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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探親假(四)

  在家的時候,家人總是有很多要說的話。譬如劉寵的妹妹,她以前叫劉顰顰,現在改名劉正清。之所以要改這么一個全新的名字,是因為歲的劉正清對于自己的仕途非常有期待。劉顰顰讓她自己感覺未免‘不夠穩重’。

  介紹了自己的新名字的劉正清就詢問起現任官員劉寵各種做官的問題。第一個就是劉寵成功的道路,“大哥,你真的不怕打仗么?”

  “你不會是想高中畢業之后就去從軍吧?”劉寵板著臉問道。

  “聽說從軍之后好處很多。”

  劉寵拉下了臉,“決不許你去從軍!”

  “為何?”

  劉寵繼續板著臉說道:“我去從軍是真的要去打仗。你從軍是干什么的?我不許你做這么輕賤的選擇!”

  聽大哥這話說的有點重,劉正清已經嘟起了嘴。但是劉寵的老爹老媽聽了之后倒是眼睛一亮,看得出他們對‘輕賤’這個評價極為認同。

  劉正清嘟著嘴說道:“可是很多人都說那不過是走個過場。現在趙官家手下那么多女子出來做官,做事,都是被拿出來當典型。”

  劉寵板著臉繼續應道:“你說的那是宣傳。趙官家要通過宣傳告訴那些覺得女孩子沒前途的人,女孩子是有前途的。這話不能空口說,得有很現實的證明,讓這大家看到真的有女孩子出來做官,讓大家看到真的有女孩子出來做事。這種宣傳對的是那些不懂事的愚民,難倒你也是不懂事的愚民么?我覺得你是真的想做點什么。”

  被大哥這么一通訓斥兼說明,劉正清有些無奈的低下頭。思忖片刻,她才說道:“大哥,你就是知道訓我。再過五年,我都26歲了。”

  劉寵心里面更加不爽起來,他沉著臉說道:“咱爹考上進士才26。26怎么了?從小讀書的時候你就比我強,怎么到現在反倒忘記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我考進士可比他們上大學難。”劉景文非常不爽的講了一句。看得出,這位正牌進士對于兒子把科舉科的進士與制科的大學生進行等價對比的事情非常不滿。

  “進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劉夫人則對丈夫的意見提出了不同看法。

  劉寵看了老婆一眼,心里面雖然很不爽,卻也沒有真正生氣。大宋明媒正娶的夫人在家里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這是一種社會氛圍,也是社會倫理。個性弱的妻子被丈夫壓制的事情很常見,但是正妻若是愿意發言,丈夫們也得聽。

  而且進士們基本娶的都是進士家族的女子,劉景文的夫人也是如此。論起對孩子的教育,劉夫人也有自己的看法。

  劉夫人駁斥了丈夫,然后扭頭看向女兒,“大娘,你哥哥說得對,急功近利要不得。是你自己想走當官這條路,可不是有誰逼著你走這條路。既然是你想走這條路,就要腳踏實地,別想著走那些幸進的歪門邪道。”

  接連遭到哥哥與老娘的批評,劉正清遲疑著說道:“可是…,科目好多,題目好難。”

  “又不是你一個人難!”劉夫人不能接受這個理由。

  “可是像二郎他們,他們讀明白之后不著急。我倒是覺得不明白的時候反倒好些,我還能應對。明白了一部分之后反倒心急起來。”

  劉景文沉聲說道:“讀書為的是明理。明理哪里那么容易,各人都會心亂如麻。這時候你就要耐住這心情,努力鉆研。”

  看得出劉正清被這么訓斥也不是一次兩次,她嘟著嘴無奈的聽。

  看著妹妹的模樣,劉寵也覺得挺無奈。這世上類似他妹妹這種刻人挺多,他們并不想如劉寵那樣所經歷過種種考驗,他們只想在劉寵開辟過的道路上溜一圈,就算是完成了劉寵的‘經歷’,然后就希望得到與劉寵一樣的待遇。經歷過那么多艱難險阻,一路跋涉到現在的位置上,劉寵覺得這種人要多討厭,就多討厭。

  可面對的是自己的妹妹,劉寵還生不出惡念。他只能期待自家妹妹能夠早日明白過來,成為一個有能力靠自己解決問題的人。

  這樣的家庭會談太傷感情,劉寵就跑去書房繼續準備材料。兩年時間過得飛快,劉寵發現自己還真干了不少事情呢。把自己所干的事情整理一番,發現所有事情的核心都是只有一個,那就是對北邊的蒙古保持各種攻勢。

  最初的想法是通過建立交易點,更多探聽到黃河以北的府兵情報。之后隨著一場蝗災,交易點因為河北災情而變得沒有前途。之后趙官家發了一道命令,‘允許黃河以南的大宋百姓接在黃河以北的親屬到南邊逃荒’。這道充滿了人道的命令稍一執行,局面風起云涌,大宋轉瞬間就在黃河以北擁有了紅巾軍這樣的隊伍。

