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九章 挖個大墻角

　　“陛下，麻煩了！”天水帝國皇宮內，右相看著最新的情報，面色凝重。

　　大帝桌子上也放著一份情報，此時低聲問道：“王俊寶又傳來更進一步的消息嗎？”

　　右相微微搖頭：“陛下，我懷疑王俊寶已經被發現了。王俊寶傳遞給我們的情報，只怕都是對方特意安排的。如此也能解釋，為什么我們得到的信息，總是落后一步，而且總是與關鍵信息差一層。”

　　“哦”大帝來了興趣，“怎么確定王俊寶給我們的信息一直差一層呢？”

　　右相毫不猶豫的說道：“很簡單，因為王俊寶竟然沒能得到‘貿易戰’這三個字！而這三個字才是最關鍵的所在。

　　根據我們隱藏的、別的暗樁所知，這一次明輝帝國之所以低價出售渡厄金丹，其實是為了貿易戰。而貿易戰的直接目的，是抽空我們國內的財富。

　　此外，還能通過調整渡厄金丹的價格，來擾亂國內的市場。

　　這些情報是多名情報人員匯聚而來的，但都不是什么頂級的情報人員，只是剛好處于比較恰當的位置而已。

　　如今，這些情況已經十分明了，可以證明這些情報的正確。

　　可是王俊寶身居要職，竟連這些都得不到；一些情報看上去重大，卻總是在關鍵地方被誤導，以至于我們坐失良機，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大帝面色沉穩，但眼神中卻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些擔憂。現在國內情況，大帝雖然不說完全了解，但大概情況還是知道的。

　　確如右相所言，國內情況已經有點難以收拾，誰能想到只是一種化神期的‘輔助’性質的丹藥，竟能引起如此風波，幾乎撬動了整個帝國的經濟和民生。

　　而天水帝國之所以對現在情況有了誤判，也許王俊寶的情報不能算主要責任，但絕對有極大的責任。

　　因為有了王俊寶情報的誤導，讓天水帝國在最初的決策上就出現了偏差。也許這個基礎的偏差很小，但當決策放大到全國、放大到幾千億、幾萬億白虎幣的規模后，這個偏差就致命了。

　　就如同航天，也許最初只是發絲的偏差，但當擴大到恒星系，這一絲偏差最終能導致幾十萬、幾百萬公里的偏差，與目標完全錯過。

　　大帝將最近發生的一切做了全盤的考慮后，終于不得不承認：“王俊寶應該是暴露了。想想也是，從前線精準的調配出來，還要負責與我們的交易，巧合太多了。

　　那么，這是不是說李繼昌其實早就被明輝帝國、或者是藍星集團所俘。那么，李繼昌負責的所有的情報系統，全都要梳理一遍。甚至還要進行反滲透調查！”

　　“陛下放心，已經在做了。還好時間發現的早。雖然李繼昌一系的人馬全都不能用了，但滲透工作因為時間緊，對方又不敢大張旗鼓，反而沒有多少嚴重。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臣已經讓所有相關人員閑賦在家，一些有能力的將由暗轉明，進入一些只能接受命令的軍隊中，不存在泄密問題了。哪怕真的被策反了，也只能在這里終老一生。”

　　大帝點頭，語氣中透出微微的喜悅：“你做事，最讓朕放心了。你認為現在渡厄金丹的問題，應該如何解決？”

　　“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毒輸于外’了，我們從明輝帝國那里購買渡厄金丹，轉售到其余的國家。這個也是之前明輝帝國允諾我們的。

　　而且說起來雖然眼下市場有些波動，但卻實實在在的增加了我們的底蘊和基礎。只要我們能挺過眼下的危機，帝國反而會壯大不少。

　　另外，可以減少蛟蛇藤的種植，直接造成市場上斷貨的現象。這個不能是假相，要造成既定事實才行。”

　　大帝皺眉了：“若蛟蛇藤產量降低，那渡厄金丹價格不是要上漲？”

　　“不會！”右相說的斬釘截鐵，“陛下，明輝帝國的手段真的是讓人想不到。他們提高了收購價格，但他們收購的卻極少。以至于市場有些混亂。”

　　“聽說明輝帝國的收購價格，不是略有提高嗎，平均提升5，而蛟蛇藤的果實，更是提升了7，而且聽說收購的也不少。”

　　“陛下，他們收購的其實大部分是普通藥材。這些藥材也大多是明輝帝國現在短缺的藥材。

　　如今因為渡厄金丹的出現，導致大量基礎丹藥消耗增加，基礎丹藥價格升高；因此就算藥材收購價格提升5，利潤也比以前還要高。

　　但是在我們國內，只要我們藥材漲價，渡厄金丹的價格就立即增加，導致大家不敢胡亂加價。情況越發的嚴重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降低蛟蛇藤果實的產量，最好直接降低蛟蛇藤的種植。”

　　大帝緩緩點頭：“但蛟蛇藤果實，是渡厄金丹的主藥之一，要是降低產量會不會產生新的不好的變化？”

