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回事啊?”
梁金龍咧嘴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笑了笑,“殷少松找楊太嚴去那小子網吧搗亂,結果楊太嚴被對方打的滿地找牙,最后又把殷少松給賣了。”
說完梁金龍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坐在斜對面的瘦竹竿,陪著一臉笑問:“他是想請哥你從中凱旋一下是吧?”
梁金龍乜了他一眼,“什么從中凱旋啊,那個字讀wo,從中斡旋!你他么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就不能去多讀點書啊。。”
瘦竹竿諂媚道:“是是是,要不說哥您是大律師呢。我要有您十分之一的水平,做夢都得笑醒了。”
梁金龍笑了笑,彈彈煙灰說:“行了,別拍馬屁了。昨天張大勝去找過那家伙,結果他拿把鏟刀要跟張大勝他們拼命,再加上殷少松這件事,那家伙恐怕不是個善茬。”
“那又怎么樣?這里是安淋鎮,管他是哪里蹦跶出來的,是龍請他盤著,是虎請他趴著。真要不識相,分分鐘讓他滾回老家修地球去。”
梁金龍訓斥道:“你他么就知道打打殺殺,能解決問題嗎?他爛命一條,你跟他鬧起來,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哪天半路上堵著你,給你來上一刀,他是去吃牢飯了,你他么是不是也要到閻王那報道?真是豬一條!”
“呃…是!”瘦竹竿一看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一時間也有些尷尬,“那…哥你說怎么辦啊?”
梁金龍鼻腔了哼笑了幾聲,抓起桌上玉貔貅往老板椅上一躺,邊把玩邊說:“這還不簡單,讓他出點血唄。殷少松這幾年開網吧沒少撈,三五萬塊錢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
瘦竹竿眼睛里閃過一絲貪婪之色,“我懂了。那…那小子要不要分點給他?”
“分給他?”梁金龍乜了瘦竹竿一眼,差點沒氣笑,擺擺手說:“滾吧滾吧…”
鎮中老商城二樓,218號。
關秋不知道殷少松正惶惶不可終日呢,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一個不好好琢磨怎么把生意做好,卻想著用下三濫手段去別人那搗亂的人,這種人段位實在太低,不值得他大動干戈。
何況他如今是良好市民,是一個老實正經的生意人,可不想重蹈覆轍走上打打殺殺的老路。
在跟王新成老鄉、一個賣二手組裝電腦的老板打完電話后,那邊胖子又來電話了。
“秋哥,菜市場東面這有個門面,挺適合的。是單間,門朝東,面積大約在60個平方左右,放三十臺電腦沒問題。一個月房租450,交三押一。”
“嗯,好,你在那等我,我馬上就到。”關秋回了句,把門鎖好下樓開著摩托車趕了過去。
他計劃在安淋鎮上開3—5家網吧。
雖然鎮上網吧大大小小已經有十幾二十家了,不過不要緊,反正再過幾個月網吧業的寒冬就會來臨,到時候沒有證的黑網吧統統要關門大吉。
而且那些小網吧老板,以后都是潛在的接盤俠,正好提前認識一下,方便以后轉手。
菜場東面這家門面,門前就是通往王莊鎮的主路,馬路對面就是安淋鎮派出所,鎮政府,左右兩邊是些賣五金水暖、家居建材的店鋪。
跟老商城那邊的鎮中心相比,這邊人氣很差,而且一直要到08年后才慢慢開始發展起來,如果是那些真想靠網吧賺錢的人,是絕對不會租這里的。
不過關秋無所謂,網吧能賺錢固然好,賺不到也無所謂,明年五月份倒手一賣,幾十萬白花花的大洋到手。
房東是個小老頭,人有點古板,不怎么好說話,不得已先付了一個月押金,剩下的約定十五號一次性交情。
又租下一個門面,關秋心里美滋滋的,路上囑咐胖子道:“今天放你半天假,明早把諸三守他們叫來打掃衛生。”
摩托車開的有些快,胖子扯著嗓子喊說:“我知道了。不過昨天下午圭虎趁著上廁所的機會溜掉了,現在就剩三個人,你看要不要再抓個過來?”
“…”關秋,“跑掉就跑掉吧,反正也要不了那么多人。”
胖子“噢”了一聲,那張因為最近經常在外面跑而顯得有些黑的包子臉上,多了幾分失落。
他從小到大還從來沒管過人呢,突然多了幾個名義上的手下,那種成就感一度讓他有種走上人生巔峰的錯覺。現在突然走掉一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心里暗自道:“難道我對他們不好嗎?”
路過吳瘸子手機店時,關秋停下來把車子給了胖子,交代他晚上過來帶自己。
胖子把之前的煩惱拋到腦后,把著摩托車車把說:“我知道我知道…”
說著帶油門掛擋,摩托車發出“嗚”的一聲,緊跟著往前一沖,熄火了…
關秋在后面看得一陣無語。一個不需要離合的110摩托車學了快一個禮拜,到現在還熄火,也是人才。
“先掛擋再加油門,油門少擰點…”
胖子按照關秋交的,再次點火后,先掛擋,慢慢加油門,然后車子一頓一頓往前跑去…
“這個豬…”
關秋搖搖頭,轉身進了手機店。
到了店里才發現,柜臺后面躺的居然是吳香君,“噯,你今天怎么有空在這里看店啊,吳大師呢?”
本來懶洋洋躺在那吹風扇、嗑瓜子的吳香君,虛眼一看是關秋,立馬跟兔子似得跳起來了,把手里瓜子往垃圾桶里一扔,手伸到關秋面前道:“小弟弟,把錢還給姐姐。”
“沒錢。”關秋干脆利落的說到,目光跟著在她身上掃過。
吳香君今天沒穿風騷的緊身皮衣,而是一件咖啡色的深V領短袖T恤,大片雪膚暴露在外面,就跟陽春白雪似得。
看得關秋鼻血差點沒下來。
下意識的摸了下鼻子,也沒去看她那張狐媚子的臉,拉了張椅子坐下說:“雖然你是女人,但咱們好歹講點契約精神不是?說好了半年后還的,你現在跟我要,我割腎給你啊!”
“行啊,有本事你就割!”
吳香君說著趴到柜臺上,“昨天我爸說了,你那網吧遲早要黃,趁現在還沒買機器,趕緊撤退。要不然回頭你可真要給我當年做馬了。”
“吳大師呢,出去風流快活啦?”
吳香君也沒有不依不饒,問:“找他有事啊。”
“沒事。想在這里蹭頓飯來著,既然他不在就算了。”說著關秋就打算走人。
“噯,你等等…”吳香君從柜臺里繞了出來,說:“問你個事,你敢飆摩托車嗎?”
關秋眨巴了下眼睛,很干脆的說:“不敢。”
吳香君一雙傳神的大眼在他身上瞄啊瞄,最后還試圖摸摸他胳膊上的肌肉,被關秋不假辭色的拍開了,“我雖然窮,沒什么錢,但賣身不賣藝…不是,賣藝不賣身。”
后世很低點的笑話,把吳香君逗得哈哈直笑,“好吧好吧。說正經的,到底敢不敢飆車的?”
“說了不敢,沒聽到啊!”
“切~~長得英武不凡,沒想到膽子居然這么小。”
關秋把她即將伸到臉上的手再次無情拍開,“這不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摩托車是肉包鐵,人在前面飛,魂在后面追,一旦追不上,指定化成灰!只有像你這種腦子有病的人才去飚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