  從諸多變化看來,趙官家的妙算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劉寵分析了整個局面之后,對趙官家心中滿是佩服。感情充沛之下,他覺得下筆如有神,刷刷點點的寫了一篇東西。寫完之后還覺得自己有些東西沒能表達出來,正好弟弟妹妹到書房寫作業。劉寵就拿著東西到客廳請父母給看看。

  劉夫人先拿了第一張,所以她先看完。放下最后一頁,劉夫人贊道:“寫的不錯。大郎這幾年竟然做了這么多事情,真的是讓我…擔心。”說到之后,劉夫人忍不住,已經涌出了眼淚。報告里面記載的劉寵動輒跑幾百里,上千里。光是這距離就能想象劉寵的辛苦。

  此時劉景文也已經看完,他放下最后一頁,嘆了口氣,“你這述職寫的就是越俎代庖。全然不知分寸。”

  聽丈夫批評兒子,劉夫人登時就怒了,她不高興的說道:“大郎多稱贊了幾句官家的英明,你們士大夫聽了就不高興了么。大郎其實寫的很對,官家廟算一出,局面登時就不同了么。”

  “你這一聽就是沒見識。”劉景文立刻反駁道:“大郎乃是朝廷爪牙,他此次述職講述的應該是他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他現在講的卻是他如何能夠理解官家的廟算是如何的好。你讓聽述職的人怎么想?”

  “他們難倒不該覺得大郎這么聰明伶俐,就該對大郎寄予厚望么?”劉夫人氣鼓鼓的質問。

  “你之前還說,時代不同了。這個時代不同了,趙官家到現在都沒有任命宰相。看大郎所寫的報告,他依舊自己擔起丞相的差事。以前的話,大郎這么寫倒也可以,因為這命令乃是丞相決定,官家其實不管這些。大郎覺得他想能說清楚官家的廟算好,聽他述職的人也這么想。這豈不是爭功了。”

  這番分析讓劉夫人暫時沉默下來。她眉頭微皺,看得出很是郁悶。劉景文則看向劉寵,語重心長的說道:“大郎,我看了你寫的東西,當然知道官家廟算無雙。也知道了你的辛苦,不過你既然是在官場上,就不能選錯。你這么一些,便沒有給你述職的那些人留下余地。他們若沒有余地,怎么能得到晉升。他們若是不能順利晉升,又怎么會給你留下余地。”

  “爹。我只是想稱贊官家的英明。”劉寵講述著自己的心聲。

  劉景文點點頭,露出理解的表情,“我明白。所以你格外要給別人留下余地。若是官家都被你給稱贊了,他們稱贊誰去?”

  最后劉景文和劉夫人都達成了共識,劉寵就把述職報告重寫一遍,又在兩人指導下修改了兩遍。所有劉寵與趙官家直接溝通的部分都取消,劉寵嚴格將自己定位在大宋情報總局濟南處領導之下。所有的工作都只向濟南情報處負責。

  對歸屬做了明確之后,劉寵自己的苦勞與功勞也被調整一番。在這里面的劉寵就沒有那么多念頭上的波動,全然是剛毅木訥的類型。歸納起來,就是能理解命令,能干成事情的沉穩堅毅之輩。

  對這么一個定位雖然不喜歡,劉寵最后還是接受了爹媽的建議。他們定然不會坑騙劉寵。

  到了述職之前,劉寵已經完全準備好了述職內容。述職日,他早早起床,吃了飯。洗漱一番。昨天已經跑去社區的澡堂洗了澡,還重新理了圓寸短發,搓了灰,刮了胡子。早上吃飽之后,整個人看上去干凈利落,精明能干。

  按照清單把昨天準備好的東西再檢查一遍,劉寵就背起書包前往總局。八點十五分,劉寵就到了總局門口。拿了信件,門衛就讓他進去在等候區等著。

  八點半,劉寵準時到了門口。九點鐘,述職正式開始。有了之前的準備,劉寵發現種種問題都在準備范圍之內。以父母敲定的述職角度,劉寵的回答并沒有遭到質疑。頂多是情報總局對一些細節會要劉寵講述的更清楚。

  感到述職輕松的同時,劉寵心里面也有些不甘。他其實是真的想表現的更積極一些,而不是這種簡單的‘爪牙’身份。

  述職結束之后。劉寵本來覺得自己可以走了。沒想到情報總局讓劉寵吃了午飯之后就前去兵部一趟,“你在河北見識過紅巾軍的情報,這次就到兵部去,那邊正在準備新的鎧甲。”

  “不是有瘊子甲了么?”劉寵訝異的問道。

  沈括在《夢溪筆談》記載過瘊子甲,這種甲胄是羌人一族的青堂羌所制造。文中講:

