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心看著那緩緩形成的人影,輕輕說道:“我本來不想拿出來的。而且也準備最后關頭埋伏劉定山的。不想卻是在眼下情況使用。”
說著,謝盈心看了看四周,有點擔心:“這分身,只怕連一半力量都發揮不出來。”
趙愷卻有點驚喜的說道:“這就是你今天帶的‘寶貝’?”
此時那身影已經凝固,漸漸有了靈智。他轉頭四顧,疑惑的皺眉,用靈識傳音道:“心兒,怎么回事?”
謝盈心將情況介紹一遍,當然謝盈心也不知道眼下具體發生了什么,但至少知道現在不妙。
鼎山道長面色凝重了,“對方搞這么大的陣仗,這是要斬化神啊!”
“道友說的對。”趙愷趕緊刷一下存在感,并表示,“那劉定山好像已經是化神后期的修為了。”
鼎山道長看了一眼趙愷,眼神中閃過淡淡的疏遠,“趙愷,我身為圣地的長老,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而你拉著心兒過來戰斗,讓我不喜!
不過現在說這些沒用了,趕緊破陣。我們三個聯手,應該可以。
不過我這個只算是分身,只能堅持盞茶時間。”
三人立即站定,準備合擊。
然而此時劉定山動手了,劉定山親自給他們丟了一個特大號的炸藥包——足足五顆炸彈。瘋狂的爆炸給三人帶來了一定的困擾。
如今封天鎖地大陣內部已經沒有靈氣,更沒有空氣阻撓,爆炸的威力格外強橫;而他們三人卻無法使用神通法術,只能憑借化神期的根基硬抗。
爆炸之后,還有劉定山的‘超級弓箭’。這一次弓箭竟是剛好命中謝盈心。爆炸之后,謝盈心還沒有緩過氣來,就被弓箭給‘砸中了’。是的,砸中了,這箭矢太粗了,而后就是大爆炸。
謝盈心一口血水噴出,噗通一下坐到地面上。沉重的重力,讓謝盈心一時間有些乏力。
此時的謝盈心很是狼狽,衣衫多有破損,先前的凌波仙子形象,已經變做了落難仙子。
四周爆炸的火光不斷,筑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在爆炸中狼奔豸突,根本無法反擊。五千多火炮攻城,那是怎樣的場面,整個城池都被點亮。爆炸的硝煙一絲絲一縷縷的被陣法抽走,猶如流云。
爆炸中,還有大量的房屋樓宇坍塌。這些房屋終于無法承受沉重的重力以及爆炸的沖擊。
甚至連那堅固的城墻,也搖搖欲墜。
重力本身,就是最大的災難和武器!
一些筑基期的撐不住了,會忽然摔倒地面,腦袋會在觸碰地面的瞬間,破碎成爛西瓜。
鼎山道長因為只是一個能量的化身,本身就是靈氣結構,反而感受不到重力。但鼎山道長也更能感受到封天鎖地大陣那封印的力量。
鼎山道長面色凝重,他慢慢飛到上空的結界邊緣,與劉定山對峙:“劉定山,我是逍遙派的鼎山真人。謝盈心是我的道侶,放她離開,逍遙派欠你一個人情。”
劉定山皺眉。逍遙派,一般人或許沒有聽說過,但作為化神期的他怎么可能沒聽說過呢。肥土之洲三大圣地之二、逍遙派,甚至還在玄真教之上。
如果真能得到逍遙派一個人情…
“等等,我有話說!!”張浩看到劉定山猶豫,趕緊開口。但下一刻卻轉頭看向風志凌,“師兄,事情麻煩了,請你快速返回玄真教,告訴玄真教,就說我們要滅殺一個玄真教張老的道侶。”
“什么?”風志凌被張浩的話嚇住了。但終究還是多問了一句:“理由?”
“我們要對方的人情干什么。殺了他們一個化神期,能削弱他們的力量。我雖然不知道圣地有多少化神期,但我相信一個化神期的損失,足以讓他們痛徹心扉!
但斬殺一個化神期事情不小,我怕這邊兜不住。
還有,我記得不錯的話,肥土之洲西方,是屬于我們玄真教的地盤吧,在我們的地盤上斬殺一個叛徒,沒什么不對吧!
