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顏部部落人數不多,但是,武力極為強大,在方圓百里牧場,都是很有名聲的。
其首領勒安答,是遠遠近近十分有名氣的漢子。
別看這洗衣女此時不情不愿,哭得稀里嘩啦的。
過一些日子她就會認命,并且生兒育女,專心為丈夫謀劃,撫養孩兒長大。
而以乞顏部的武力,少女出身的這個只有數十戶的小部落,根本就不敢有半句反對的話說出來,反而會陪著小心的奉承。
否則,以蒙古草原的習俗,對方順手滅掉他們的部落也是輕而易舉。
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沒有什么奇怪的。
蕭南既然想要得到最多的秘境本源之力,那么改變得越多越好。
他怎么也不會忘了成吉思汗這么一個足以改變時代的大拿。
天意是什么,誰也看不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回歸之后,這個秘境會不會拔亂反正,又重新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去?
若是蒙古仍然如同該有的路線那樣強大起來,以大宋漢民的尿性,遲早會被他們侵略成功。
忙來忙去一場空,等于白忙了一場。
如果真是這樣,蕭南可以肯定自己得到的收獲其實并不會太多。
正要下令出擊。
蕭南心中一動,微微心悸…
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只見剛剛艷陽高照的天空轉眼就密布烏云,雷光閃閃,似乎蘊釀著滔天怒火。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果然是關鍵所在,氣機相牽,天地變色。”
蕭南微微皺眉,突然感覺到自己此行并不是那般十拿九穩。
很可能有變故。
蕭南勒馬觀望,還沒決定好是不是立即出手,那數百蒙古牧民不遠處,就有三騎如飛而來。
馬上人影身著長袍,頭戴皮氈,臉上畫著油彩。
“殺…”
離著還遠,為首一人高喝一聲,就是一弓三箭,箭如流星般射出,目標直指勒安答。
“保護首領。”
旁邊壯漢高聲呼喊,反應極快。
他還在馬上,腰背一彈,就將身躍起,擋在勒安答身前。
“哧哧…”
被箭支穿心穿腦而過,跌在草地濺起一片灰塵。
勒安答沉浸在搶到心儀佳人的喜悅之中,見到此景,眼珠子一下血紅,昂首就是一聲咆哮:“殺死他們。”
他也顧不得馬背上還有一個女人,伸手在身后一抹,就有一只長矛在手,掉轉馬首,一矛投了出去。
“嗚…”
矛尖破風急嘯,直刺箭手胸腹,帶著一溜淡淡金芒。
疾奔而來的騎士本來對這一矛不屑一顧,手中長劍一引,就要拔開來襲兵器。
卻不料那矛鋒金光一閃,他的長劍就立即斷折。
驚異之中,騎手連忙側身閃躲,卻已是來不及。
被矛鋒刺穿肩膀,整個人被余震之力,震得倒飛而起,摔落馬下。
緊接著就有十余位騎兵嗚哇叫著沖了上去,個個身上血光隱隱。
“李樂,你沒事吧,快上馬,得手就退,遲則生變。”射箭的男子身后,一個女人此時策馬沖了過來。
她手持兩柄冬瓜大小的銅錘,錘子在手中滴溜溜轉,左右揮舞著。
“啪啪啪啪…”
錘影如同密集冰雹一般落下。
那些身上透著血光的精壯騎士,速度根本就跟不上,被錘頭擊中,吐血飛跌,嘴里甚至吐出內臟來。
“速殺勒安答,李樂你到底行不行?”
女人柳眉倒豎,氣勢兇橫。
一人雙錘沖入數百騎士群中,如虎入狼群。
但是,她終歸人單勢弱,面對身邊越圍越多的騎兵,時不時還有短矛利箭攻襲,也漸漸的就有些防不妥當。
胯下白馬被刺了一矛,悲鳴著就要倒下。
“知道了,靜初你還是只顧自己吧,我沒事。”
被一矛擊落馬下的李樂惱羞成怒,忿忿不平的叫喚一聲,也不上馬。
身形貼地一滑,長劍如同毒蛇一般的連刺七八人…
順著劍勢,如狂蟒升天一般,腳踩馬背,風一般撲向勒安答。
他肩上鮮血淋淋,卻像是絲毫察覺不到疼痛,眼中只有一人一騎。
“汪靜初的定星錘,李樂的靈蛇劍,還有一人…對了,那是王林,他竟然加入了刀院,出手是斬海一刀。”
云菲菲湊在蕭南耳邊輕聲說道,話語里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這一次她死乞白賴的也要加入行動,蕭南倒是沒有拒絕。
看在秦霜和唐芷萱的面子上,她跟在身邊倒是不怎么礙事,多少分點成績,也就是了。
可是,他沒想到的,在這里竟然見著自己的一同進入秘境的三個同學。
也不知這些人先前到底是流落在哪里,突然之間就冒將出來,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就是想要把成吉思汗掐滅在胚胎之前。
真是好打算啊。
“快快,他們要搶怪!遲了就沒我們的份。”云菲菲急不可耐。
沒有得到蕭南的許可,她倒是不敢亂動。
云菲菲這一點還是可以的,不象有的人,明面上聽令,一見到利益當頭,就忘了自己是誰。
這也是蕭南允許她跟在身邊的原因。
“搶什么搶?他們殺不了,有高手。”
蕭南話音一落,就見勒安答身旁一騎瘦小身影,突然身上金光大作,頭上皮帽霍然炸開,露出一個腦袋頂門深陷如坑的光頭。
這光頭面皮蠟黃,面頰上滿是褶子和老年斑,也不知是八十歲了,還是九十歲了。
看起來沒有半分神彩,身上也沒有四兩肉,似乎下一刻就會仆死在地。
不過,他行動起來,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從馬上一閃,就到了李樂跟前,伸出宛如雞爪的手掌,輕輕一拍。
李樂手中長劍立刻就碎成千萬片,掌風如浪,拍在他的胸前。
如同巨錘打碎一個雞蛋。
李樂的身體立即四分五裂,血灑草原。
那光頭老人身體一個倒翻就到了王林的身前,嘿嘿怪笑一聲,手爪就掐滅如波如浪的刀光,掐到他的喉嚨上。
一把就揪下了腦袋。
就如摘下一個絲瓜似的輕易。
場面十分恐怖。
“長生天,長生天…”
四周一聲狂熱呼喊,那些牧民個個打了雞血一樣,身上散發著濃濃血光,沖向唯一還剩下的雙錘猛將汪靜初。
“出手!”
蕭南微微感應了一下青銅鏡湖泊上空那滴溜溜亂轉的青色光珠,心下稍定,陡然下令。
一馬當先持槍沖擊。
滾滾黑潮涌動著撲向勒安答。
他發現,這個乞顏部首領,身上也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縷濃濃的金光,與這片天空大地遙相呼應。
金芒刺目,讓人心臟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