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大手甩開手上殘留的那塊面皮,啪地一聲沾在了墻面上,隱約可見酒保那驚恐扭曲的恐怖表情,望上去很是壓抑。
李行從滿地的血污中緩緩直起身子,就連臉上都沾滿了拉納的鮮血,整個人如同從地獄中歸來的惡鬼。
無形的壓迫感籠罩在眾人心頭,望著這個連獵槍都打不死的怪物,他們徹底慌了。
“用上世紀的老槍玩偷襲…”
李行抓住身上被鮮血染紅的T恤,嘶啦一聲就給徹底撕爛,露出了強壯的上半身。
“你腦子里難道裝的都是屎嗎?”
這時眾人才看到,那五顆子彈竟然都被卡在了肌肉上,連肌肉層都沒有能突破,更遑論造成更大的傷害了。
“這…這個變態…”
一個壯漢看著手上小巧的左輪手槍,再看了看李行那強壯的背影,臉皮劇烈抽搐兩下,然后迅速收了起來。
其余人也都差不多,一個個紛紛收起了用以自保的武器,生怕被李行看到引起他的誤會。
酒保的臉皮慢慢從墻上滑落下去,掉在血泊之中,濺起幾點血花。
李行也不看他一眼,一腳踢斷那把老式獵槍后,一把抓住拉納碩大的狼頭,用力一擰!
咔嚓!!
昏迷中的拉納猛然睜開了眼,雙眼中滿是密布的血絲,他還未看清發生了什么,就一陣天旋地轉,隨后眼前徹底陷入了黑暗。
他的腦袋已經連同脊椎骨,都被李行以蠻力給硬生生地拔了出來,一道血柱沖天而起,激烈地沖擊在天花板上,隨后四濺落下,下起了一場血雨。
至此,拉納再也沒有一絲生息,身上的傷口也沒有了絲毫愈合的跡象。
“原來真的不會變回人形…”
李行看著腳下一動不動的無頭狼尸,又看了一眼手上還在滴著血的狼頭,然后隨手扔在地上,轉身向著大廳走去。
眾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用敬畏的目光注視著他,無形的壓迫感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走到通道口,李行頓住腳步,冰冷的視線掃過眾人,被看到的人紛紛避開目光,沒有人敢同他對視。
“你們…”
“我們和拉納沒有任何關系!”
還未等李行說完,一個光頭壯漢就連忙跳出來和拉納撇清關系。
“我們只是這間酒吧的普通顧客而已!”
其余人連連點頭附和。
“你們誰有車?”李行掃視著眾人,淡淡道:“借我用一下。”
光頭壯漢心里一松,掏出一把鑰匙就拋給了李行。
“外面那輛黑紅相間的重機車就是我的,拿去盡管用。”
“謝了。”李行接過鑰匙,再度邁開腳步,向著門外走去。
“明天我會讓人給你送回來。”
看著李行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接著重機車的轟鳴聲響起并逐漸遠去后,眾人提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去。
“這個變態可算走了…”
“好可怕的家伙…居然連獵槍都打不進他的肌肉。”
“那家伙一定是武道家吧…”
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人關心死去的拉納和酒保。
這時,有人突然道:“你們說,那個家伙最后怎么那么好說話?會不會其實是他已經不行了?”
“不行?開什么玩笑!那家伙可是連獵槍都殺不死的怪物!”
“就是!拉納可還沒涼透呢!”
“…”
其余的人紛紛搖頭,否定了那人的看法。
而在酒吧外面,擰著油門一路狂奔的李行,在沖出臟水街后,凝重的神情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
在沖出臟水街后,那種如芒刺背的危險感,終于不復存在。
“到底是什么東西…”
李行心情沉重。
就像被毒蛇盯住的感覺放大幾十倍,那種源自于心底深處的強烈直覺,自他踏入臟水街的時候起就已經出現。
在他被酒保用獵槍擊中的那一刻,更是放大到了最巔峰,就像一個追逐獵物的捕食者,終于等到了獵物最虛弱的時刻。
所以李行才利用血核帶來的強大自愈能力,將子彈逼到體表,營造出了一個連獵槍都無法擊穿的強悍假象,成功地震懾住了那個未知存在。
事實上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根本擋不住獵槍的近距離射擊,不然一開始也不至于被一槍放倒了。
加上當時酒吧內,李行隱隱察覺到還有兩三個與拉納差不多的存在,所以選擇果斷走人。
“臟水街…究竟是個什么鬼地方?”
李行目光深沉,眼中滿是深深的疑惑。
第二天一早,李行就找到了弗奇。
“關于臟水街你知道多少?”
“臟水街?”
弗奇一愣,疑惑道:“不就是一個貧民窟么,廷布市最為混亂的地方,隨便找個人就知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李行看著他的眼睛,微微皺眉。
因為他發現弗奇說的都是真話,在弗奇的認知中,臟水街就是一個混亂的貧民窟,沒有任何秘密。
“是么…”
李行有些失望,弗奇是蝎子會的核心成員,如果他都不知道臟水街的秘密,恐怕就沒幾個人知道了。
“不過說起來,臟水街確實有點古怪。”
弗奇忽然道:“像這種混亂的地方,三大黑幫竟然沒有一個插手其中,實在有點太過奇怪。”
李行不由認同地點點頭,不管在什么地方,貧民窟向來都是各種大小黑幫活躍的地方,對于那些一無所有的貧民來說,加入黑幫參與犯罪往往是生存的唯一選擇。
“或許我們蝎子會的莫雷老大知道真正的原因,畢竟他曾明確勒令所有的幫會成員禁止擅自進入臟水街。”
就連黑幫成員都嚴禁進入那個鬼地方么…
“所以你問那里做什么?”
弗奇疑惑。
“沒什么。”
李行搖搖頭,掏出一把鑰匙扔給弗奇,說道:“外面有輛重機車,幫我找人給送回臟水街,就在老鬼拉納的那個酒吧。”
“沒問題,我等會兒找兩個混混做這事。”
弗奇接過鑰匙,問道:“你另外有事?”
李行點頭,沒有否認。
“我要去見幾個人,幾個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