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王者之氣涌動。
石楓與齊延入內,望著前方。
齊延面容頓時為之一動。
他的父皇,天齊帝國皇帝,并不在御書房中。
皇座之上一片空蕩,龍案之上,一盞古老的青銅油燈在緩緩燃燒,火,為一片金色。
齊延瞳孔一縮,猛一驚呼:“九龍神燈,不好!”
“轟!”這一刻,那盞青銅油燈猛然升起,頓化為了一片熊熊金色火海,無比猛烈,涌蕩著焚天煮海之威。
“嗷!”
“嗷!”
“嗷嗷!”
陣陣龍吟之音,于這御書房中回蕩,仿若源自于古老悠遠的時代。
熊熊火海,猶如狂海般暴卷,開始幻化。
轉瞬之間,便化為了九條火焰金龍,于這御書房中騰空飛舞。
“是一道古陣?嗯,與陣又有些不太一樣。”石楓望著張牙舞爪的金焰九龍,輕喃說道。
這御書房內,雖有一股力量流動,抵擋靈魂之力進入。
畢竟是一代帝皇批閱奏折之地,自然不能讓人靈魂之力進入窺探。
然而,那股力量,又豈能阻擋得了石楓的靈魂之力。
御書房內的一切,其實早就在石楓的感應之中。
只是他想看看,他們到底是要搞什么名堂。
“啪!”一聲輕響,從石楓與齊延的身后響起。
當聽到那響聲之后,齊延連忙轉身。
“父…父皇…”齊延的聲音在顫抖,很顯然,此刻的他,乃是發自內心地感到懼怕。
御書房門口,傲立著一道金色身影。
中年面貌,看似平靜,卻不怒自威。
身著龍袍,袍上金龍,騰空之勢,仿若吞天噬地。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便好像是這片天地。
他,就是天齊帝國皇帝,齊佘!
“你,太讓我失望了。”齊佘出聲,就這簡短的一句,直震齊延心靈。
“父皇,我…”齊延再而慌張開口,像是要跟他的父皇解釋。
目光躲閃,竟不敢看他。
僅這一刻,他的氣勢已經完全被對方壓制住。
不過,齊延剛吐出“我”這個字的時候,旋即醒轉過來,意識到了什么。
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人!
自己,是帶他來逼宮的。
面上的慌亂被他強行壓下,齊延雙拳緊握,鎮定心神,直視齊佘。
“這么說,父皇您早就料到了。”齊延說道。
“與越國大戰,突現一強者斬殺越國大將膺武。
你與之結交,戰局穩定之后,你便即刻帶他回天齊帝城,進皇宮,直奔御書房而來,你是我的兒子,我豈不知你的心思?”
齊佘道。
“原來,一切一切的,盡皆父皇您的掌控之中。”齊延道。
說著說著,他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仿若瘋狀,仿若齊延忽然間發瘋。
“那父皇您,肯定以為兒臣自作孽不可活了吧。”齊延說:
“不知父皇是想將兒臣終生軟禁,還是拉到午門處斬?還是,將兒臣凌遲處死?”
“孽子,看來,你還不知悔改!”齊佘的聲音,忽在這時冷了下來。
整座御書房的溫度,都仿若在這一瞬間驟然下降。
盡管,御書房半空,九條火焰金龍還在兇猛飛舞。
齊佘心念一動,九條火焰金龍同時暴猛一動,朝著下方的齊延與石楓,怒沖而下。
“嗷!”
“嗷嗷!”
“嗷!”
兇猛瘋狂的龍吟之音不斷回蕩。
齊延瞬間感受到,多股恐怖之力沖擊向自己,自己,仿若即將就要灰飛煙滅。
九龍神燈之力,實在太過可怕。
此乃,天齊帝國真正的底蘊。
發動一次,代價之大,一般情況,九龍神燈都是供在帝宮地底深處,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輕易動用。
實難想到,這一次,為了對付自己,父皇竟然將九龍神燈都給從地底神殿拿了出來。
而此刻的他,對自己發動如此力量,真的想用九龍神燈,滅殺自己!
“都說虎毒不食子,父皇,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啊!”齊延恨聲開口。
這一刻的他,面目都變得有些猙獰。
“幽冥…·兄弟!”他轉過頭,沖著石楓的身旁呼喊了這一聲。
此時此刻,他,就是齊延的救命稻草,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勝,為皇!敗,在烈焰焚燒中死去!
原本,齊延帶石楓進入皇宮,忽見皇帝齊佘。
他覺得,此次,應該是勝券在握。
實沒想到會出現這九龍神燈。
見到九龍神燈的這一刻,齊延也不知道,身邊的這一位,能否抗住九龍神燈之力。
但,選擇逼宮,踏出了這一步后,已然沒有了退路!
若是不敵,此生無望登上皇位,就算不殺自己,將自己一生軟禁。
對于齊延來說,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石楓聽到齊延的呼喊,聽到他的聲音在輕顫。
知道他,在害怕。
“放心好了,此等之力,不過螢火之光。”石楓還是一臉平靜,輕然出聲。
隨后,一股勁力,頓從石楓身上卷動而出。
御書房內,狂風大作。
暴沖向石楓與齊延的九條金色火龍,旋即如風中殘燭一般。
在齊佘與齊延驚駭的目光之中,九條火龍,片刻間熄滅。
“呯叮”一聲脆響,一物掉落在地,剛好掉落在了齊延的腳步。
正是那,九龍神燈!
不過,此刻這盞古老的青銅油燈,也已沒有了火光。
九龍神燈之力,竟然就這樣,被破去了!
“你…到底的什么人!”直至這一刻,先前一臉平靜,仿若已經掌控大局的天齊皇帝齊佘,也已根本無法淡定,面容大變,顯露著極度震驚。
“幽冥兄弟,幽冥兄弟,幽冥兄弟你…”
而齊延,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九龍神燈,天齊帝國的底蘊,結果會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緊接著,齊延又大笑了起來,笑得比剛才更加的瘋狂。
那一顆心,無比激動,仿若海浪般洶涌澎湃。
整個人,再而不斷發顫。
這一次的發顫,與剛才已經完全不同。
實在是太過興奮,興奮地難以控制。
“一個過路之人罷了。”石楓對著齊佘,簡簡單單地回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