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先仁這話,表面上是對范東愚充滿了尊敬,但暗地里,卻充滿了輕蔑的意味。
我當初是你的學生,而現在都爬到你的頭頂上做教授了,而你也只配給我打下手!
辦公室的其他老師都聽出了,李先仁的言外之意,完全是沒把范東愚放在眼里啊。
不過像他那樣的老家伙,也沒必要把他放在眼里。
就憑他那臭脾氣,能做到副教授的位置,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能去給李先仁打雜,也是他的榮幸。
“李先仁,你別太過分了,好歹我曾經也是你的老師!”
范東愚冷哼道。
因為職稱的問題,范東愚就很不爽,現在又被自己的學生嘲諷了一波。
他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范副教授。”
李先生把那個“副”字,說的格外清晰,就好像在提醒范東愚一樣。
“雖然我曾經是你的學生,但就像其他老師說的,我現在已經青出于藍勝于藍了,自身的學術能力,要比你強很多,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在這倚老賣老,否則我會建議副校長,讓你提前退休。”
“李先仁,你的教授職稱,是怎么來的,你還不知道么,你研究的那點東西,都是我玩剩下的,還好意思在我面前顯擺!”
“范副教授,如果你這樣說,那我就有權利,告你污蔑誹謗了,我的研究成果,都已經取得了國家專利,過幾天還可能去燕京大學作學術報告,如果你真比我厲害,那人家怎么不邀請你呢?”
“你…”
“讓我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厲害,居然敢不把范教授放在眼里!”
蘇晨從門口進來,站到了范東愚身邊,看著李先仁說:
“靠著剽竊他人成果,和行賄受賄才評上的職稱,我看這教授一職,你也不用做了,還是乖乖回家吧。”
蘇晨的出現,讓辦公室里的女教師眼睛發直。
這小伙子長的,還真是帥氣啊!
但此時的李先仁卻不這么想,在師范大學里,居然敢跳出來和自己囂張,真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你算什么東西,居然還想給他撐腰?”
“誰說不是呢,區區一個副教授,居然在這倚老賣老,敢和李教授爭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誰說范老先生是副教授了。”
說著,蘇晨把高級教授職稱的證書,扔到了桌子上,“如果你們眼睛不瞎,應該知道這是什么吧。”
“高級教授職稱!”
看到那本紅色的證書,屋里的人都有點懵逼。
他連正教授都不是,現在竟然連越兩級,成為了高級教授,這不開玩笑的嘛!
但是上面的紅章和鋼印,并不能騙人。
雖然他們不相信,但這本證書確實是真的,撒不了謊的。
“蘇晨你…”
看到桌子上的紅色證書,范東愚的眼眶濕潤。
自己勤勤懇懇的教書育人,兢兢業業的做著實驗,為的不就是這一本證書么。
辦公室內的氣氛極為微妙,除了李先仁外,所有人看范東愚的眼神都變了,或者說是看蘇晨的眼神變了。
這肯定都是他動的手腳,否則范東愚也不可能連越兩級,成為高級教授!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肯定是給校長送禮了吧,我告訴你,如果我把這件事,狀告到教育局,他的教授職稱,第二天就得被拿下!”
“我看被拿下的人,應該是你吧!”
喝令聲,從辦公室的外面傳來,眾人駭然發現,校長岳紅雨竟然站在了門口!
“校長,您怎么來了。”
李先仁和其他老師,連忙迎了上去。
岳紅雨可是大忙人,平時想見一面都難,必須得好好伺候著。
“李先仁,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快點收拾東西,從這滾蛋,我們師范大學,不歡迎你這樣的敗類!”
李先仁一臉懵逼,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沒想到是真要趕自己走!
“岳校長,我也沒犯什么事,為什么要趕我走啊!”
“你和葉海洋之間的貓膩,還用我多說么,如果不趕你走,都對不起范教授,苦心耕耘這么多年,我必須還他一個公道!”
李先仁表情錯愕,這種事,大伙都心知肚明,除了范東愚之外,放眼整個師范大學,如果要查,沒一個人是干凈的!
可現在竟然以這件事為由,將自己趕了出去,那么毫無疑問的,肯定是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搞的鬼!
李先仁面如死灰,范東愚那個老混蛋,到底找到了多大的靠山,才能有驅使校長的能力?
在其他人的注視下,李先仁開始收拾東西,然后神情沮喪的,從辦公室離開。
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之前還幫他說話的老師,也都站在那里冷眼旁觀著,沒有一個人愿意出頭,給他說句好話。
“蘇先生,您看這樣處理行不行?”岳紅雨陪著笑臉說道。
“可以,只要以后,別讓我再見到他就行了。”蘇晨說。
“這點你放心,我一分鐘都不會多留他,讓他滾的越遠越好。”
蘇晨點點頭,然后看向了范東愚。
“范教授,這是實驗室的鑰匙,后續的工作我幫不上忙,就得麻煩你了。”
“好好好,交給我就行了,我肯定竭盡全力,幫你做好這件事。”
范東愚抹著眼淚,激動不已的說道。
他努力這么多年,就是想要一個公正的待遇,現在蘇晨幫他找回來了,他又怎么可能不全力以赴呢。
“那就有勞范教授了。”蘇晨笑著說。
“你先稍等我一下,我得回一趟實驗室,準備一點東西,到時候咱們再過去。”
“好,都聽范教授安排。”
從辦公室出來,兩人回到了實驗室當中。
“老師,課題實驗的器材都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范東愚的那名女學生說道。
“小婷啊,課題實驗先不做了,現在學校的天體物理實驗室被借過來了,我得去處理那邊的事,其他的實驗先放一放。”
范東愚話語激動的說道,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