對了,這鼎山道長過來的應該是一道神念吧,不知道能否抓住做個小紙人。師兄你這里還有沉陰木的小人嗎?”
是的,張浩將謝盈心定位成了叛徒!
風志凌雖然平時不怎么靠譜,但此時卻鄭重的點頭:“你說得對,師弟小心,我速速返回。這是小人,你拿好。”
風志凌抓了兩個小人給張浩。張浩有點感動。但下一刻,風志凌的話就飄來:“這兩個小人價值10萬上品靈石,用沉陰木的木髓制作。等我回來,記得算賬。”
風志凌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了。他沒有乘坐飛舟,而是直接御劍飛行。元嬰期全速飛行,比飛舟快多了;而風志凌將自己的飛舟暫時交給了張浩。
張浩和風志凌的談話只有一會,劉定山等人聽到了;但隔著結界的鼎山道長卻沒有聽到。
而后張浩操縱飛舟,來到劉定山旁邊,也俯視鼎山真人,笑了,笑的很開心:“鼎山道長是吧,我有一個疑問,為何謝盈心前輩身上會帶著你的神念呢?
哦,我明白了,其實謝盈心、趙愷還有你,您們三人今天準備圍殺劉定山劉前輩吧?
哎呀,說來也真是一身冷汗呢;這要是我們今天沒有準備、沒有先下手為強,那現在劉定山前輩是不是眼睛被你們包圍了?是不是要被…
斬!殺!”
最后兩個字,張浩說的振聾發聵;劉定山的臉色迅速冷酷下來。是啊,他剛才是被圣地的名頭給驚著了;此時聽到張浩的話語,卻陡然心驚、憤怒。
劉定山背后就冷汗直流。今天若非有封天鎖地大陣,若非先下手為強,若非自己修為忽然突破到化神期后期,說不定今天自己就要隕落了。
這一刻,劉定山心中殺機勃勃。在加上剛才張浩已經讓風志凌返回玄真教求救,更讓劉定山下定了決心。
而且還有一點,這逍遙派的人情,只怕也不過是口頭上說說而已;若今天真的放走了謝盈心,以后晉陽之國還不知道怎么報復呢。而且誰知道在釋放謝盈心的過程中,那趙愷會不會趁機沖出。
考慮到謝盈心今天隱藏的殺機,劉定山決定永絕后患!
若斬了這謝盈心,說不定還能得到玄真教的人情呢。而肥土之洲西方屬于玄真教的地盤,這人情可是實實在在的。
化神期高手,殺一個少一個。這可不是元嬰期,金丹期巔峰的多歷練一下、加上一些丹藥就可能突破的。
以劉定山所致,就算圣地的化神期,也就是二三十的樣子。殺掉一個,都有可能打破平衡。
對,就這么做!劉定山畢竟是化神后期了,心智也很是堅定。
而此時張浩躲著鼎山道長的目光,將一個沉陰木小人交給劉定山。劉定山笑了,他知道張浩的意思——那鼎山道長就過來一道神念,斬殺了了這一道神念對鼎山道長或許有傷害、但傷害不大,不如做成小人,閑著沒事扎幾針。
既然你們想殺我,那么…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不過劉定山也是老狐貍,他要拖延時間。如今拖得時間越長,對自己這邊越有利。于是劉定山傳音給張浩原因,嘴上卻開始反駁張浩,不要這么懷疑化神期高手啊,那是前輩呢,要尊重。
張浩與劉定山據理力爭。
吳方海則指揮火炮不斷攻擊。
一會后,鼎山道長的身影開始出現一些波動,顯然這一縷神念以及靈氣所形成的軀體,有些不穩定了。
若是正常情況下,這鼎山道長的化身或許能堅持盞茶時間。
盞茶時間或許不長,但對于化神期來說,這個時間足以決定生死。若劉定山真的被三人圍攻,后果難料。尤其是鼎山道長身為圣地的長老,說不定就有什么詭異的手段。
但一步差步步差!趙愷、謝盈心現在不進差了一步,反而陷入死局。連同鼎山道長的化身,也因為封天鎖地大陣附帶的封印能力,而開始不穩定了。
那鼎山道長的化身等了一會,終于忍不住了:“劉道友,你身為化神期,竟然要和一個筑基期的小家伙討論,什么時候筑基期這么高貴了?”
