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欺身而上,虎口直取老邪帝咽喉而去。
老邪帝自也非泛泛之輩,雖同樣是一身力量被壓制,但絕不是那些尋常邪衛可比的。
老邪帝猛地后退一步,腦袋后仰,極其刁鉆的方式躲過了蕭逸襲來的虎口。
蕭逸微微皺眉,虎口之勢在繼續欺身之下反捉過了老邪帝的手腕。
蕭逸先是一折,老邪帝的手腕應聲咔脆,而后手掌徹底反制,同一時間內蕭逸一腳下伏。
當這兩個動作同時出現時,迎來的便是老邪帝身軀不穩,面門朝下,一只手臂反縛,重重砸落地面。
嘭的一聲,老邪帝腦門撞地,滿口吃灰,而背后手臂欲要斷裂的疼痛讓他反抗不得。
再看真切些,蕭逸而今只是一腳下伏,單手而制的動作。
也就是說,蕭逸只用了一只手。
蕭逸下意識地便要轉身,而后以膝肘壓在老邪帝背門要害,之后,他空出來的一只手將在瞬間直取老邪帝的頸椎要害,將其一擊斃命。
一切的動作,對蕭逸而言都是本能,行云流水。
蕭逸的戰斗能力,可怕到極點。
但,蕭逸還是停下了動作。
因為遠處,已經有別的邪衛從更遠的囚牢范圍趕來,且同時有別的邪衛往反方向而去,目的不言而喻,自是去通知邪神。
蕭逸終是沒有將空出來那只手做后續的擊殺,只是單手一卸,將老邪帝的手臂卸去。
蕭逸瞬間收回了手,身影不停,繼續前行。
他來此的目的,并非殺人,而僅僅是救人。
這老邪帝也罷、周遭邪衛也罷,他而今可輕松擊殺;之后出了噬靈獄,在外頭的正常天地里,他殺之也同樣輕松無比。
故而,他寧愿將噬靈獄內用作殺人的時間,盡數壓縮到救人以及退走的時間中。
殺一人,多費一息;殺百人,便將是多費百息。
百息時間,在接下來的這條逃亡之路上,足夠決定許多事情了,包括危機的誕生,或是生機的把握。
半個時辰后。
牢獄出口處,蕭逸就此踏出。
背上蕭星河微微回頭看了眼,冗長的牢獄過道上,一路看去,哀嚎倒地的邪衛身影橫七豎八,鋪滿過道。
而今已出了這陰森牢獄,但這里,仍在噬靈獄之內。
一切力量,盡皆被壓制。
“呼。”蕭逸微微喘著氣。
果然,這個狀態下,太弱了,而今僅僅是打出這座牢獄罷了。
外頭,無數邪衛。
這條逃亡之路,恐怕這里才是開端。
蕭逸別無停歇,僅僅深呼吸一口氣后繼續前行趕路。
“有犯人逃出來了。”密集的邪衛,瞬間發現了蕭逸二人。
這里仍是力量禁絕范圍,周遭邪衛也同樣只是普通人,可…那驚人的數量足以讓人發怵。
不同于牢獄之內,過道上的狹窄而劍刃不好施展;牢獄之外,邪衛盡皆手持兵刃。
一個邪衛率先襲來,蕭逸側身躲過,單手奪刃。
空氣中,一條血柱噴灑而出。
那邪衛喉嚨已被直接割破。
同樣的,并無半分多余動作,不浪費半分時間,蕭逸一路殺出。
同一時間。
虛空黑暗中。
一艘艘巨大戰船以驚人的速度橫跨著虛空。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怕是不下千百之數,浩浩蕩蕩,勢不可擋。
那一艘艘戰船上的標志,足以讓得這些戰場一路橫行,虛空之中無有勢力、生靈膽敢不開眼前來尋麻煩。
因為,那是血炎界的標志。
這,是血炎界的戰船群。
虛空中,本就存在著無數兇險,吞靈族只是其一,虛空罡風所帶來的危險環境是其二,但事實上,更可怕的,當屬游蕩在這虛空中無數的生靈所鮮少能知曉的兇戾族系,如兇獸,噬人而生。
當此刻,虛空中的這些一切兇險都仿佛完全隔絕在這些戰船之外,游散的吞靈族,仿佛感受到屬于它們的主人的威嚴氣息,早便遠遠退離,戰船附近,虛空罡風不揚。
而與此同時,戰船群所過,四面八方黑暗相隨。
單這番景象,就足夠讓那些兇戾存在忌憚無比,不敢接近。
而…如果是某些古老的兇戾存在的話,一定會想起來,這般景象,和已經不知多少歲月不曾出現過的黑暗之主出巡虛空,一模一樣。
黑暗之主,便是這片無盡虛空的寵兒,黑暗中的主宰。
遼闊虛空,無窮無盡,但三分之一皆屬黑暗。
不錯,那為首戰船上的,正是依依。
船首處,鳳榻鸞座,一旁,是那圣月宗鸞鳥所化的小青;身后,是那十個侍女。
“界主夫人。”一個侍女疑惑問道,“您把我們全帶出來了,未有留一人在內府里收拾,我們是真的以后都不回血炎界了嗎?”
依依點了點頭,“是的,那是公子的決定。”
“虛空危禍在即,公子自是想讓我們整個血炎界都有更穩固的安身立命所在。”
對依依而言,血炎界也罷、寒境天域也罷,去哪里都無所謂,在蕭逸身邊即可。
而蕭逸的命令和安排,她會完美完成。
“一鳴。”依依輕語了一聲。
旁邊戰船上,本在盤膝而坐的夏一鳴瞬間睜開了眼眸,閃身而來。
“宮主夫人。”夏一鳴行了一禮。
依依威嚴道,“公子吩咐下來的血炎界戰力遷移之事,如何了?”
夏一鳴回答道,“按宮主的命令以及宮主夫人的安排,基本上都處理妥當了。”
“而今我們是第一批遷移的戰力,血炎界的所有血炎衛精銳都在此。”
“我們先行趕去寒境天域,與宮主匯合。”
“雖所有血炎衛精銳都帶出來了,但血炎界內,有六鬼妖以及魔鯨一族在鎮守,等閑宵小亦不敢來犯血炎界,宮主夫人大可放心。”
“等我們和宮主匯合后,血炎界內剩余的戰力,會經第二批、第三批…慢慢遷移至寒境天域,直至遷移完畢。”
“六鬼妖與魔鯨一族會是最后一批撤離血炎界。”
“嗯。”依依點了點頭。
一切循序漸進,只等時間,慢慢完成。
忽然…
另一邊的戰船上,獨眼光頭驚呼一聲,慌張而來,“大人,不好了。”
獨眼光頭手持一份卷宗,慌張而至。
一聲清脆劍鳴…
第一更。