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啊,今天過去之后,你就算是別人家的媳婦了。千萬不要再任性了。”
何三小姐坐在梳妝臺前由那個被她稱為姨娘的后媽打扮著,就像在擺弄一個洋娃娃一樣,她今天的妝容十分漂亮,絳色涂唇、櫻桃為暈,柳葉細眉、明眸皓齒,配上修身的大紅色裙裝,堪稱韻味十足、古色古香,高高盤在頭頂的頭發上還插著一根金絲龍鳳釵,這是她親娘留下來的唯一紀念品,雖然款式老舊,但插在今天的她頭上卻是完美無瑕。
“姨娘,我有點怕。”
“女孩子家,總是有這么一天的。你爹說了,嫁去內門也不辱你的名頭。”中年女子長嘆一聲,輕輕扶正何三小姐的脖子,用手輕輕在她修長的頸項上撫了一圈:“再說了,我家三兒那可是名氣響當當的大美人,夫家可是不敢欺負你,要真欺負你的話,回來告訴你爹,那個辛小瘋子再怎么樣也會對你哥忌憚幾分的。”
何三小姐長嘆了一聲:“等會我自己去就好了,雖然事到如今已經沒了辦法,但要是他們沒有三媒六聘的話,我寧可死也不會嫁過去的。”
“傻孩子,別說傻話。今天你爹的意思就是讓你去給他們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咱們老何家的孩子不是任他們捏圓捏扁的。”
“嗯!”
重重的點頭之后,何三小姐看了看表,毅然決絕的提上了晴日走出了閨房,等她走到樓下廳堂里時,發現老爹正坐在下面看著報紙,雖然看上去面無表情、神態自如,但他的報紙分明就是倒著拿的。
“爸,我走了…”何三小姐走到他面前,深深鞠躬。
“去吧,有什么事打電話回來。”何簡如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后揮揮手:“記得吃點東西,在廚房里有。”
“爸…我吃不下去。”何三小姐抽了抽鼻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就先走了。”
她說完,提著劍轉身瀟灑離開,紅裙趁著陽光掀起一抹鮮紅。
聽到關門聲之后,何簡如放下報紙,長嘆一聲,用力的捶了一下沙發,滿是無力。
而在另外一邊,谷濤正坐在一張桌子面前,手里拿著一摞紙,面前坐著一個少年。這個少年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渾身上下都是那種蓬勃的少年感,說實話谷濤挺喜歡這個笑起來并不好看但透著一股子真誠的半大小子。
“你叫公孫秀對吧。”谷濤看著面前類似簡歷的紙:“你是學機關術的?”
“是的先生。”公孫秀的聲音清脆明朗:“我是魯班門下弟子,后魯班、墨家合二為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門哪個派的了。”
谷濤笑著從桌子上抽出一張檀木牌子遞給他:“你去四組。”
接過牌子之后,公孫秀站起身朝谷濤笑著鞠躬:“謝謝先生。”
“去吧。”谷濤把他的表格放到了第四個格子里,然后拿起另外一張:“下一個。”
其實這種面試方法很老土,但不得不承認真的是很有用,因為這可以先讓谷濤通過這個方式把他們分出個三六九等,辛晨曾經說過,大部分人的皮相是藏不住的,有的人惡的掛相、有的人蠢得掛相,這些人谷濤自然有安置的方法,如果混在那些良木之中,恐怕少不得要壞一鍋粥的。
至于那些檀木的木牌,谷濤認為有些傻,但畢竟是辛晨堅持的,他說生活需要一些儀式感,有個木牌能夠增加歸屬感,雖然谷濤認為木牌根本無法增加歸屬感,但既然辛晨都這么堅持了,發個牌子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下一個人走了過來,是一個短發丸子頭的女孩,她看上去年齡不大,但笑起來很可愛,肉呼呼的臉不像現在流行的網紅臉,那種自然的樣子反倒惹人喜愛。
“徐夢夢。”谷濤看了她一眼:“徐問天的女兒?”
“對啊,你認識我爸啊?”
認識,當然認識。三十九萬狗的大佬嘛,沒想到那么一副殺豬的樣子居然能生出這么可愛的女兒,谷濤突然十分八卦的想要知道大佬老婆懷孕的那段時間他是不是去閉關了。
“你最擅長…沒填啊?”
“其實我呢,沒什么擅長的,就是從小跟我爸學了點。”
學了點…谷濤從探測器上看到這個姑娘的戰斗力有一萬三千狗二鵝,超過了今天來面試的絕大部分人,如果這樣都是學了點,那么之前幾個兩三千狗就洋洋自得的恐怕是真的學狗身上去了。
“先去一組吧,等后面會給你測定你比較擅長哪方面的。”
“好的,謝謝啦。對了,老板有沒有女朋友啊?”徐夢夢站起來拿過牌子之后,突然撐在桌子上,笑嘻嘻的對谷濤說:“如果沒有,介意不介意有一個啊?”
“有了,謝謝。”谷濤笑著擺手:“而且我對未成年沒興趣,加上你爸會揍我。”
“未成年什么的,過兩年就好了呀。那老板介意不介意多一個啊。”
谷濤仰起頭:“下一個。”
“好沒勁哦…”徐夢夢撇撇嘴:“算了,以后還有的是機會。”
谷濤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就怕你到時候看著我就頭疼了。”
把這個煩人的小姑娘趕走之后,隨后進來的是一個一臉不耐煩的大男生,年齡偏大一些,大概二十歲出頭,樣子痞的不行,過來的時候嘴里還咀嚼著口香糖,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就抱起了胳膊。
“大名鼎鼎的莫等閑。”谷濤笑了起來:“據說十三歲刀法就至臻化境,后來十年沒有不進反退,現在成了廢物頭子。”
戰斗力七萬八千三百三十五狗一鵝,至今為止最高戰斗力居然就在這么個家伙的身上出現了,從他的穿著打扮上來看,這個家伙還是個時尚達人呢,長著一張又邪氣又帥氣的臉,身上穿著緊身的名牌上衣背著一個價值不菲的包包,耳朵上的耳釘也是頂級奢侈品牌的限量產品,好像說一個大頭針那么大的東西賣十七八萬的就是這一對耳釘了。
頭發是毛寸,但染了最近很流行的奶奶灰,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三組,拿上快滾。”谷濤笑著把牌子扔給他。
“什么三組四組,我就是來告訴你,我才不管你們這是個什么玩意,我來這是給我二叔一個面子,來是不可能來的。”莫等閑抱著胳膊冷笑一聲:“這地方,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