張浩聽了,嘿嘿笑了:“這位鼎山道長是吧,你可能不知道,困住你們的陣法,我有一半的貢獻呢!
哎呀,這樣算起來,下面的高貴的化神期,至少有一個是被我困住了。
不知道鼎山道長有什么感想沒有?”
“你…”鼎山道長氣的顫抖、渾身波動——真的,他的身影已經有些不穩定了。封天鎖地大陣的封印力量很是強大。
“哎呀,身為一個高貴的化神期,前輩您一定不要和我這個小小的筑基期一般見識啊。別生氣,來,深呼吸…”
“小子,本真人一定要教育你怎么做人!對化神期不尊重,哪怕殺了你也沒人說不是!”
“是是是,您說的對。但是,首先您要出來才行啊。難道你沒發現嗎,我們在拖延時間。對,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們在拖延時間。
哦,自我介紹下,玄真教外門弟子,見過前輩。對于前輩擅自插手肥土之洲西方的事情,我謹以個人的身份表示譴責,強烈的譴責。”
鼎山道長眼神收縮,他轉向劉定山詢問:“難道道友準備與逍遙派為敵?”
“嘖嘖…”張浩擋在劉定山前面,“道長說話反了吧?我們棲霞之國招你惹你了,你竟然要來殺我們。現在殺不了了,就求饒?
這世界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哎呀,據我所知,圣地的高手是不能隨便插手國家之間的戰斗的,道長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插手戰爭還不算,還跨界插手,還以一個化神期的‘高貴身份’來威脅我這個小小的筑基期。嘖嘖,前輩果然不愧是‘高貴的化神期’啊,佩服佩服!”
劉定山看著張浩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點感激:他還真沒那個膽量正面硬抗逍遙派;但張浩有!
“你…你…”鼎山道長被張浩的反駁氣的更哆嗦了,但他卻也明白張浩所說的很正確。自己,并不占理。
看著下方已經陷入困境的謝盈心,鼎山道長不得不吞下憤怒、壓下殺機,這些留待秋后算賬吧,眼下還是…服個軟。
鼎山道長壓壓切齒的向張浩道歉:“這個小兄弟,我這也是關心則亂。你看這謝盈心怎么也是我的道侶,小兄弟高抬貴手如何,小兄弟要什么盡管開口。”
“真的?”張浩大喜。
“真的!”鼎山道長咬牙,他已經做好了出血的準備。
張浩吭了一聲,“那…我要的…是那兩個化神期的命!哎呀,其實小子也怕啊,也想答應道長放他們一碼。但是呢,圣地定下的規矩,小子這小小的肩膀可扛不起。
所以,只能照章辦事啦。
真的,抱歉啊。對不起,我真誠的向前輩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喂,火炮不要停啊,打啊!”
眾人:…
鼎山道長哪怕再笨也知道,自己被耍了。浪費了最寶貴的時間。
而劉欣雨已經笑彎了腰,吳方海也笑成了一朵花,指揮大軍攻擊。其實火炮一直沒有停止,剛剛停止的是元嬰期的‘空投炸彈’。
鼎山道長回到謝盈心身邊,搖搖頭,“用血遁術試試吧,看看是否有辦法離開這結界。別管什么后果了。”
謝盈心和趙愷搖頭。趙愷說道:“剛才我們已經試了所有的手段。都無法離開這個大陣。對方是蓄謀已久。”
鼎山道長忽然看向趙愷,語氣冰冷,“趙愷,如果心兒這次有什么三長兩短的,我饒不了你,更饒不了晉陽之國,饒不了晉陽之國的皇室!”
趙愷沒有發努,因為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命。
轉頭看向四周,趙愷心頭越發的寒冷。現在的廣陵城,已經化作了一片死城。靈氣和空氣被抽走,大量的筑基期之下的已經死亡。而就算是筑基期的,也在茍延殘喘。
只有金丹期的,還在掙扎,但也只是掙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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