  青堂羌善鍛甲,鐵色青黑,瑩徹可鑒毛發,以麝皮為綇旅之,柔薄而韌。鎮戎軍有一鐵甲,櫝藏之,相傳以為寶器。韓魏公帥涇、原,曾取試之。去之五十步,強弩射之,不能入。嘗有一矢貫札,乃是中其鉆空,為鉆空所刮,鐵皆反卷,其堅如此。凡鍛甲之法,其始甚厚,不用火,冷鍛之,比元厚三分減二乃成。其末留箸頭許不鍛,隱然如瘊子,欲以驗未鍛時厚薄,如浚河留土筍也,謂之“瘊子甲”。今人多于甲札之背隱起,偽為瘊子。雖置瘊子,但原非精鋼,或以火鍛為之,皆無補于用,徒為外飾而已。

  青堂羌制作的瘊子甲與后來仿造的瘊子甲不同,首先是質地得是鋼,其次得是工匠用鐵錘敲打,而不是受熱之后敲擊變型。仿造的是用鐵做甲片,并且用加熱的辦法制造變型。

  在沈括的年代,一領純正的瘊子甲的確可以當做傳家寶。現在的大宋,有了攪拌爐煉鋼。有水力機械軋鋼,合格的甲片只是大量生產的零件。這次給紅巾軍送去的甲片就是瘊子甲甲片,皮革也處理的非常好。至少劉寵覺得已經沒有能比那個更好的護甲。

  “讓你去你就去。咱們情報局里面也沒人懂甲胄。”負責人淡然說道。

  劉寵能夠接受這樣的解釋。宋軍現在頂多是戰場上在胸口位置裝個胸甲。而且行軍的時候,不少火槍手甚至把這玩意給丟掉了。真的是遠路無輕重,哪怕是三五斤的東西,背著走百十里路之后,都會看著就生氣。若是擔心蒙古人的弓箭,就不妨好好練習提高射速,這才是解決蒙古人的最好手段。

  見識了兵部提供的瘊子甲之后,劉寵才知道原來甲胄可以制作的這么復雜。宋軍胸部墊的鋼片和甲胄一比,根本不是一回事。

  中午在食堂吃飯。劉寵這次終于習慣了新的吃飯辦法。大家不用鍋蒸,而是把竹筒豎著切開,里面放進去淘洗好的大米。把切掉的那部分蓋上,放進做好的架子里。

  這些竹筒都被放進靠近鍋爐房的一個箱子里,從鍋爐房里面引出的管子往箱子里通蒸汽。蒸出來的米飯不糊,不焦,軟嫩可口。劉寵家的社區就提供這樣的服務,一鍋下來也就是十來分鐘。買蒸飯的票核算下來,比自家燒煤蒸飯便宜。更是節省大量時間,劉家已經有段時間不再自己蒸米飯了。劉夫人的評價是“省了我好多事。”

  沒想到情報總局也已經有了這樣的東西。劉寵一問才知道,最先使用這些的并不是民間,而是從朝廷開始實施,之后才推廣出去。

  “卻是為何?”劉寵問和他一起吃飯的一位副處長。

  副處長畢竟是情報總局的人,對這些內幕有了解。他答道:“官家講,若是我們直接推廣到民間,民間當然將信將疑。然而官府只要先用了,民間就不再擔心。他們知道,官府總不會坑自己。”

  噗哧!劉寵笑出聲來。這話說的如此坦蕩直白,而且具有如此的說服力,真的是令人不得不佩服。更重要的是,官家的話里面隱隱暗示著官府以前對百姓的哄騙,這樣的小小惡意很容易就讓劉寵感覺認同。

  飯菜美味,還很便宜。若不是因為下午要去兵部看鎧甲,劉寵其實很想吃撐。但是他在外面奔波這么久,知道吃撐之后會帶來太多問題。現在的他可不能鬧出事端來。

  下午和情報總局的人一起到了兵部,在小操場上見到了新式鎧甲。這一看,劉寵就懵了。這種甲竟然是完全由鋼板制成,而不是那種用皮條串起來的瘊子甲。

  甲胄擺了不少,大家上去實驗了一下,發現這種鎧甲其實是個組合型的。前胸三個部件,肩甲六個部件,肋下五個部件,背后兩個部件。各個部件可以拼起來,根據不同的身體結構組合成一件合身的鎧甲。

  劉寵越嘗試越來勁,在他的印象里面,鎧甲是落后冷兵器時代的產物。自然是比較輕視。現在雖然還覺得冷兵器時代落后,卻覺得鎧甲本身也有技術含量。正組裝間,突然有人跑過來把頭頭們集結起來。就見頭頭們興奮的問答片刻,兵部的把兵部的人都給召集起來。情報總局的就來了兩個人,副處長激動的說道:“官家可能要來,你身上可帶了什么利器?”

