個妃嬪,自然不好質疑太后娘娘的決定,她不能,可夏帝能,窈嬪很是委屈地望了眼夏帝。
那眼神,饒是七尺硬漢,也能瞬間化為了繞指柔。
夏帝又豈能讓窈嬪受了委屈。
“母后,你這分明就是不公,窈嬪和葉郡主寫出來的丹藥,分明是一樣的,就算是真要分個高低,也該是平手才對。”夏帝方才也偷眼看了下兩女的紙,若是沒看錯的話,兩人所猜的丹藥名稱,應該相差無幾。
“哦?圣上是在質疑哀家的決斷,窈嬪、葉郡主,你們都上前來,看看彼此的答案。”太后沒好氣地瞪了眼夏帝。
龍語大師卻是在一旁暗暗搖頭,夏帝當真是中了窈嬪的蠱惑,他身為太后的親生骨肉,卻一點都不了解太后。
太后雖不喜窈嬪,卻絕對不是那種會顛倒是非黑白的人,夏帝對窈嬪越袒護,只會讓太后對窈嬪更加厭惡。
葉凌月和窈嬪都走上前去,白紙黑字,兩人的答案躍然紙上,一眼望過去,兩人的答案,還真是一模一樣的。
第一種丹藥,凝神丹,第二種丹藥…可一直看到了最后一種丹藥,窈嬪的眼豁然張大了。
“窈嬪,你可還有話要說。”
最后一味丹藥,窈嬪寫下的化血活淤丹,而葉凌月寫下的卻是藍紋化血活淤丹。
窈嬪的方士修為,的確是毋庸置疑,她也準確地認出了四品丹藥化血活淤丹,可她卻沒想到,太后給的是藍紋的丹藥。
畢竟光是從嗅覺和手感上,普通丹藥和藍紋丹藥并沒有區別。
葉凌月贏就贏在,丹藥只要落到了她的手上,她都能用鼎息,將丹藥的成分和品階,區分出來。
雖然只是兩字之差,可窈嬪還是輸了。
“所以這一輪,哀家判葉郡主贏,可還有人有異議?”太后沒好氣著。
夏帝訕訕著,不敢吭聲,龍語大師欣慰地點了點頭。
窈嬪則是瞥了眼葉凌月,眼底有犀光一閃而過。
若是說早前窈嬪還沒有將葉凌月看在眼里,這第一輪比試下來,窈嬪已經對葉凌月生出了警惕之心。
第二輪比試,可是夏帝主持的,這一回,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個小方士獲勝。
“既然愛妃和葉郡主已經比試過了辨認丹藥,這第二輪,就比試煉丹好了,畢竟宮廷方士,最重要的就是煉丹。”見窈嬪已經輸了一輪,夏帝心中也是暗暗著急。
他想了想,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朕也準備了十幾種丹藥,愛妃和葉郡主上前各抽取一種丹藥,以一個時辰為限,誰能煉制出更多更好的丹藥,就算是獲勝。”夏帝說著,就命太監準備紙墨,揮筆寫下了十幾種丹方,再將紙翻了過去,讓葉凌月和窈嬪上前挑選。
夏帝的這番舉動,看似很公平,可實則上,卻是不公平的。
窈嬪深受他的寵愛,平日在宮中窈嬪沒少給夏帝磨墨鋪紙,夏帝的運筆習慣,窈嬪早就摸索清楚了,夏帝寫了什么字,她也是一眼看透了。
窈嬪不急不慢,挑選了一張紙,翻開一看,上面寫著一種四品丹藥。
輪到葉凌月時,她也是走上前去,在窈嬪的注視下,翻開了一張丹方。
那頁紙上,赫然寫著七心丹。
看到七心丹時,太后的目光微微一沉。
這種七心丹,可是一種五品的丹藥,而且還是五品丹藥中,比較難煉制的一種。
五品的丹藥,在皇宮里,只有六鼎以上的方士才能煉制。
它的煉制難度,可比窈妃的四品丹藥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