　　右相微微搖頭：“陛下，我們都被騙了。因為根據我們調查，他們收購的那點蛟蛇藤果實根本就不夠用。

　　渡厄金丹內，只能找到一點點蛟蛇藤果實的成分；而這點成分幾乎沒有任何影響！也就是說，蛟蛇藤果實不是主藥，實際上是佐藥，而且還是用量最少的、幾乎沒什么影響的那種。

　　哪怕沒有蛟蛇藤果實做佐藥，也能找到別的藥材來代替。

　　我們懷疑，這蛟蛇藤的果實說不定只是藥引。也許幾十萬斤的藥材，只要一兩顆蛟蛇藤的果實就夠了。

　　甚至不排除這樣的可能。這蛟蛇藤果實是后期單獨添加的，就為了掩人耳目。

　　再說了，就算斷絕了蛟蛇藤果實的供給，明輝帝國也不會放棄渡厄金丹。因為利潤太大了，而且還涉及到了他們的貿易戰。

　　退一步來說，要是他們能提升渡厄金丹的價格，國內市場反而能恢復呢！”

　　大帝當即有了決定，立即下令開始減產蛟蛇藤的產量。不過既然要做，就要做得盡量完美，要制造一場意外才行，至少兩個國家的面子上也能過得去。

　　兩天后，一艘貨運飛船以幾乎秒速800公里撞到了一顆主要的種植蛟蛇藤的星球上。種種跡象‘表明’，這表面上看是一次意外，但實際上是天水帝國旁邊的某個國家（特別指出不是明輝帝國）操縱的。

　　一艘五十公里大小的貨運飛船撞到星球上，直接導致了整個星球的生態幾乎崩潰，粉塵遮蔽了整個星球，火山一座接一座，地震連城一片，大量有毒氣體彌漫星球。

　　因為這次撞擊又導致了地核震蕩，星球靈氣環境完全被破壞。而這導致整個星球上所有的蛟蛇藤死亡。（注①）

　　在這次撞擊中，星球上至少有5億人死亡，造成的經濟損失難以估計！

　　大帝看到這份報告后，只是嘆了一口氣，就讓人展開救援。

　　雖然這個星球的毀滅讓人心痛、哀傷，然而坐在帝王的位置上，卻需要為整個帝國考慮。整個天水帝國的直屬疆域八百光年，生命行星數以萬計。

　　為了大部分人而犧牲少部分人…也是一種無奈的、理智的選擇。當然，也是一種冷酷的選擇。

　　在救援中發現，實際上的死亡人數更多。整個生命行星完全被破壞。因為地核震蕩激烈，整個星球已經失去了修復的價值，只能舍棄。

　　受此‘利好’消息影響，市場上的蛟蛇藤果實價格，直接暴漲三倍！

　　然而這一次，明輝帝國卻表示：為了兩國友誼，支援了2億白虎幣的救災款項，此外保證會盡力穩定渡厄金丹的價格。

　　結果就是，渡厄金丹象征性的漲了一點，僅此而已。

　　當天水帝國大帝看到這個消息后，終于松了一口氣。“果然，那什么蛟蛇藤果實，就是一個虛假消息。明輝帝國還真的是好大的手筆！”

　　當消息傳到張浩這里，已經是兩個月之后了。之所以慢了不少，是因為明輝帝國、以及睿親王的不重視。

　　在睿親王看來，星球既然都毀了，那說什么也沒用。維持大局才重要。雖然大家基本上用膝蓋想想也能明白，這星球應該是被天水帝國自己毀掉的。

　　然而當張浩看到這個消息后，卻嘆息一聲：“這事…做錯…咳咳，還可以做得更好！”

　　黃龍沒在乎張浩小小的‘語病’——敢直接說一名親王做錯事，一般人絕對要給一雙小鞋。不過張浩嘛，黃龍就假裝沒聽到了。

　　但黃龍卻不服：“那張總認為應該怎么做？”

　　張浩立即說道：“應該立即支援十億白虎幣用于救災，并表示不夠還有；還要提供大量醫療人員、以及大量救援物資等。

　　尤其是那些我們不要的二手的基礎生活物資，全都可以給他們啊，這是救援又不是銷售。而且這事情做的越快越好。

　　但另一方面卻必須強烈譴責天水帝國沒有保護好兩國人民共同的財富！

　　隨即要強勢的派遣觀察團觀察星球，看看是否有修復的可能。利用我們簽訂的協議，要求天水帝國保證蛟蛇藤果實的供給、且不得漲價。不然就下達通牒，威脅說丹藥漲價！

　　總之兩步：一步要關心受災民眾，并不惜捐獻巨款；第二步要保證蛟蛇藤果實的供給，不然不惜戰爭！一手溫情，一手鐵血！”

　　黃龍聽了，沉默許久，而后才幽幽的說道：“張總，到明輝帝國做個宰相如何？可以給你親王的待遇。”

　　（注①：科學計算表明，若一顆直徑十公里的小行星/速度不過每秒二三十公里，就能毀滅整個地球的生態。可希克蘇魯伯隕石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