  “利器?”劉寵懵了。他在黃河戰役的時候曾經親眼見到過趙嘉仁好多次,此時能夠再見到官家,心中激動,完全沒想明白利器和見官家有啥關系。

  強行收回思路,他心里面隱隱的不高興起來。在黃河戰役的時候,在趙官家身邊的人各個都有能夠行兇的‘利器’。還有不少人干脆就荷槍實彈,隨時能夠投入戰斗。然而大家心中除了洋溢著對趙太尉的敬愛之外,什么別的想法都沒有。

  不過劉寵還是說道:“沒有利器。我倒咱們總局,帶什么利器。”

  “嗯嗯。也是。”副處長應道。

  話剛說話,就見有人開始接掌各個門口,沒多久,趙官家在一眾人等簇擁下進到了小操場。

  再次看到趙太尉,劉寵的激動之情難以形容。這位大宋的統帥帶領著大宋在幾年時間里面就讓蒙古的虛弱完全展現在劉寵這樣的一線人員面前,劉寵之所以如此勇敢的到河北去,就是因為他明白蒙古的失敗已經是必然。

  對于帶著大家走向勝利的統帥,劉寵心中只有敬愛。

  帶著這種敬愛之心的人并非只有劉寵一個,在場的基本都是軍人,他們對趙官家的感情相差不多。趙嘉仁也已經非常習慣這樣的目光,他此次前來主要是想表達一下對張世杰的器重。而且這個鎧甲的設計本身,趙嘉仁也出了力氣。

  趙官家在世紀的美國,主要愛好是游艇、騎馬等上層娛樂活動。他對于鎧甲的了解基本都來自于游戲‘暗黑破壞神2’。因為喜歡使用法師類人物,趙官家在制作符文裝備的時候,特別熟悉‘法師鎧甲’。趙嘉仁當時就覺得法師鎧甲很具有實用性。

  現在得知要制造鎧甲,趙官家就大概畫了一個草圖給設計部門,并且附帶了他個人的想法。當設計部門把整套東西拿出來的時候,趙嘉仁自己都很驚訝。忍不住過來瞅瞅實物到底如何。

  見到了眾人,趙嘉仁先是向大家打了招呼,接著就和張世杰一起到了放置鎧甲的桌子和架子旁邊。一看鎧甲的部件,趙嘉仁登時就明白歐美能在激烈的競爭中存活下來的大游戲公司,在制作的時候一定參考過很多原型。趙嘉仁這等三道販子的圖紙只剩下大概外型,有經驗的人員還是能做出實用性這么高的裝備。

  張世杰跟在趙嘉仁身邊,他并不知道趙官家的想法,然而作為冷兵器時代的戰斗專家,張世杰少將一眼就看出這甲胄非常實用。于是張將軍立刻就要求自己穿上看看。

  選好了適合張世杰體型的甲片,拼裝起來。先給張將軍套上一件柞蠶絲的襯甲,接著把拼裝好的甲胄穿上。游戲里的法師鎧甲只是上半身甲,最下面只勉強到了襠部。這邊的設計人員又設計出來單獨的腿部護甲。也找了適合的部件拼裝起來。

  手上則是柞蠶絲內襯,牛里層皮的皮手套。一身鋼甲的張世杰又是蹲下,又是站起,接著拿起長槍還練了一套槍術。看著生龍活虎的張世杰,趙嘉仁忍不住問技術人員,“張將軍身上這套下來有多重?”

  “二十多斤吧。”技術人員答道。

  “他穿著這身能走多遠?”趙嘉仁對鎧甲完全沒概念。

  “官家。我們的步兵行軍時候基本都帶二三十斤的行軍包。鎧甲穿起來之后,感覺重量更輕。長途行軍的時候,鎧甲當然就卸下來。在戰場上穿這個,步行以及奔跑十幾里二十里沒問題。”

  “原來如此。”趙嘉仁只能這么應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對鎧甲了解不多,而且這次制作鎧甲也只是大宋鎧甲的一次小漣漪,根本談不上任何復辟的可能。已經熱武器化的宋軍再使用鎧甲,那都是防彈類型的全新模式。和這種冷兵器時代的鎧甲不是一個設計思路。

  此時在一眾喝彩聲中,張世杰已經練完了一套槍術。必須得說,在大宋的現役軍人里頭,懂得套路型槍術的人真的不多了。大宋槍術剩下的都是基于刺刀的‘刺殺術’。這和那種頗具美感的槍術也不是一個設計思路。

  張世杰滿意,趙嘉仁就覺得可以。走之前他和眾人握手道別。交談間聽到一個年輕人自稱叫劉寵。這個名字就讓趙嘉仁覺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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